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队下巴已经掉到地上了。
他快步跑到窗边,看了一下院子里的阵法。
又看着阵法中被困住手忙脚乱的下属,心情一阵复杂。
好丢脸……
“算了,现在社会灵力稀薄,玄学衰微至此也正常。”宋予知像是想起来原因,轻叹了一声,“你跟我来书房吧。”
汪队,“……”
谢谢您还为我挽尊。
书房里。
汪队此刻对宋予知更加恭敬了。
他站在那里,略微有些局促,无所适从。
宋予知坐在沙发上,没看他,视线落在齐铭霄身上,“你来干嘛?我跟他谈公事。”
齐铭霄淡定自若在她身边坐下,不紧不慢,“你让宋昱尧招待客人,不就是让我跟上的意思吗?”
宋予知,“……”
理解的很好,但下次别这么理解了。
她不指使宋昱尧,难道还指使他吗?
“我旁听,你们当我不存在。”男人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没有再走的意思。
宋予知看他这样也只能作罢,转头朝汪队抬手,“请坐。”
汪队谨慎的坐在沙发上,“宋小姐,关于这次游戏,您知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受人之托而已,你稍等一下。”宋予知打断了他。
“……”
汪队一脸疑惑的看着她。
见她拿出鬼差令,眸光微动,顿时明白了她的企图。
宋予知手指捏了个诀,朝里面注入灵力。
很快,鬼差令微微颤动了一下,像是做出了回应。
空气发生波动。
三人都感觉到了,汪队直接激动的站了起来。
很快,一个青面獠牙的高大身影出现在书房里,他察觉到有生人,就顶着这副形象走了过来。
“你们唤本判官有何……”事。
后面那个字还没说完,朝颜的目光扫过齐铭霄,腿软了一瞬,“九霄真人!”
宋予知眸光微眯,心里猜测彻底得到证实。
齐铭霄震惊于面前的变故,但他镇定自若,没做出任何反应。
没想到对方竟然朝他开口。
“什么?”
他疑惑询问。
朝颜也只是一时晃神,然后察觉到他身上没有神力,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没多说什么。
转头看向宋予知,“你找我干什么?”
宋予知将聚魂幡扔过去,“游戏结束了,这里面是所有游戏里的游魂。”
朝颜端着架子,但这消息着实惊叹,“都在这里了?!”
“没,还有位游戏大boss,我当时走得急,他让们灵异部门带走了。”宋予知指着汪队,“听说不能带出来,只能跟他进去看。”
朝颜不满,转头看向汪队,威压全放,“你想跟我们地府抢人?”
汪队看到判官出现的瞬间,就满是激动的神情。
现在感受到他周身的威压,又惊又惧。
“不敢!我们不知道是您在调查这件事,我待会儿马上带您去领走!”他忙开口。
宋予知,“……”
这就是区别待遇吗?
刚刚对她可不是这么说的。
朝颜很满意,沉沉的嗯了一声,然后就让他出去。
汪队欲言又止,不敢开口,但也不走。
宋予知看的无语,帮忙转达,“他还有事跟你商量,也是关于游戏的,这件事他们灵异部门也引起了重视……”
她言简意赅,把汪队想表达的情况都陈述了一遍,然后又道。
“他还说,联系不到你们,有很多事情无法沟通。我想着正好,你们可以商量一下,合力解决这幕后之人。”
宋予知不喜欢沾染麻烦,让汪队跟地府连线,也是想把这些事交出去。
但甩锅归甩锅,有些重要信息她还是没说。
她把决定权交给朝颜,看他要不要跟灵异部门的人交底。
果然,朝颜没有提及地府香火的意思。
只是听他汇报了一些问题,然后又沉声交代,“游戏的事,我们也刚开始调查,没什么头绪。你们继续跟进,有什么信息随时通知。”
“对了,这处道馆有阵法诡异,我发现连接到很多地方,地府不方便出手,你带人查探一下。”
朝颜扔了个地址给他。
汪队恭敬接过,然后朝他承诺,“我马上调动帝都分部,全力调查!”
朝颜淡淡的嗯了一声,然后默了一瞬又道,“你们也该努努力了,就算人界现在灵力稀薄,也不至于让你们这般无用,消息都传不下来。”
“……”
汪队脸上火辣火烧的,头埋得更低了。
要是刚刚看到宋家那对姐弟是备受打击,现在就是羞愧难当。
果然是他们部门现在懈怠了,才导致现在这等局面。
回去一定让他们加紧修炼。
汪队愧疚反思,所以完全没注意到,在判官说出这句话后,宋予知直接翻了个白眼。
等他出去,宋予知才凉悠悠开口。
“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你们不也这般废物了,还怪别人废物?”
“他们本就废物,这么久了,都没汇报一下!”
朝颜理直气壮,视线冷不丁儿往齐铭霄那里飘,隐隐心虚。
然后就听见宋予知继续,“为什么不把地府香火丢失的事告诉他们?还放不下面子,想继续隐瞒?”
“你……!”
朝颜猛地瞪大眼,狠狠地瞪她,又看向齐铭霄那边。
齐铭霄眉梢几不可见的微挑,“我这是,听到了什么不该知道的机密?”
宋予知摆摆手,“没关系,都是自己人。”
齐铭霄,“……”
朝颜,“……”
他谨慎的多看了齐铭霄两眼,还想说点什么,宋予知已经不耐烦了。
“把你这身给我换回来,丑到我眼睛了。”
“你不觉得很帅吗?”
对上对方的死亡凝视,朝颜一个转身,换回了朝气少年模样。
齐铭霄身子僵了一下,随即面不改色。
朝颜也悄悄打量了齐铭霄一眼,心道这凡人还挺镇定的,不愧跟九霄真人长得如此相似。
他转头,继续跟宋予知解释,“不能让凡人失了对神明的敬仰!地府香火丢失一事,目前只有我、老阎,和你三个知道!”
顿了下,他看向齐铭霄,“现在是四个了。”
齐铭霄,“……”
这确实是很机密的事了。
脑子里不自觉的,冒出了宋予知从齐家回来那晚跟他说的话——
如果父亲做的事,跟她调查的事有关,她不会放过他。
她调查的事,就是地府香火丢失一事?
如果真是这样,父亲背后之人,目的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