谁知太子又是一声战术咳嗽开了口:“黄氏还未学过宫中的规矩,怎好安置在倾霞宫,冲撞了心儿怎么办。”
“还是跟朱紫朱蓝一起,安置在漱玉斋也就是了。”
太子瞥了一眼听得自己那声心儿便笑颜如花的卢良娣,内心十分疲累。
这卢良娣初入宫的时候处事进退有度,人长得倾国倾城才情也是不俗。就是跟太子妃较劲的时候也颇得他的心意,只是最近几个月越发的愚笨起来。
人还是那般美丽,即使是太子妃也要自愧弗如。只是那脑子,实在让他觉的烦躁。
虽然知道太子不是个好相与的,但是一连被驳了两次太子妃心里也烦他烦的要死。如今太子妃的月份也大了,情绪起伏不定,于是连面上装也不装了。
太子妃冷冷的端起茶道:“既然殿下早已有了决断,何苦还跑来问我如何处置,全听殿下的就是了。”
“莲环!”不等太子回嘴,她端着茶冷道。“你这就带着黄氏去漱玉斋安置,份例就按照朱紫朱蓝一并的来。”
“伺候的宫人也由你去亲自挑选,若是慢怠了黄侍妾,小心殿下赏你板子!”
说罢再也不看太子,低头喝茶。
莲环也应声走近黄氏,带着她起身给太子太子妃和卢良娣行礼。这下卢良娣终于看清了黄氏的脸孔,她被惊得连想挤兑太子妃的话都梗在了喉咙里。
莲环飞快的带着黄氏下去了,黄氏也是乖乖巧巧的低着头没有左顾右盼。
太子在卢良娣的面前被太子妃拂了面子也觉尴尬,起身一拂袖连句话也没有就迈步出殿,他的贴身近侍陈庆行了礼连忙跟上。
卢良娣也觉的坐着没趣,肚子里更有一大堆话要回去说给史嬷嬷听,便也对太子妃告了退。
一时间景霞宫正殿只剩太子妃和她的宫人,她另一名大宫女莲房几步上前附在还在喝茶的太子妃耳边低声道:“娘娘……那黄氏……”
太子妃一言不发的放下了茶杯,莲房也不敢再多话只弯着身等太子妃吩咐。
良久,太子妃还是没忍住,伸手狠狠一拂,那名贵的成窑五彩盖钟便飞了出去在地上摔得粉碎,茶水濡湿了黄氏刚跪过的地毯。
“欺人太甚!”太子妃咬牙切齿地崩出四个字。
几日后寿山伯府中,一只麻雀正绘声绘色的在松风院里给丝丝和阿息讲述着宫中八卦。
一开始还是麻雀和阿息交流,阿息转述给丝丝,到后来阿息懒了便布下了阵法,让麻雀在此阵中可以暂通人语。
就见那在宫中被喂养的圆嘟嘟地可爱麻雀,用一把十分粗犷地男声操着一口流利的京片子说道:“奶奶和神尊是没见着,那黄氏妖妖娆娆地,妆容也是娇娇弱弱,可那脸硬是跟太子妃像了四五分。”
“若是她也做太子妃那般明艳端庄地打扮,怕是能像个七八分!”
“等到了晚上,灯下看美人的时候,只怕没人能分得出她和太子妃来。”
丝丝目瞪口呆地砸了一个核桃给麻雀:“太子这是纯恶心太子妃呢?”
“谁知道呢!”麻雀可爱的蹦过来一边啄核桃吃,一边用他那大汉音回道:“那黄氏平日还是做普通打扮,可太子一旦到她宫里就让她做太子妃打扮。”
“为了更像太子妃,太子还偷偷命人做了一件与太子妃一模一样的礼服送来,俩人燕好的时候让黄氏穿上。”
“哇……”阿息惊得啄进喙里的核桃仁都掉了出来,“太子这么变态的吗?”
接着麻雀又说了几件太子妃不动如山,卢良娣因为太子隆宠黄氏频出昏招的趣事就准备回皇宫去了。
“小的有事想求奶奶。”麻雀扭捏着自己圆滚滚毛茸茸的身子恭敬的说道。
丝丝被麻雀这番情态逗笑了,想它一只麻雀也不会有什么出格的请求,便笑着说:“你尽管讲,我都允了。”
麻雀闻言欢喜的用翅膀作揖道:“我有个老表在天津住着,这几日来京城投奔我了。”
“如今都秋天了,还能在奶奶这吃到葡萄,小的想求奶奶赏串葡萄也带回去给它开开眼。”
听他说完阿息也笑了,一挥翅膀化出一只体型硕大的燕子分身,抓起桌上盘中的两串葡萄道:“这还不简单,我亲自化了形送你回宫去。”
喜得麻雀一时间谢谢神尊谢谢奶奶的吉利话讲个不停,等送走了麻雀和葡萄,丝丝才对着阿息的本体鹦鹉道:“凡间有句话是女人心,海底针。”
“我看凡人男子的心思,才是最难琢磨的。”她砸个核桃继续道,“太子是,苏琤也是。男人怎么都喜欢玩替身?”
“苏琤也就罢了,卢良娣进了宫俩人此生无望,苏琤才把手伸向了小卢氏。”
“可太子呢?太子妃还好好的在景霞宫里坐着,他把替身都领到正主面前了。”说罢丝丝扔了砸核桃的小金锤叹息道,“要不是看过剧情,我都要以为太子跟太子妃有深仇大恨,这才弄个跟太子妃长得相似的低微侍妾来膈应太子妃。”
“哈!”阿息跳过来啄核桃仁,“偏执恋爱脑的真爱,谁爱谁知道!”
说完他又不怀好意地说:“虽然你一旦理解了这种感情,很容易就成为跟他一样的人。”
“不过这也是凡人感情的一种,我鼓励你去尝试理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