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了?”
其中一名‘猎人’不可置信的说道,“我明明看到他们跑下来了。”
“那就一间间的找,他们肯定是躲起来了。”
然而,就算他们找遍了一楼的全部房间,也没有发现三人的身影。
他们三人当然不是消失了,也不是用了道具,毕竟还有个颜期在;
因为他们去的不是一层,而是三层。
这其实是一个在现实中,尤其是游戏里被人用过很多次的套路————假视野。
闻人朝一开始确实是往楼下跑的,但他只跨了那么一两节楼梯便撑着扶手跳到了上楼的那段台阶;
与此同时还往楼下扔了东西混淆声音,营造出一种他们向楼下逃跑的假象,但其实在‘猎人’们追来之前,闻人朝就已经抱着季折到了三楼了。
至于颜期,早在房门被踢开前,闻人朝就告诉了他出门直接向三楼跑;
这也就导致,当‘猎人’们还在一楼苦苦寻找他们的时候,季折三人早就已经在三楼吃好的喝好的了。
“游戏”的这段时间,肯定是没有侍者给他们提供餐食的;
昨天晚上就没吃饭逃了半天,今天早上要是再不吃饭那是绝对绝对不行的!
所以.......
季折捧着手中的蛋炒饭,对着面前一个个被绑成粽子的后勤人员,一勺一勺吃的正香;
没想到闻人朝还会做饭,而且做的还这么好吃。
“还有牛奶,喝一点吧。”
颜期将一杯牛奶放在了季折面前,刚被热好的牛奶还冒着丝丝白气;
“啊,谢谢。”
季折赶忙将手中的那盘炒饭放在了餐桌上,捧起牛奶杯喝了起来,
“唔,你还放糖啦?”
入口是和普通牛奶不一样的甜度,季折第一口就察觉出来了,他放下杯子,唇上沾了一点牛奶的白润,眼睛就这么亮晶晶的看着颜期,
“是放糖了对吧。”
“啊,”颜期在刚刚看到少年的一瞬间晃了神,在季折问了第二遍之后,他才堪堪回过神来,却在看到被放在餐桌上的牛奶时,心中不免失落,
“你不喜欢嘛,我记得你很喜欢吃甜品,所以我就放了一点糖,是不好喝吗?”
“没关系,我可以帮你换一杯。”
颜期说完就要作势去拿季折的杯子。
“不是!”
季折只听见颜期巴拉巴拉说了一堆然后就要帮他换牛奶,他直接就是一把按住了自己的杯子,摇着头无奈的说道,
“不是,我是想说我很喜欢,甜甜的很好喝,谢谢啊。”
他们这边的气氛和睦且友好,完全忽视了从一开始就被他们绑着并且嘴巴也被塞着东西的几人;
“唔唔唔唔!唔唔!”
快放开我!快点!
蓄着胡子的金发大厨率先出声,他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口中也被塞了团布,说不出话来也动不了身体,只能坐在地上扭动着身躯表示抗议。
大厨觉得他们真的是倒霉透了;
就在几天前,他们还是某贵族家族中的厨师,每天兢兢业业的为贵族少爷,贵族小姐,贵族老爷,贵族夫人们做饭吃;
可突然间就被自家的费兰少爷带到游轮上,说是要为宾客们服务,还涨工资。
这好家伙,他们肯定欣喜接受啊;
本来前三天确实是很正常的,送餐,举办宴会,大厨虽然很忙,但这钱挣得也很开心。
但是!就在昨天,也就是他们到了游轮的第四天中午,那个莫名其妙的广播给大厨整懵了;
他本来想去找人问一问,可一出门就看到几个带白色面具的人残忍的割破了一人的喉咙,并且在杀人之后还在大笑,看不出一丝的悔怕。
外面有杀人犯他们自然是不敢出去,所幸他们是厨师,有不少积存的食物,这才能安稳存活;
本来以为他们能靠着这些食物撑过游轮上的日子成功靠岸,哪想到在第二天又遇见了闻人朝,一进来就将他们直接绑了。
“你的意思是说,你们也不知道费兰的计划?”
闻人朝娴熟的转动的手中的水果刀,在听完大厨的话后,饶有兴趣的说道。
“你说什么?费兰先生的计划?你的意思是这些杀人犯是费兰先生找过来的?绝对不可能!”
大厨看起来明明很害怕,却还是在听到闻人朝这么说之后大喊着去反驳,
“费兰先生人好还温柔,那些杀人犯肯定是趁费兰先生不注意偷溜上来的,说不定就是你们派来的,竟然还想诬陷费兰先生!唔唔唔!”
放开我!
没从他们口中听出什么有效的信息,闻人朝一脸失望的将布团重新塞回了大厨的口中;
将收拾好的一个背包装好后,闻人朝拍了拍手,拎起了包,朝着季折他们说道:
“走吧。”
他们向着昨天在监控中看到救生艇存放的房间走去,路上,季折还是忍不住问道:
“我们不把炸弹的事情告诉那些厨师们吗,他们看起来什么都不知道,肯定是被费兰骗了。”
季折很是疑惑这件事,如果让更多的人知道费兰的真面目,那能够逃走的人肯定也会更多一些。
却没想到他说完后,先是听到了颜期一声无奈的叹息
————“哎。”
接着又收到了闻人朝怪异的眼神,季折眨了眨眼,语气颇为不解:
“干嘛这么看着我,是我说错了吗?”
颜期直接过来揽住了季折的肩膀,他将头靠在少年的颈窝处,嗅着少年身上好闻的气息,可还没吸上几口,便被闻人朝一把扯开。
“他在撒谎,他和那个费兰是一伙的。”
啊?
颜期接过了话茬:
“他说他们从昨天中午之后就没有出去过了,可那些‘猎人’们看起来可不像是没吃过饭的样子,一个个喊得那么大声。”
“而且,如果真像他们说的那样,他们对此毫不知情,那第一个被杀的人就该是他们。”
哦......季折好像听懂了一点。
白天的甲板上是有人的,路上他们看到不少的‘猎人’和‘猎物’,季折甚至看到了那天被自己欺骗的船员文森;
好在闻人朝的侦察意识很强,这一段路东躲西藏的竟然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可不知为何,越往前走,季折的心中就越是不安。
【六六,你说我们能顺利逃出去吗?】
K没有回话,季折紧紧攥着衣角,只觉得心脏砰砰直跳,越靠近救生艇所在的房间,他就越是不安;
他低着头不断呼气吸气想要让自己的心脏跳动的慢一些,没注意到前方的闻人朝已经停下;
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脚已经迈了出去,季折都已经准备好迎接额头传来的疼痛了,却只感受到一片冷冰,倒是不疼。
“怎么了?”怎么突然停了。
季折抬头看去,却发现闻人朝正看向自己的身后,一脸冷意。
身后?
还没等季折转过去,只觉得耳边一阵风掠过,等他转过身去看的时候,却突然被人捂住了口鼻。
“你可真能跑。”
耳垂好像被人咬住了,湿润温热的感觉,耳边传来男人不悦的低沉话语,眼皮也越来越沉重;
他的耳朵要被吃掉了。
意识挣扎间,他只看到了一只手,骨节分明,很熟悉的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