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纹渝出去了,随着她把门轻轻合上,我也长长舒了口气。
南星给我的答案,还是令我满意的。
不管他们为什么认识,但是我猜想的两人是前任的关系不成立。
沈时倦的初恋女友是他大学同学,而他和萧纹渝的年纪差了五岁,也不可能同一时间念大学。
至于为什么他们都不说彼此认识的事情,也许不是我想象的那种关系。
别胡思乱想吧,顾晚凝。
我跟我自己说,哪天开诚布公地问一问沈时倦,说不定答案并不是我想的那么复杂和龌龊。
想明白了,晚上再见到沈时倦,心里头就坦然多了,不然看谁都是一脸阴谋诡计。
我看着他傻笑,他一边开车一边向我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脑袋。
“干嘛看着我傻乐,傻妞?”
他又叫我傻妞,我不禁想起他的初恋。
是不是,他那时候会经常叫她傻妞?
莫名其妙的,我吃起了他前任的干醋。
谁还没点过去?
我也有啊,虽说我没和林志楠谈过恋爱,但严格来说他也算我的前任。
过去的事情,计较它做什么?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我甩甩脑袋,把那些困扰都甩掉。
他好笑地看着我:“怎么又甩脑袋?”
“甩掉烦恼。”
“你还有什么烦恼,告诉我,我帮你解决。”
“自从认识你,好像就没什么烦恼了。”我说的是肺腑之言。
沈时倦能帮我解决掉所有我无法解决的事情。
而以前我很看重的事情,比如让爸爸另眼相看,我和妈妈在顾家有一席之地。
这些好像随着沈时倦的出现,一切都不那么重要了。
夕阳下他的眉眼笼罩着无限温柔,橘红色的落日消失在天边,却好似落进了他的眼睛里。
我看着他出神,华灯初上霓虹闪烁,我回过神来才发现已经夜幕降临。
快要结婚了,我忽然发现我还没有问过沈时倦爱不爱我。
虽然这个问题有点多余。
我知道,他一定爱我。
就像我爱他一样。
但是,我还是多此一举地开口了。
“沈时倦。”
“嗯。”他侧头看了我一眼:“又在天马行空地想了什么?”
“你爱不爱我?”
我很愉快地问出这句话,等着他飞快地不假思索地回答我。
我还在心里盘算着,如果他回答得稍微慢了一步,我就说你居然还要想!
如果他立刻回答,我会说你想都不想,太没有诚意!
反正无论说什么我都两头堵。
我想看沈时倦被我捉弄的样子,毕竟难得一见。
但我没等到他的答案,因为他忽然猛打了一下方向,车子急速向马路的一边开去,我吓了一跳,后面立刻响起了急促的汽车鸣笛声,然后沈时倦一个急刹车,将车在路边停下来了。
要不是系了安全带,我整个人都要撞到前车窗玻璃上去了。
沈时倦按住我:“你没事吧?”
我惊魂未定:“没事,什么情况?”
“刚才有人闯红灯。”
我刚才之顾着看他,没留意路况。
这时有人砰砰砰地敲车窗,估计是路上差点跟我们的车撞上的车主。
沈时倦连头都没回,直接发动了汽车,那些人自动散开,车子便向前方疾驰而去。
这个小插曲,把我刚才等待的回答,忘得干干净净。
回到家里,我才想起来。
算了,不重要。
我走进客厅,发现家里堆了很多东西,我问张妈,张妈说:“是沈家送来的,说是聘礼和彩礼,那个珠宝,一看就很贵很贵的。”
茶几上放着很多大小不一的首饰盒,其中有一对一看就是老玉的祖母绿,张妈小声告诉我:“这是专门送给太太的!”
“我妈呢?”
“太太在楼上。”
我上了楼,敲开我妈的门。
她正坐在梳妆台前,回头看到我,向我招了招手。
走得近了,才看到她手里拿着一只很通透的玉镯。
“这是你外婆留给我的,现在你要结婚了,送给你。”她握住我的手,将那只已经在她手里把玩到温热的玉镯戴上了我的手腕。
看来,我妈已经是默许了我和沈时倦的事。
我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妈,你别生我的气,我真的很喜欢沈时倦,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明白。”我妈摇摇手:“我也是从你这个年纪过来的,你想什么我都明白,你不要嫌妈啰嗦想得多,我最大的心愿就是你能幸福。”
“不管怎样,总比和林志楠子结婚要好百倍,我不爱他,他也不爱我。”
说到林志楠,我妈顿了顿。
她缩回握着我的手的手,低着头,仍然漆黑的发丝垂在脸颊边。
“是啊,我口口声声为你好,当初还逼你跟林志楠结婚,他那么渣...”
“妈,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抬起头疲倦地跟我笑笑:“我希望我所有的直觉都是错的,你幸福比什么都强。”
我抱住妈妈,镯子在灯光通透地都能看到我的皮肤。
我和妈妈已经好一段时间没这么亲密了,因为沈时倦,我们之间有了隔阂。
现在,我要把这个隔阂撕开,丢的远远的。
晚上沈家还在陆陆续续地送东西过来,最夸张的是,最后竟然送来了两辆车。
一辆给妈妈平时出入代步,一辆给我。
我和我妈站在门廊前的屋檐下,亮白的灯光照在我妈平静的面庞上。
东西都送完了,我妈才低声道:“送我的都拿回去吧,沈家娶的是儿媳妇,我是嫁女儿,不是卖女儿。”
我知道我妈的脾气,当即给沈时倦打电话,让他把东西都拿走。
彩礼什么的意思一下就好了,他送这么多东西来,当我不知道他是大财阀。
但他的电话响了好多声都没人听,这是平时很少有的情况。
我妈说:“明天再说吧!”
临睡前我又打电话,还是没人听。
我的心有点乱,有点燥,换了衣服就开车出门了。
我直接去了沈时倦的别墅,鬼知道他到底在干嘛,打这么多电话都不接。
他的车停在门口的,应该是在家。
我下了车就推开没关严的花园铁门走了进去,走了没几步我就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沈时倦,我觉得你大可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