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春光明媚的早晨,当高镇长领着两个年轻女孩走进兴隆堂的时候,两个女孩的美貌一下子惊艳了我的双眼,连一向性格沉稳的哑巴张,也停止了正在抄写的《伤寒杂病论》,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高镇长身材矮小,五官紧凑,身着中山装,有些不苟言笑。而身边的两个年轻女孩身材高挑,脸蛋精致,黛眉如画,俩人都身穿白色丝质旗袍,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姿,圆臀细腰大长腿款款入目,尽显娇媚雅致仪态。
在秦岭南坡的这个偏僻小镇,自古以来都流传有“桃花水,出美人”的故事。
兴隆镇因其独特的地理位置,自古以来就是沟通关中沃野与秦岭大山的商贸重镇,也是兵家必争之地,从而形成了一条沟通秦楚文化的重要通道,为南北融合提供了便利条件。
在兴隆镇的不少村落都有人员杂居的现象,除了土生土长的当地居民,既有大槐树下迁移过来的官方移民,还有广东、福建等沿海一带因战情需要留在山区的客家人,更有成群结队自发流入深山老林的关中人。从而出现了不同风格的建筑,不同口音的人群,不同类型的风俗习惯。
因为气候温润、植被茂盛,到处都是飞瀑流泉,由于水中富含多种微量元素,十分养人,特别是每年春暖花开的时候,勤劳的山里女子便开始走出家门,三五成群来到泉边,拆洗脱下来的厚重棉衣,一时间棒槌省省入耳,水中的倩影与劝边的山花相映成趣,给乍暖还寒的山区带来生机和春意。
如今走在大街上,偶尔也能见到清水芙蓉般的美女,可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么靓丽而时尚的女子,而且一来就是两个。
经高镇长介绍,两个年轻女孩是他的双胞胎女儿,今年芳龄十九,姐姐叫高雪燕,在县政府教育科任职,妹妹叫高冰燕,在古城西京大学堂读书。
趁着学校放暑假,高冰燕从古城回到洛水,约了姐姐来兴隆镇消暑游玩,顺便看望一下在此任职的父亲。
姐姐雪燕从小顽皮好动,喜欢爬高沿低,三岁那年冬天,阵雪断断续续下了好几天,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天刚一放晴,在家里憋坏了的姐姐就带着妹妹,在门前的空地上滑雪。刚一出门,姐姐大喊一声,先来了一个跳起腾跃,身体离开雪地后,滑出了一丈多远。
妹妹也学着姐姐潇洒的姿势,跳起后还来不及腾跃,就重重摔倒在地,趴在雪地里哇哇大哭起来,从此,冰燕右眼的眉毛边,就留下一个黄豆粒大小的疤痕。
随着年龄增大,那颗小小的疤痕,就隐藏在长长眉毛里,不仔细看根本觉察不到。
也许是小时候的那次受伤在心里留下了阴影,也许是女孩爱美的天性使然,高冰燕每每照镜子的时候,都要拨开眉毛,仔细观察一遍,看看藏在眉毛里疤痕是否变大?颜色是否变深?
这次回到兴隆镇,听了文掌柜给乡亲们治病救人的传奇故事以后,就缠着父亲来到兴隆堂,想让文掌柜给调理一下,看能不能把眉毛里的那颗疤痕给消除了。抵制住两个女儿的软磨硬泡,高镇长一时心软了……
文掌柜听完,叫高冰燕坐在一边的凳子上,让她面朝窗口,慢慢拨开右眼的眉毛,俯身查看了一番,又用手指轻轻按了按疤痕,微微一笑,很自信地说道:“办法倒是有,但是……”
见文掌柜皱起眉头不再说下去,高镇长显得有些着急,急忙说道:“只要你给娃治好了疤痕,钱不是问题。”
见高镇长误解了自己的意思,文掌柜立即解释道:“我是说,这疤痕虽然不大,但调理起来见效很慢,可慢工出细活,想完全消除需要坚持较长一段时间。”
“那就烦请先生说说怎么治?”这次轮到姐姐高雪燕着急了。
“我给你配一副中药,煎制后长期内服,能起到活血化瘀,淡化色素的效果,然后我再用草药制作一些小香囊,晚上睡觉前敷在额头上,不仅滋养皮肤,还能芳香开窍,改善睡眠。”
内服外敷,内外兼治,表里结合,久久为功。深邃的中医药理论被文掌柜演绎的出神入化。
高冰燕虽然只是一名普通大学生,但对中医治病的原理又大概了解一些。听完文掌柜的治疗方案,对他高超的医术佩服得五体投地,也进一步增强了战胜疤痕的信心。
见兴隆堂又陆陆续续来了一些患者,文掌柜就招呼起了其他病人,高镇长拿起配好的中药,带着两个女儿离开了,身后迎来一双双如痴如醉的眼神。
……
第二次到兴隆堂来拿外敷药包的时候,只有高冰燕一个人,只见她换上了一身藕色连衣裙,简约而不失时髦,就像一朵盛开的绿百合,高贵淡雅,给炎炎夏日平添了一抹清凉和温馨。
这时候,文掌柜和哑巴张出诊还没有回来,我招呼高冰燕到诊疗室坐下,冲了一杯金银花蜂蜜凉茶,递到她手上,她礼貌地笑了笑,吹一吹上面的浮沫,抿了一小口……
当我配完外敷药包从储药间出来的时候,发现高冰燕正斜靠在木头圈椅上,细嫩的脖子歪在一边,酥胸微微起伏着,走近一看才发现她眯着眼睛睡着了,打开的一把桃花折扇掉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