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灵离开以后,姜明干脆直接躺在了床上,他依旧点燃着那赤金色的黄金瞳。
并不是他不想熄灭它,而是他做不到,他依旧能感受到自己体内沸腾的血统,不知为何,他明明觉得自己已经重新压制住了属于龙类意志,他的身体却并没有做出改变。
就连他在衣服遮掩之下的身体上也依旧长着龙鳞。
“这是为什么?按照那份资料上的记载,我在重新取回主人格之后,血统就应该重新跌落到正常水平了。”姜明开口说道。
“你是在和我说话吗?我愚蠢的弟弟?”姜宓再一次出现在了姜明的床边。
姜明用自己那双黄金瞳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意思很是明显。
“这种只配被称为残次品的技术,自然是有副作用的,无论对于谁来说,血统提升都是不可逆的,哪怕结束暴血之后,血统暂时被压制在了临界血限之下,但是只要持续使用,血统终有一天会彻底突破临界血限,进而堕入死侍化的深渊。”
姜宓面露不屑地说道,“究极根本,这不过是残破的封神之路而已,人类妄图以这种方式窃取龙族的力量,但是最终又会彻底迷失在这道路之中,人类是绝无可能彻底走通封神之路的,或者说,在封神之路完成的那一刻,那个人的生命也就进入了倒计时。”
“我想知道的是,我现在的状况怎么解决?”姜明忍不住插嘴说道。
姜宓看了他一眼,自顾自地说道,“你的血统与其他人不同,对于你来说,这种血统进化的不可逆更加明显。”
“你每一次进行暴血,结束之后,,血统也不会如其他人那般暂时回落到临界血限以下,它只会在一定程度上降低由于暴血而过分溢出的部分。”
“你的血统会在每一次的过程中有直接的实质性的增长,而只要你开始暴血,哪怕你之后不再使用它,你的血统也已经会一直缓慢的增长。”
“暴血本身只是加速了这个过程,你其实并不是进行暴血,从你撬动血统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已经踏上了真正的封神之路。”
姜明看着姜宓,对方的眼中闪着名为野心的光芒。
“所以,封神之路的终点?”姜明问道。
“对于混血种而已,封神之路的终点当然是获得龙类的身躯,完成彻底的进化,但是对于你而已,封神之路远不止于此。”
“这个词,最早是出现在龙族的典籍之中的,既然是封神之路,那么终点当然是那世间唯一的神座。”
姜明看着姜宓,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那我到底是算什么?”
姜宓听到这话却反而笑了起来,“什么算什么?算混血种还是算龙类吗?”
“你与其担心这个……”姜宓俯下身来,伸手隔着衣服抚摸姜明的胸口。
那里此刻正长着坚硬的龙鳞。
“倒不如想想,你应该怎么解决现在的情况。”
“我在等你告诉我。”姜明皱着眉头感受着姜宓的手在自己的胸口划过。
“其实很简单,你解除这个状态需要的并不是压制龙之心,进而使意志恢复清醒,来将血统压制回去。”
“毕竟,有我的存在,你的意识根本不可能失控,你所需要的只不过是把原本已经被激活的血统重新冷却,让它在新的阈值上再一次稳定罢了,然后用意志控制着自己身上龙化现象的消失。”
姜明深吸一口气,按照姜宓说的,用自己的意志让自己血管里的血液再一次稳定了下来。
体表的龙鳞在他的控制下一点点地被分泌出来的化学信息素重新软化消退下去。
最后,就连那双黄金瞳中的赤色也消解了许多,不再如之前一般冰冷。
“不过,我要提醒你一点,姜明。”
看到姜明成功学会了控制自己的血统,姜宓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开口道。
“在你拥有足够的力量之前,你要尽可能的避免被他人发现你的特殊性,毕竟你的存在,在人类社会之中是一个纯粹的异类。”
说完这段话,姜宓就再一次消失了。
姜明一个人从床上坐起,静静感受着自己增长的血统赋予自己的,比从前更强的力量。
……
茶室内,依旧是一壶茶水。
源稚生和橘政宗再一次相对而坐。
“老爹,猛鬼众的那群人似乎对本部的那位专员有很大的想法。”
源稚生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就在今天,姜明在我们安排的酒店之中遭遇了狙击。”
“那位本部的S级专员受伤了?”橘政宗问道。
“并没有,那颗子弹并没有打到那名专员的身上。”
说到这里,源稚生脸上浮现出疑惑的神色。
“但是有两点让我觉得很奇怪。第一是那颗狙击枪的子弹穿过窗户的将窗户击碎了,但是却并没有在酒店的房间内部造成任何痕迹。”
“就好像是,那颗子弹在进入房间的一瞬间就被人直接接住了。”
“你的意思是那名本部的专员把子弹接住了?”橘政宗说道。
“只有这一种可能。”
“这种事情你做的到吗?稚生。”
“从破窗到打到人身上的时间太短了,如果手上有一把好刀的话,我大概可以击中它,或者是直接避开要害部位。”源稚生想了想说道。
“那你觉得,有人能接住那颗子弹吗?”
源稚生沉思了一会儿,“如果是本部的那位昂热校长的话,多半是可以的,毕竟他的言灵是被称为游走在时间中的刺客的时间零。”
“昂热啊。”橘政宗脸上似乎露出了类似追忆的神色。
“那个给蛇岐八家带来了耻辱和恐惧的男人。”
“所以,稚生你觉得本部那位专员的言灵是和昂热一样的时间零吗?”
“我并不清楚。”源稚生摇了摇头,“因为我们的人还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就是我们在酒店对面的大楼上发现了狙击本部专员的那名狙击手。
但是,在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已旧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