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高雪燕到县政府就职之后,并没有停下自己前行的脚步。她利用休息时间寻医问药、拜谒前贤,只为寻求更为高深的医术。一路走来,她历经磨难却从未放弃过对医学的追求与热爱。
一个偶然机会,当她听闻兴隆堂的凤翔竟然治好了诸多疑难杂症时,便迫不及待地赶来兴隆镇想要向其讨教一二。而此时此刻的凤翔内心也是暗自欢喜,因为他终于再次见到了这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女子——高雪燕。
在接下来几天时间里,凤翔和高雪燕时常一同交流探讨着彼此对于医术的见解和体会。他们相互切磋琢磨,共同进步成长。随着时间的推移,二人之间的友谊也在不知不觉间逐渐升温,但却一直没有人去触碰感情的底线,直到高雪燕假期临近,凤翔才依依不舍地送她离开兴隆镇。
……
在中药库房紧锣密鼓地建设期间,兴隆堂不惜花费重金,招募到了两位德高望重的老中医。其中一位是经私塾高先生引荐而来的“民间神医”袁林飞。据说,这位袁老先生医术精湛,尤其擅长治疗各种疑难杂症,他的名声早已传遍了十里八乡。
另一位则是曾经在兴隆镇四处游动行医的麻星云。虽然他没有固定的医馆,但凭借着高超的医术和良好的口碑,也赢得了不少患者的信赖。
自从这两位老中医进驻兴隆堂老店开始坐堂问诊以来,店里的人气逐渐恢复,前来求诊问药的人络绎不绝。凤枝整日忙得像陀螺一样转个不停,却依然乐此不疲。她深知,这两位老中医就是兴隆堂的金字招牌,只要有他们在,兴隆堂就一定能够重振昔日的辉煌。
经过深思熟虑并和大姨商量以后,我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策:将兴隆堂司药的工作交由二姨全权负责。不仅如此,原本由哑巴张负责的碾药和炮制草药的任务也一并转交予她,并为其增配了一名得力的助手。
与此同时,凤枝则专注于兴隆堂的财务收支事务,涵盖了药房收款、建设资金投入、员工薪资发放以及药材买卖的收支管理等方方面面。伴随着医疗业务的持续扩张,护理工作的重要性日益凸显,于是我们特地从镇上招募了三位年轻的小护士,由经验丰富的林芝统一管理,专门负责住院患者的护理服务。
至于我自己,分工并未发生变化,依然全面负责兴隆堂的药材贸易领域,具体包括货源的组织调配、采购验收、货物的运输流转以及中药材的贸易往来等等。此外,为了提高工作效率,还招聘了两位勤劳踏实的库工,他们主要负责货物的进出口装卸、码放整理以及初步加工等相关工作。
人事工作理顺以后,其它各项具体业务也迅速步入正轨。值此大雪封山前夕,兴隆堂收储中草药的任务已基本完成,只见各个库房内皆堆积如山。我当机立断,下令将收购来的原药拆包,并组织库工对其展开初步筛选与加工。不仅如此,我们还精确估算出了兴隆堂总店的实际需求量,然后将这些药材单独存放保管,以保证能随时发货。
至于剩余的那些中药材,则需重新包装,按照不同类别妥善放置。最后,还要在包装上印上咱们兴隆堂的宣传口号:“道地药材,地道疗效”。待到药材市场供应不足时,我们便可伺机出售这些余货,从而掌握市场话语权,谋取最可观的利润。
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文掌柜回了一趟兴隆镇。
当看到兴隆堂的巨大变化,文掌柜高兴的合不拢嘴。我趁机将这几个月的工作跟文掌柜做了详细汇报,他觉得非常满意,将我美美赞扬了一番,还承诺年终要好好奖励我。
这次回来,文掌柜破天荒地把一些祖传秘方传授给了我和凤翔,不过,给每一人只传授了一部分制作工艺,也就是说,我和凤翔只是将原药加工成各式各样的半成品,然后交给大姨,由她出面将半成品按比例合成在一起,通过秘制以后才能发挥药效。
三天之后,一件完全出乎我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文掌柜在离开兴隆镇之时,不仅带走了一批珍贵的中药材,竟然还将林芝也一同带走了。面对这样的情况,我感到茫然失措,实在想不通其中缘由,只能呆呆地望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陷入沉思之中。
回想起回到兴隆堂后的这些日子里,我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之中,几乎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去关注其他事情,就连与林芝见面的次数也是寥寥无几。在那仅有的几次偶然相遇中,我们总是行色匆匆,如同两个熟悉的陌生人一般擦肩而过。好几次,林芝似乎有话想要对我说,但最终都欲言又止。而我却被繁忙的杂事所纠缠,未能领会她的心意,错失了彼此沟通的良机。
想到这里,我的内心充满了无尽的感慨。为了工作,我是否无意间忽略了那些关心我、牵挂我的人呢?这究竟是一种收获,还是一种失去呢?我一遍遍地在心中追问自己这个问题。此刻,屋外寒风凛冽,冰冷刺骨,文掌柜乘坐的马车早已消失在远方。送行者们纷纷返回院子里,只有我和大姨仍然静静地站在寒风中,久久不愿离去。
当她看到我失神落魄的样子,大姨似乎明白了我的心思,拍了拍我的肩膀,关心地说了一句:“党参,林芝这次离开老店,是去县城总店学习护理业务的,随后还会回来的,你不必过于牵挂。”
我心中的那块巨石终于安稳地落回地面,仿佛压在身上的千斤重担瞬间消散,整个人都变得轻盈起来。我如释重负般地松了口气,心情也随之轻松了许多。面对着眼前的一切,我默默地点了点头,权当是对这件事做出一个回应。
随后,我转身回到了库区的办公室里。一进入这个熟悉的环境,我便立刻全神贯注地投入到工作之中。我像是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拼命地忙碌着,试图用高强度的劳动来麻痹自己的神经,让自己不再去想那些关于林芝的事情。每完成一项任务,我都会感到一丝欣慰,但同时又会有一股莫名的空虚涌上心头。然而,我不敢让自己停下来,生怕一旦停下,那些回忆就会像潮水一般汹涌而至,将我彻底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