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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第二天我就去了顾氏。

我在我的办公桌上看到了律师信,刚刚看完就有对方律师给我打电话,告诉我我被告了。

我也可以选择私下调解,很简单,只需要我把印章交出来。

顾家人什么时候变文明了,让我交出某一样东西居然没有用武力。

我说不用了,我们法庭上见。

我打电话给南星,问他认不认识很厉害的律师,南星就是我的人脉。

他说我不认识,但有个人认识。

我问他有个人是谁,他说无关紧要的人不需要知道。

自从我失忆之后,我发现所有人都喜欢在我面前故弄玄虚。

二十分钟后我接到了新律师打来的电话,他向我自报家门。

我听过他的名字,他姓许,是一个很厉害的专门打经济案件的律师。

许律师到的时候,我正在跟顾曼贞对线。

她说她不想把事情闹得那么难看,只要我把印章交出来。

刚好我的秘书敲门说有人来找我,我向他点点头示意他可以进来了。

“我的律师来了,有什么事情我们法庭上再说。”

顾曼贞有些恼羞成怒,她狠狠盯了我一眼,就转身走了。

我跟许律师简单聊了几句,他说按道理来讲,这个官司并不难打,作为公司的总经理,印章在我手里是很正常的,就算公司的股份在他们的遗嘱里是没有给我的,但遗嘱里也没有说撤销我总经理的职位。

所以单看这个官司是很好打的,如果我妈说的遗嘱是真的的话,两个官司一起打,事半功倍。

我始终不相信我爸会真的留遗产给我和我妈,反而顾家人给我看的遗嘱,我倒是觉得是我爸一贯的手笔。

我是我爸的亲生女儿,我曾经因为他的冷漠还偷偷地去做过鉴定,事实证明我是我爸的女儿。

那我就有点搞不明白,他对我的冷漠到底因为什么?

我送律师去乘电梯,电梯门打开了,我跟他握握手。

“有劳。”

我看着律师走进了电梯关上门,我才转身向我的办公室走去。

我还没走几步,就听见电梯那里传来了当地一声,我回头看电梯上方跳动的数字忽然停住了。

电梯出故障了?

我立刻随手抓住一个人:“电梯好像出故障了,你马上找公司的修理员处理一下。”

他乘坐的是高层的专用电梯,隔几天就会进行检修,一般都不会出什么事,而且前几天才检查过。

修理工折腾了半天也没折腾个所以然来,我便让人报警了。

消防员赶来撬开了电梯门,许律师已经倒在了电梯轿厢里不停地抽搐。

他好像有幽闭恐惧症,心脏也不太好,消防员把他从电梯里救出来,送去了医院。

我目送着急救车离开,转身的时候我看到了顾焰骋也在门口看热闹。

我跟他四目相接,他揉了揉鼻子,转身又一瘸一拐地离开。

我知道这次电梯出问题是顾家人搞出来的,他们应该提前做了功课,知道徐律师有幽闭恐惧症等等。

不用说,就算他很快康复了也不会再接这个官司了。

果不其然,还没下班的时候,我接到了许律师秘书的电话,告诉我许律师的身体不适,需要休养。

我说不要紧,以后有机会的话再合作。

顾家人总喜欢用这种小儿科的手段,许律师不敢接我们的案子,总有其他的律师敢接。

海城那么多律师,我还怕没人帮我们打官司。

我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我妈给我打个电话说告顾家人伪造遗嘱的案子已经立案了,顾家人应该很快就收到了法院的通知。

我们和顾家人的这么多年的争斗,难得是以一个文明的方式进行的。

虽然顾家会用种种上不了台面的卑鄙手段。

但是不要紧,据我对他们的了解,他们的本事也只限于这么多。

我正收拾着准备下班,顾辰北来了。

他是所有顾家人中最阴险的一个,也是我最摸不清套路的一个。

我停下来看着他:“快下班了,来找我有事吗?”

“我刚才收到了法院的传票,你和你妈妈把我们告了?”

“是的。”

“理由是我们伪造遗嘱。”

“是的。”

“你知道诬告也是犯法的。”

“是的。”

无论他跟我说什么,我只说这两个字,顾城北再阴的性子也是有些不耐烦。

“你有什么证据说遗嘱是假的?”

