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黎将军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少年眼中再次燃起了希望,他有些失了分寸地拉住黎陌寒的手,脸上写满了崇拜。
“真的!北燕终究会天下太平,百姓也会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
少年激动得落了泪。
“叔婶说的果然没错,黎将军智勇双全,只盼来日有机会,能同黎将军一般上阵杀敌,为北燕献身!”
少年抹了一把泪,继续说道。
“黎将军此次前来应该是来看望陈大哥的吧,且随我来,陈大哥一家都被安葬在公墓,离这也不算远。”
“有劳小兄弟带路了。”
少年带着黎陌寒一行人来到了公墓,陈忠义的墓碑黎陌寒一眼便认了出,那是当年他亲自派人修建的。只是如今,在他的墓碑周围还多了两座小土堆,一座安葬着他的双亲,另一座安葬着陈秀娟。
“叔啊,婶啊,黎将军来看你们了!黎将军是好人,他说他定会为你们一家报仇的,你们二老在天上要保佑黎将军平平安安啊!”
少年跪在土堆前,用手捧着地上的土掩在土堆上。
看到这两座十分简陋的土堆,黎陌寒叹了口气,心里十分难受呀。
“木头,明日你便去找人修缮此处,好好烧一烧纸,也算是略微表示我对陈家的歉意。”
“得令!将军放心,木头定会安排妥当!”
黎陌寒喃喃自语一阵,似是在和陈忠义说着道歉的话。他心情十分沉重,将陈忠义的墓碑擦拭干净,缓缓站起身。
“陈叔和婶婶在村里与人为善,我们两家本无血缘,我家贫冬日里盖不起棉被,叔婶怕我冻死,便给了我件厚厚的袄子……”
少年的声音变得哽咽。
“你叫什么名字。”
“回将军的话,我叫陈潇。”
“今日谢谢你了,来日有缘再见。”
“好的将军,让我来为您带路吧!”
少年自告奋勇,带着黎陌寒一行人往村外走。路过村子,人人避而远之,眼神里有鄙夷又带着一丝恐惧。
“他们这是?”
走到村外,马车处,黎陌寒还是能看到零零散散看热闹的村民。
“黎将军莫要理会他们,村中人没什么学问,竟觉得谁跟将军走得近谁就会被报复。可我愿相信黎将军,将军身上有浩然之气,定会除去奸邪之人。”
“好,本将定不会让你失望!”
黎陌寒终于露出久违的笑,他的目光坚定,他一定要让宁国公付出代价。
陈潇向着黎陌寒离去的马车叩首,却被一个老汉拎了起来,遮遮掩掩往屋中带。
“爹,你这是做甚?”
“臭小子你胆子真大,你是忘了你陈叔一家的下场了吗!”
看得出老汉尽量压低着声音,语气里带着些怒火和指责。
“爹,那个黎将军是个好人!你就放心吧,他一定会为陈叔他们家做主的!”
“混小子!那凶手背后的势力,不见得比将军低!你给我老老实实待在家里,任谁问起来这件事,你都装作不知晓!”
“爹!等等!爹,你不能关我,我已经长大了!我要去军营,我要去打仗!”
“住口!”
老汉气得手发抖,他咬着牙跺着脚指着陈潇。
“我跟你娘就你这一个儿子,我不许你去冒这样的险!有这股子劲,不如把地种好!来年有个大收成,娶妻生子,一家子把日子踏踏实实过好!”
“爹……”
陈潇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老汉打断,关在了屋中。
回去的路上,黎陌寒瞧见苏梓茉眼眶一阵一阵发红,关切地问道。
“公主这是怎么了?”
“今日所见所闻,让本公主痛心疾首,如此残忍的灭门命案,竟然就这样被压了下来,那宁国公当真不把百姓的性命当回事。”
“宁国公手段卑劣,此次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将军眼下不如派人暗中保护陈潇一家,虽然宁国公被关着,可是不见得这村中没有宁国公的眼线。若是他们以为陈潇知晓此事,说不好他们会派人灭口。”
“公主所言极是,末将也想到过这种可能,已经让木头派人暗中保护陈潇一家了。”
“将军英明。”
苏梓茉笑了笑,也算是稍稍放心些。
马车已然进了城中,黎陌寒有些疲惫地闭上眼,却被一道熟悉的声音惊醒。
“黎将军,好久不见啊~哦不对,上次见面好像还是在昨夜。”
黎陌寒有些不可置信地掀开马车帘子的一角,果然看到了宁国公那张狡黠的脸。
“黎将军见到是不是很诧异?昨夜你让我丢尽了脸,此事我们日后慢慢算,哼。”
“宁国公真是好本事,只是日后如何不见得由宁国公说了算。昨夜事就此作罢,望宁国公日后行事多动动脑子。”
说罢,黎陌寒放下了帘子,有些气愤地坐回马车位子上。
“怎么了将军?宁国公竟这般容易被放出来了?”
苏梓茉满脸疑惑地小声问道。
“嗯…看来事情有点出乎我们的意料,还好走之前派了两人暗中保护陈潇。”
“这皇帝…怎么这般轻易就将人放了出来。”
苏梓茉气得捶了捶一旁的位子,黎陌寒连忙拉住苏梓茉的手安慰道。
“要扳倒宁国公,需从长计议。公主莫要生气伤了自己的身子。”
自己作为一介女子,有许多无奈。听到黎陌寒这般说,也只好作罢。
回到府中,黎陌寒心中还是有些不痛快,但他又拿宁国公没有什么办法。
来到书房,叶玄早已等候多时。
“参见将军。”
“不必多礼,有话直说便可。”
叶玄听出了将军的不悦,也联想到了什么。
“将军昨夜派末将去调查的事已经调查出结果了,侍女小柳确实为清风大师的弟子,也确实有家人在宁国公手里,末将已经将其营救出安置好了。”
“好,干得好。”
“守在宁国公老宅的将士,也传来了新消息,他们瞧见有几个装扮异样的人从马车下来,进了老宅,还有一人蒙面骑马带着一瓶不知何物地东西连夜赶往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