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失笑:“你还要干什么?”
云枝高深莫测、做捋胡须状:
“今天卢小姐给了我一个很好的灵感。”
“什么灵感?”
云枝眉头耸动:“你们就等着看戏吧。”
由于后台过于强硬,大闹王府这种事竟然关了几天就轻轻揭过,这怎么有利于云枝的脱离计划呢?
她好好睡了个午觉,半下午换了身衬头衣裳出了门。
雪桐和丁小撞在一起:“她又干嘛去?”
丁小耸肩:“不知道啊。”
雪桐有些忧虑:“吴爽说,估计已经有许多人在太子跟前参她了,就算奔着自污和离去的,也别太过火了呀,知道她真身的人不少呢。”
“如今更是得罪了卢小姐,人家父亲马上就是朝廷大员,要是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唉!”
话说,卢小姐在聚丰楼被云大锤奚落一番,已经传得街知巷闻。
卢太守自然已经听了不少风言风语,气得是七窍生烟。
他向来担心老娘和妻子把女儿宠过了头,将来惹出祸端。
好么,将来还没来,现在已经惹祸了。
个云大锤也实在刻薄,竟然说出那样的话,以后女儿还有什么闺誉可言?
原本马上要离开成陵关,下面的人已经在筹备制作万民伞,好让他走得风风光光。
现在好了,他光辉的履历上被自己的女儿亲手涂上了污点。
云大锤这货虽然现在坐着冷板凳,但王妃雷声大雨点小,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不也没能把他怎么着吗。
可见背后还是有人护着的。
不说太子究竟是真厌弃了,还是冷他一冷将来还要接着用,他至少是长公主府出来的人。
将来要是一同还朝,虽说官职比自己低,但成天在皇亲国戚跟前晃,随便上点眼药就够自己喝一壶了。
卢大人想起前途就头痛发作,第一次对女儿疾言厉色:
“给我关起来!离开成陵关之前不许出门!”
卢小姐失了与华扬的婚事,本就备受打击,今日受辱还家,又被父亲斥责。
简直不想活了。
她是家中独女,上头五个哥哥下头一个弟弟,各个拿她当宝,从来横着走路。
怎受得这般委屈?
将白绫往房梁上一扔,脖子还没套进去,老太君就颤巍巍杵着拐杖、大呼小叫、前呼后拥的跑了来。
老人家心肝肉的唤着,大孝子卢太守也是没了脾气。
她暗道话本子上的招数还真是管用,不管长辈苦口婆心、劝她深居简出暂避锋芒,夜色蒙蒙中,套上幕离又出了门。
云枝靠在太守府不远处的墙根底下嗑瓜子,武振两个在十步开外的拐角暗中观察,本也是撞撞运气。
没想到还真给他们逮着了!
“锤哥锤哥!虽然带着帷帽,但看身形大约是卢小姐,还有她身边那丫鬟我认得。”
云枝一喜,扔了瓜子儿: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家伙还真能出门,走。”
吴爽想起雪桐的嘱咐:“锤哥,咱干嘛去?”
“见机行事,看看再说。”
三人黄鼠狼似的,蹑手蹑脚跟上。
吴爽苦着个脸,心道万一被巡逻兵碰见,绝对把他们当贼。
愁人啊。
“咱们能不能正常点?”
“胆小你就回家喝奶去。”
卢小姐好胆色,竟然去的天香楼。
云枝坐在武振肩上,趴窗户缝儿听她跟小姐妹把自己翻来覆去骂了三百个回合。
最后道:“云大锤欺人太甚!此仇不报非君子,本小姐必要叫他好看!”
小姐妹怯懦道:“你打算……怎么做?”
没声儿了,估计在蛐蛐啥。
“呀!这怎么行?”
“不行不行!我爹要知道帮着你做这事,得打断我的腿!你们干吧,我走了。”
手帕交的友谊也不牢固啊,云枝窃笑,转身从朱门大摇大摆走进去。
一回生二回熟,这都第三回了,天香楼老鸨扭着水桶腰甩着红香帕一路跩过来:
“哟~云大人来了,快里边儿请,我们春女日日念叨你呢~~”
老鸨大约觉得她的到来令此处蓬荜生辉,嗓门儿不低。
二楼的窗户推开来,露出一个卢小姐气呼呼的脸。
她一掌拍在床沿,嘴上念叨着什么。
距离太远,听不清。
云枝打开搁旁边哥们儿手里薅来的折扇,造作甩了甩额前的两缕发须,直戳戳盯着二楼:
“想我的可不止春女一个,还有咱们太守家的卢小姐。”
众人顺着她的目光看上去,正看见卢小姐那张愤怒的小脸。
青楼里的正经人没几个,顿时联想到上午聚丰园的传闻,一个个笑得不怀好意。
卢小姐忍无可忍:“你放屁!谁想你!”
云枝快步走上楼梯,拽着她的手:
“哟,千金小姐也这么粗俗,不过,爷喜欢。”
卢小姐满脸涨得通红:“你……混蛋放开我!”
云枝满脸油腻的笑容:“小姐想我,我就来了,怎么见了面卿卿反而不高兴,又整欲拒还迎这一出?”
云枝叫卿卿,那是她的闺名,卢小姐如遭雷劈,双手齐上往她脸上抓挠:
“流氓,放开我!啊——”
她的尖叫声终于引得几位小姐妹和丫鬟回过神,一起挤上来帮忙。
“放开放开!”
“云大锤你休得放肆,太守大人不会放过你的!”
“放开我们小姐,来人啊——来人!”
窗沿低矮,云枝干脆搂着佳人纤腰,将卢小姐整个人托出房间:
“哟,以前看到我不挺热情的吗?告儿你以退为进这一招用个次把两次可就够了啊,多了爷不乐意陪你玩儿。”
卢小姐有些身手,但是一招一式跟正统师父学出来的,搁云枝这种杂家面前不够看。
她反抗无果,急得眼泪都出来了,香腮含粉、泪光盈盈:
“敢对我动手动脚,我宰了你!”
云枝一挑眉,更将她的腰搂紧:
“打是亲骂是爱,小姐原来爱我更深,要同生共死。”
“好好好,不过爷还没活够,干脆这样,小姐嫁了我得了,我正妻乃是大名鼎鼎的女将军,平妻你是做不成了,许你个贵妾倒是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