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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动终于结束。

杜还笙扭着身体逆行,喘着气站在白念的面前。

然后变魔术似的从身后掏出一束花。

“登登登登~”

一时间,白念觉得周围的喧嚣仿佛都消失了。

百合花的清香扑鼻而来,清新纯净,就像初春的晨风拂过湖面,带起涟漪。

白念轻轻吸了一口气,看向杜还笙。

“祝贺你拿奖啊,白大画家。”

一大束百合花被杜还笙塞进他的怀里,白念的手指轻轻抚摸着花瓣,目光逐渐柔软,鼻尖泛着酸。

“......谢谢你,还笙。”

这是他第一次收到花。

洁白的花瓣紧紧挨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圆弧形,皎洁明亮得如同一轮明月,花瓣上面还沾着晶莹的露珠,精美的包装透露着杜还笙的心意。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并肩一起往外走,杜还笙说:“昨晚上订的。”

他还特意跟老板说了,一定要最新鲜的,最漂亮的百合花,价钱不是问题。

白念的笑容一直挂在脸上,那对浅浅的梨涡里都盛着喜悦。

“昨晚就订了,万一我没拿到第一呢?”

杜还笙一脸‘你在说什么疯话’的表情,“怎么可能!?”

白念被他的样子逗笑了,从包里把奖杯递给他:“送给你!”

杜还笙看着手里沉甸甸的奖杯,‘啊’了一声,然后立马给他塞回包里。

“我不要。”

这可是除了银行卡之外,白念最珍贵的东西。

他怎么能夺人所好呢。

两人走在一起相谈甚欢,场馆里的人也都在往外走。

洛年对着那两道身影暗暗咬着牙,站在汉娜身边。

宋艾还有后续的事情要处理,没有和杜还笙他们一起走。

在出口的时候刚好遇见了汉娜和洛年。

“我这两天实在是太忙了,都没空找你说说话。”

汉娜笑吟吟地上前,表示很理解她。

宋艾的目光落在一边垂着肩膀的洛年身上。

她知道洛年在国外的年轻画家中很有名,参加这次的绘画比赛应该是冲着金奖来的,却不曾想连第三名都没拿到。

“小年你也不用太难过,艺术本来就是多元的,这样的竞技比赛,以后还会有很多。”

洛年勉强扯了扯嘴角,说了一声谢谢。

这时候杜还笙的电话打了过来,问她等会儿想吃什么。

宋艾笑着说都可以,让他们商量然后让助理去订餐厅。

挂了电话,宋艾顺便邀请了汉娜和洛年今天晚上一起吃饭。

汉娜笑着答应的时候,洛年刚刚还勉强维持的笑立刻消失不见。

这场比赛是他的耻辱,杜还笙一直以来和他都不对付,要是一起吃饭,指不定又要如何奚落他。

再者,他根本不想看见白念。

二十分钟后,杜还笙坐在餐桌前,看着面前脸色黑得像煤炭一样的洛年,没忍住捂着嘴憋笑。

原本他以为洛年会在今天的这场比赛中做点什么,比如装作不小心碰倒了白念的画,或者让人直接白念给掳走,不让他上场之类的。

果然反派就是反派,轻轻松松就被主角给碾压了。

杜还笙不知道的是,洛年确实有想过这么做。

可是白念的警惕性很高,再加上这场比赛公开透明,现场直播,他没办法动手脚。

只能眼睁睁看着白念画完,然后拿到金奖。

饭桌上,汉娜毫不掩饰地表示了对白念的欣赏,“之前收藏你那两幅画的买家,这时候估计眼睛都要笑没了。”

她说的是白念让‘墨色流年’卖的那两幅画。

直到这一刻,洛年才知道原来白念早就和汉娜有了密切的联系。

汉娜帮他卖画欣赏他的绘画才能,两个人甚至还互相留有联系方式。

餐厅还算安静,微风吹拂过来 。

洛年没发觉自己已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是被吓的。

他不敢想,要是汉娜和白念再相处得久一些,关系会不会更好。

洛年垂着头,盯着面前的餐布在看。

虽然汉娜对他没有获奖这件事情很无所谓,甚至还安慰他是因为在国外待久了,国内比赛也许不是很适合他。

看着汉娜对白念热络的表现,洛年的指甲紧紧掐着掌心。

她根本不是无所谓,如果真的无所谓,怎么会对白念态度这么好。

他听见汉娜和白念说话的时候,语气甚至带了点讨好,希望他能多给‘墨色流年’两幅画。

洛年的心里有什么东西在碎裂。

餐厅的空调明明开得很大,他却感觉身陷冰窖。

他连面上虚伪的微笑都维持不住,双手拿着筷子在微微颤抖。

然而餐桌上的人都在聊天,没有人注意到他的表情。

在听见汉娜第三次向白念发出合作邀请的时候,洛年再也待不下去,站起来找了个借口去了厕所。

冰凉的水泼在脸上,洛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他不能露出破绽,不能让父母知道白念才是他们的儿子。

一个人隐瞒着一个关乎自己命运的秘密,洛年觉得自己前所未有地累。

他点开手机,给宴霄打了个电话。

然而忙音响起,宴霄没有接。

他扯了张纸把脸上的水擦掉,最近宴霄好像经常接不到他的电话。

前面几次还会给他回过来,最近就不会回了,等他问起来的时候,宴霄就说公司忙,没看见。

他有过那么多个男人,识别男人的谎言是他最拿手的技能。

他忽然间有些后悔了,宴霄对他态度地转变实在是太快了。

男人是最容易变心的生物,之前宴霄对他好,是因为他得不到。

而现在他和宴霄的关系已经趋于稳定,新鲜感也逐渐归于平淡。

洛年没办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害怕、恐惧、不甘、屈辱、

他手紧握成拳,啪地一声击打在蓄了半盆的洗手池里。

身前的衣物被水花溅湿,冰凉的触感传到皮肤,洛年回过神,将自己收拾齐整,若无其事地走出去。

餐厅里放着悠扬的音乐,洛年看过去,汉娜正以一个关切地眼神望着他。

洛年心里稍稍被安抚了一下,抬脚走了过去。

等他走到餐桌边,一道温柔地女声却直接将他刚刚调整好的情绪须臾间崩溃解体。

“你还别说,我这么一看,你和白念还真有点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