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里没有怪物,只有两个普通人。
“别戴那个了,好吗?我想看到你的梨涡。”
林侵晓把手从三角头的胸肌上挪开,放在左脸上,梨涡应该出现的地方抚摸着。
“吓人。”
“喂!昨晚我那时被吓到的样子嘛!”
这话一说,林侵晓“噌”的一声,从被子里钻出来,侧身面对三角头坐着,手舞足蹈地声讨对方的自我否定。
看着粉雕玉琢的男孩,顶着一头毛茸茸的杂乱的黑发,双手叉着腰,一言一行都充满了被偏爱的骄纵,三角头长臂一张,便把人搂到怀里,在男孩白皙脖颈处轻蹭。
“嗯。”
“喂!你怎么总是这样!”
林侵晓察觉到时,下意识地用脚踹了对方,哪知道脚上的触感……分明是……
“唔嗯……”
这倒让林侵晓愣住了。
[好娇好反差!老夫的少女心!]
钢铁一般的男人,也会有自己的脆弱。
三角头低头看着自己,又转向男孩,他不知道男孩为什么这么开心,好像并不是纯粹的开心。
男孩双手捂着嘴,眼睛已然看不见自己了,闪烁着光?
[哭了?]
[是开心的泪水。]
那是一种三角头从来没看过的情绪,他很开心,男孩让他看到了。
没有情欲,没有贪恋,身下也平静,三角头凑近爽朗声音的来源,亲吻。
[做早饭。]
疯笑中的林侵晓,还沉浸在对方反差的声音中,莫名其妙的被亲了。
轻轻落下的一个吻,没有任何预兆,三角头像是做了千次万次一样,没有任何的违和。
嘴唇碰触时,林侵晓在思考:这是干什么?
慢慢分开,男人转身捡起衣服时,林侵晓在想:刚才干嘛了?
看着男人熟练地穿好袍子和军大衣,他的手伸向了桌案上的三角头盔时,林侵晓没有想其他的了。
顿住,微微侧身。
……
[那就不戴了。]
收回手,去做粥了。
[他没戴!没戴!]
顿住的手,收回的手,离开的背影!
林侵晓莞尔一笑,钻回被子里,咕咚咕咚地像条大鲤鱼。
“呵。”
[!!!他还没出去吗?啊啊啊啊啊好丢脸。]
[没有哦~宿主,他在嘲笑你哈哈哈哈哈!]
林侵晓完美展现了什么叫动若脱兔,静若处子。埋进被子里的脑袋热热的,心脏“咚咚”的。
……
“宿主,你俩……嘿嘿嘿昨天大和谐了啊~”
“没有的事,别瞎说。啊啊啊——你不是说,我们涩涩的时候,你看不见吗!”
“略略略,但是我可以听到啊(手动滑稽脸)~”
“小白!!!”
“宿主你还是这么的单纯,搞的人家都不好意思骗你了。”
“你变了,小白,我们终究是背道而驰了呜呜呜。”
“别啊宿主,当我强制被锁进小房间时,我就知道要发生什么我不能看的事情了呜呼~”
“这跟告诉你我正在……哼!”
“哎,没想到我们宿主凭借美色把反派boss收入囊中了呀~”
“别说了别说了,我要去吃饭了。”
……
[真美味啊,这野生的红薯虽然卖相不好,但是因为昼夜温差大,都可甜了。三角头学习能力真强,教了一次就会了。]
[酸的!臭的!]
“你喜欢?”
“嗯啊?喜欢喜欢,你的手艺越来越好啦,真厉害。”
“嗯。”
是什么让一个身高近两米的壮汉,在冬日里如沐春风?当然是老婆的夸夸!
“嗯?你害羞啦?你也会害羞哒!”
男人听到这句话,默默将头侧过去。
林侵晓趴在桌子上,歪着脑袋去凑近男人,从下方用闪着星星的眼睛看男人,难以掩饰的好奇和笑意从眼里溢出。
“看我嘛~”
男人随意地一瞥,正巧和林侵晓的眼睛对上,飞速地闪开。
“你笑了!”
三角头不否认,男孩的确有魔力,谁知,男孩突然的动作,又让他乱了心。
软软的唇,贴上了自己的左脸。
“亲你一口,奖励你,因为你笑了,很好看。”
“我去洗碗。”
林侵晓看着笑容凝固在脸上的男人,心里忍不住偷笑。
[可怜的汤姆被玩弄于股掌之中。]
“桶里没水了。”
走到水池边的林侵晓嘟囔着,也是平日里三角头很早就起来了,做完早饭,可能就去打水了。
可是因为昨晚的事情……今早上又折腾人了一下。
而这边发愣的三角头,心思很快从惊喜之中转到男孩身上,看出男孩的心思,立即起身走到男孩身边,拿着水桶就往溪边走去。
[眼里有活的好宝!]
三角头的步子依旧稳健,像是根本没有遭受挑拨,也压根没有小鹿在胸口乱撞。
“噗通——”
大木桶里装满了水,水面摇摇晃晃,倒映着男人健壮的上半身。
三角头盯着桶里的水,摇摇晃晃到波澜不兴,缓缓地他低下了身子,凑近了桶面。
左脸,什么也没有。
手指轻抚在男孩的吻上——发烫。
三角头尝试着重复男孩说的“笑”,可是太丑了,无法忽视的深浅不一的伤疤,像巨型蜈蚣的伤疤……
三角头提起水桶,往回走。
……
“你回来啦?等你好久了~”
[可他说好看,想看。]
“嗯。”
或许,爱,原就是自卑弃暗投明的时刻。1
……
三角头让林侵晓去旁边坐着,他不想让男孩的手来洗碗,男孩拒绝了,他想和三角头一起洗碗。
他莫名的开心,好像男孩陪着自己,就像没有选择离开自己一样……也许是吧,他自己也说不清。
“水冰,看着。”
“那好吧,谢谢你这么贴心。”
……
“暴雪快来了。”
整天里,三角头带着麻绳和斧头去附近一片小林子里砍柴,林侵晓也背着自制的小背篓跟着他去了。
捡到一些菌类,但是他也不懂有没有毒,看到一个就问小白能不能吃,小白也给力,能吃的,不确定的也都告诉了林侵晓。
林侵晓还装了很多枯枝落叶,回去铺在绿叶菜上,虽然可以兑换,但是太消耗了,所以林侵晓问小白换了种子和生长液,自己开荒噜。
许是砍柴费力,三角头一开始就把军大衣脱了,叠好放在一边空地上。
“刚开始就热啦?火炉子一样的身体不是盖的,牛波一。”
1引用史铁生《病隙碎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