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航抬手拿掉了戴在眼睛上的美瞳，露出了赤金色的黄金瞳。
由于血统的异常，他现在的黄金瞳已经不是普通混血种的金色了。
君焰的领域在他的周身展开，同时拔出了腰间的村雨。
因为如果杀人的时间很长的话，那么血液应该已经干涸在影壁上了。
但是现在血液还是鲜红色的，并且还在不断往下流淌，这就说明，这些血液溅上去的时间并不长。
所以从时间上判断的话，杀人凶手很可能并没有离开这里，甚至就在这附近。
在楚子航之前上来的是凯撒，现在楚子航只能祈祷这些血液中没有凯撒的血。
楚子航绕过了影壁，继续向着这一层的最深处走去。
在深处的过程中，鼻尖充斥着的都是浓重的血腥味。
在此之前，香烛的香味掩盖住了浓重的血腥味，到这里被完全激发了出来。
而脚下不断出现粘黏的感觉，不用往下看，楚子航也知道，那是流淌在地板上的还未来得及干涸的血液。
虽然是处于黑暗之中，但是楚子航能够看到满地倒下的尸体。
尸体旁大多放着文件箱子。
很显然，那些都是执行局的人，这些都是执行局的精英，他们甚至没有来得及进行有效的反击就被直接杀死。
楚子航已经不知道活动在这一层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怪物了。
这样的怪物在理论上是不应该出现在这么重要的地方的。
楚子航蹲下身子，开始查看尸体，他想要弄清楚，这些人到底是被怎么杀死的，这样可以为他评估凶手的实力提供帮助。
他看到几乎每一具尸体都是被巨大的伤口贯穿了整个心脏的位置。
肺叶和心脏被打爆，而这些是人体绝大部分血液集中的地方，所以在死亡之前，随着心脏最后一次跳动，把血液全都喷了出来。
楚子航几乎在一瞬间就做出了判断，杀死这些人的不可能是一个人。
或者说，他在生理结构上应该脱离人类的范畴了。
因为作为卡塞尔学院培养的高材生，他不说精通所有的冷兵器，至少世界上绝大部分的冷兵器他都学习过相关的知识。
在他的脑海中没有任何一种武器能够造成这样的伤口。
当然，也有可能是热武器。
但是那种大口径的热武器在贯穿人体的同时也会使伤口产生一定的焦化，肌肉也会出现一定程度的紧缩，不可能出现这种程度的血液喷溅，焦化也会在伤口上体现出来。
同时如果是热武器的话，地上应该有弹药残留之类的。
而且，楚子航也没有想到有什么便携式的武器能够造成这么大的伤口的。
还有一点就是，这些尸体上的伤口都是随机且不规则的，如果是热武器那么就会近似为圆形。
在楚子航的认知里，只有野兽的攻击才有可能造成这样的伤口。
但是，野兽却不可能出现这么精准的攻击性行为。
每一具尸体上的伤口都是在心脏附近的位置。
楚子航蹲在一具尸体旁，皱着眉头仔细思索着，而这具尸体的旁边也蹲着另外一个人，那就是凯撒。
正是因为有凯撒的存在，楚子航才敢这么放心的观察尸体。
凯撒的言灵是镰鼬，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在镰鼬的领域范围内完成偷袭。
“这算是什么伤口，贯穿，撕裂？”凯撒表示自己看不懂了。
他在冷兵器格斗上专精于自己的刀术，对于其他的研究并不如楚子航广泛。
“你比我早上来，有没有发现什么？”楚子航说道。
“没有。”凯撒摇了摇头，“不过，我来的时候他们的体温还是温的，也就是说，凶手其实是在我来到这里几分钟之前杀死他们的，如果我早来一会儿的话，很可能也被杀死了。”
凯撒对于自己能不能在这样的凶手面前活下来表示没有信心。
“这个凶手杀人的速度很快，应该不到十秒，因为这些人都带着枪，我觉得以蛇岐八家对下属的严格程度，他们不可能在超过十秒时间里一枪都打不出来。”凯撒说道，
“在我知道的人里面只有两个人能做到这件事，那两个人都是时间零的使用者。”
楚子航点了点头，如果他早来的话，他大概率也会被杀掉，因为哪怕君焰再强，它也不具备防御效果，它的领域在激发之前也是没有杀伤力的。
楚子航也做不到像龙王那样在自己身体周围维持一个静态超高温的领域来用作防御。
所以面对这种高速的敌人，他不会有任何反应时间，瞬间巨大的出血量会直接让他来不及使用暴血就陷入昏迷。
就像楚子航在学院里和李汐羽的对练一样，面对时间零的使用者，强如楚子航也是毫无招架之力的。
事实上，除了姜明这种可以凭借血统一定是抵消时间零，然后用自身肉身力量跟上时间零速度的人以外，几乎没有任何混血种能够应对这样的极速。
但是，那是时间零，姜明能够应对是因为时间零的使用者在面对他的血统时，要想影响他就不可能把领域推到高速，然后姜明就能够凭借肉身反应过来。
可如果眼前的这个凶手不是凭借言灵达到这种速度的话，楚子航觉得，哪怕是没有得到青铜与火之王权能之前的姜明或许也是够呛。
凯撒能做的也仅仅是察觉到进攻，但是他的身体也无法跟上这样的速度，所以也是必死的。
“你觉得杀死这些人的是什么东西？”楚子航问道。
“我不是很清楚？你有想法吗？”凯撒说道。
“你看这些伤口，你觉得龙爪能不能做到这样的程度？”楚子航说道。
凯撒在听到他这话的时候，瞳孔猛地一缩，“你的意思是，这个凶手是龙类？”
“嗯。”楚子航点了点头，不过也不应是龙类，也可以是龙形生物，比如说死侍，只要有龙爪就能够造成这样的伤口。
凯撒的眼中浮现出了这样一幅画面，一个死侍形态的人，以一种极高的速度用自己的龙爪贯穿了这些执行局专员的胸口，然后离去，前往最深处。
哪怕是凯撒在此刻也不自觉地感受到一股寒意，那是人类对于未知的危险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