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或者说姜宓伸出手,来自于康斯坦丁的金属权能动用。
路明非手中的色欲脱手而出。
姜明伸出手,握在了剩下两把饕餮和嫉妒之上,将它们拔了出来。
随后,手中的嫉妒,太刀的刀身通入了自己的体内。
带出了大量的血液。
这些血液洒在了七宗罪的每一把剑上,一阵红光亮起。
那独属于七宗罪这一套炼金刀具的至强炼金领域被唤醒了。
七宗罪·罪与罚。
此刻的诺顿已经适应了自己的权能,但是当他看到悬浮在姜明身后的七宗罪时。
他的口中发出了不可遏制的怒火。
他不能够容忍姜明竟然想要用他所铸造的武器杀死如今的他。
但是,作为七宗罪的制造者,他无比的清楚这件武器的威力。
诺顿并没有信心能够在七宗罪的炼金领域下活下来。
只能说,他败在了一开始没有吞噬康斯坦丁。
在他被贤者之石击中之后,吞噬康斯坦丁依旧让他花了一定的时间来修复精神和权能。
而这段时间,也就给了姜明他们准备的机会。
但是,诺顿并没有准备逃走,他飞到了高空中。
身体泛起了红光,传自太古的古老语言从他的口中传出。
“这是准备释放言灵烛龙吗?打算和我们同归于尽?”地面上,路鸣泽看着这一幕,饶有兴趣地做出了点评。
没错,作为高贵的君王,诺顿选择直面来自七宗罪的死亡威胁,然后,用灭世的言灵,烛龙来和姜明他们同归于尽。
以此来完成他们盛大的复仇。
“那也要有这个机会才行。”姜明说着直接扇动背后的骨翼,飞上了天空。
烛龙这个言灵是强,甚至在一位究极体龙王的手中,一旦成功释放,言灵的威力足以将整个澳洲都化作赤土。
但是,相对应的,这个言灵所能够达成的威力需要调动的是庞大到无法想象的火元素。
即使是对于龙王来说,这也需要不短的过程。
而且,这是一个刻在龙王血脉中的自杀式的毁灭言灵。
在这个言灵的威力之下,即使是作为释放者的龙王本身也会被杀死。
然后在言灵的效果下重新化为一个卵。
所以,这个言灵的威力是无法由龙王自身来控制的,当时所拥有的权能有多大,力量有多少。
这个言灵的威力就有多大。
相对应的,言灵咏唱的时间就有多长。
而姜宓有自信,能够在诺顿的言灵咏唱完之前将他杀死。
对于双方来说,这是一场竞速,一场以谁先杀死对方为胜利条件的竞速。
姜宓控制着姜明的身体飞到了和诺顿同一高度。
在释放这个言灵的过程中,诺顿甚至无法移动,这意味着对于七宗罪来说,完全是固定的靶子。
姜明单手挥出,身后的肋差色欲,亚特坎长刀饕餮飞出,刺穿了诺顿的膝盖。
“汝必以痛,偿还僭越。”
诺顿没有发出任何一声惨叫,他强硬地承受着七宗罪的攻伐,继续着言灵的咏唱。
克雷默长剑贪婪斩开了诺顿头部的龙鳞,武士刀懒惰穿透诺顿夺目的黄金瞳,切开他的鼻梁。
“汝必以眼,偿还狂妄。”
汉八方长剑傲慢和唐刀妒忌飞出砍断龙翼的根骨。
大量的龙血洒落,龙翼脱落。
诺顿从空中坠落了下来。
他的言灵咏唱被打断了,他低估了七宗罪的力量。
即使没有完全生效,却也依旧对他造成了压制,甚至强行打断了他对言灵之力的调用。
至此,诺顿的败局已经注定了。
他开始剧烈的挣扎,身体周围出现极其不稳定的高温,他妄图用自己的权能来挣脱七宗罪的束缚。
路明非有些呆滞地看着这一幕。
巨龙的咆哮不绝于耳,那不是对死亡的恐惧,而是对即将以这种方式落幕的不甘。
“看到了吗?哥哥,这就是弃族的命运啊。”
路鸣泽在他的身边说道,脸上带着一种快意。
但是,路明非并没有回应他。
他只是犹如古代观看斩首的百姓一般。
站在行刑台的边上,看着这冷酷的行刑场面。
傲慢在斩断龙翼根部之后,深扎进了体内,穿透骨刺把诺顿钉入地面,
妒忌则贯穿他的后脑,只留下了一个刀柄。
“汝必以血,偿还背叛。”
斩马刀暴怒破入了诺顿的脊背,将那根象征着生命力的脊柱彻底击断。
姜明依旧飞在高空中,看着下方不断挣扎的龙王。
他宛如高高在上的审判者,向着诺顿伸出手,说出了最终的审判。
“我重临世界之日,诸逆臣皆当死去!”
在这一刻,七宗罪的炼金领域,罪与罚,彻底激活。
七把炼金刀剑开始犹如血肉一般生长。
深入诺顿的身体,开始占据和侵蚀他身体的每一处血肉。
而在外的部分同样彼此延伸着,化作青铜的牢笼将困在其中的龙王彻底锁死。
诺顿的怒吼声随着青铜的蔓延不断减弱,直至最后的完全消失。
龙王的精神被镇压,血肉被取代,权能被剥夺。
最终,原本的七把剑长成了一棵十数米米高的诡异造物。
那种模样,就像是寄生在动物之上的肉食性植物,一棵用来杀死巨兽的青铜树。
但,即使是到了这一步,诺顿依旧没有被杀死。
哪怕是站在不远处,路明非也依旧能够听到那颗蓬勃跳动的心脏传来的有如擂鼓般的声响。
“这就是龙王啊,完全不同于其他龙类的生物,是几乎看到了进化尽头的生物,即使是生机完全被锁死,也依旧还活着。”
在他的身边,路鸣泽用一种无比赞叹的语气说出了这句话。
路明非转眸看了他一眼。
他觉得他此刻,庄严得像是一位送葬人。
姜明重新落到了地面上,姜宓从他的体内分离了出来。
姜明看着眼前的青铜树皱眉。
不光是青铜树扎根在了龙王的血肉之中,在极强的求生本能和生命力下。
龙王的血肉竟然反过来开始沿着青铜树的根蔓开始蔓延。
两者相互交织着,最终的结果将是彻底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