“法庭上你就知道了。”

顾辰北想来套我的话,我虽然没他阴,但是也不至于像个傻子,被他把话给套出来。

顾辰北注视我片刻,转身离开了。

不管我妈说他手头上的那个遗嘱是真是假,我也不能透露出半个字。

下班后我开车回家吃饭,时至今日我新婚老公还属于失联的状态。

我不知道沈时倦什么时候才把沈斐给放了,但我现在要应付两个官司,实在是无暇顾及到他。

开了没一会儿,我就觉得有人故意用车别我,我的车技不算太烂,但对方是故意别我,我很快就被他逼到了路边。

我干脆停下来让他先走,下班高峰期,路上的车流如织,对方没有在路上做过多的停留,见我停下来了,他也就将车开走了。

我以为就这么结束了,可当我发动汽车继续向前开去的时候,又有另一辆车别我。

刚才我就知道是有人故意的,十之八九跟顾家人有关。

这次是同时两辆车一直在路上干扰我,有几次我差点被他们弄得撞车。

马路上的车子本来就多,我被他们弄得寸步难行,后面的车子不停地按喇叭,但凡心理素质不好的心态分分钟被他们给弄坏。

我倒是淡定,顾家的小儿科吓不到我,但是他们能用来威慑我妈。

我跟他们斗车技的时候,我妈打电话来了,担忧地问我在哪里,让我把车在路边停下来,张叔开车过来接我。

我说不要,但我妈已经把电话挂了。

我只能把车靠在路边停下来,给张叔发了一个定位,让他不着急慢慢来。

这里距离我家还有一半的路程,20分钟后我看到了。张叔的车。向我的方向开过来。我下了车向他挥手。我的车不能放在马路边,我等会让张舒给我的车开到做一下掩护,顾家这种小儿科的把戏。也只限于此。他们也不敢怎样。

我跟张叔挥了挥手就拉开车门准备坐进去,忽然我看到一辆黑颜色的吉普车正向张叔的车直飒飒的撞过去。

我下单了。大生项目。上述。呼喊着。

“张叔,小心车!躲开!”

我不知道张叔有没有听到我的话,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张叔避之不及,那辆车就硬生生地撞上去了,咣的一声巨响,因为对方是吉普车,车型很大,车头还是特意改装过的防撞架,攻击力十足,我看到张叔的车被那辆吉普撞出去好远。

然后咣当一声巨响,车辆歪斜,侧翻在了路边。

“张叔!”我向张叔跑过去,这时一个人从车旁边的车里下来一把拽住了我,一辆车几乎是擦着我们的身体呼啸而过。

拉着我的人是沈时倦,我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挣脱开他向张叔的车跑过去。

张叔倒在驾驶室里,满脸都是鲜血。

我不知道他被撞成什么样,但是车子里的安全气囊都被弹出来了。

撞击力那么大,现在他已经昏迷了,我试图拉开车门,但是那辆车是直接横着向张叔的车撞来的,整个车门都被撞得变形了,我根本拉不开。

沈时倦一边拉着我一边打电话报警,我知道撞张叔的人不是他。

“张叔。”我隔着玻璃窗看着张叔的惨状,我知道是谁干的,是顾家人。

他们别我只是一个引子而已,他们要的是让我亲眼看到无辜的人因为我被弄成这样。

我咬牙切齿,我恨不得现在就提着一把刀把顾家所有人都砍一遍。

我使劲拍打他的车窗喊着张叔,无论我怎么拍,他都人事不知。

“顾晚凝,马上急救车就来了。”沈时倦把我拽到路边。

“车门别住了,你先想办法把车门打开。”

“好,你站在这里你别动。”他让我站在人行道上,然后他去他的车上拿了拿了一个专门敲窗户的小锤子。

我胆战心惊地看着他将车窗玻璃撬开,然后把胳膊从车窗内探进去,从里面打开了车门。

我跑过去的同时救护车也赶到了,但是驾驶室已经被撞变形了,张叔被卡在方向盘和座椅的中间。

没有人敢硬把他拽出来,后来还是消防员赶到,把椅子锯开才将张叔从驾驶室里救出来。

这时我妈给我打电话,问我们到哪儿了。

我不能不说真话,我哑着声音告诉我妈。

“张叔出车祸,现在正准备送到医院。”

我妈哎呀的一声就沉默了,身边的张婶也应该听到了,她大声问着。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晚凝,怎么了?你有事吗?”

“张婶。”我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我没事,但张叔有事,他出了车祸,马上送到医院。”

“怎么会这样?严重不严重?”张婶已经哭了。

“现在还不知道,我马上要去医院了,你们来的时候小心一点。”

我跟着上了救护车,沈时倦扶着我上车的时候跟我说。

“我去接她们到医院。”

沈时倦去接自然安全,我坐进了车里,看着满身是血的张叔,医护人员已经在对他进行急救,我听见自己颤抖着声音问。

“他还有脉搏吧,他还活着吧?”

“还有的。”

我软软地靠在车厢里,此时才感觉到浑身冷汗淋漓,冰凉的汗水争先恐后地从我全身的毛孔里往外冒。

顾家人真是慌了,所以他们手上的遗嘱真的是假的,不然他们不会恼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