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地?许大茂调戏我媳妇,我还不能揍他了?院里这么多咱厂职工都瞧见了,我揍他怎么了?你们保卫处是不是要包庇许大茂?我要见厂长,我要见书记,我要鸣冤,我要告你们保卫处偏袒流氓,我要让我媳妇去妇联喊冤。”
负责抓人的科长当时就麻了。
立马出门找领导汇报,并同时安排人找傻柱邻居取证。
都是轧钢厂职工,又是在上班时间,取证压根费不了多大工夫,傻柱九点半进的保卫处,十点半就昂首挺胸的被放了出来,都特么没耽误为广大职工做午饭。
事情就是这么艹蛋。
没造成任何伤害的口头搭讪,跟把人打进医院的暴力行径,就这么抵消了。
所有人都觉得理所当然。
包括保卫处抓人的那几位。
事情是这么个逻辑:
你不调戏人家媳妇,怎么会挨揍?
有因必有果,逻辑很通顺。
跟,不是你撞的,你为什么扶不一样。
那是先有果才有因。
这会儿人民群众的普遍认知,还处在水准线之上。
所以,当天下午下班后,傻柱便犹如得胜归来的将军,碰见邻居们打招呼时,不说趾高气昂吧!也得是昂首阔步。
冲杨庆有笑着点头时,还得意的挥了挥拳头,示意自个的武力值虽然不如杨庆有,揍几个许大茂这种弱鸡还是没问题的。
杨庆有只能回个大拇指,赞他干的漂亮。
事情好似就这么结束了,易中海嘴中的审判大会也没开,以至于杨庆有白白期待了好久。
最后,还是从冯勇嘴中得知了事情的最终结局。
这年头的医疗条件还没法检测许大茂以后能不能人道。
因此,当许大茂裤裆好的差不多时,从医生那也没拿到确切诊断结果,便当做无事发生那样,通知了娄晓娥,然后两口子悄无声息的搬去了老丈人名下的其他房产内。
而且丫的工作也换了,托老丈人的福,伤好后就办理了工作调动,由轧钢厂调到了许父所在的系统内,在别的电影院,当了一纯粹的放映员。
对此娄晓娥并无意见,毕竟她一娇滴滴的大小姐,压根就不喜欢大杂院,也没法适应,同时不缺许大茂挣的那三瓜两枣,去了新电影院,搞不好还不用下乡,避免两口子经常分居呢!
说到这,不得不提一嘴,电视剧中的娄晓娥那也是在95号院住了四五年后,才开始适应的大杂院生活,而且四五年后时局不同,那时老娄家还有没有别的房产都不好说。
后来的搬家,许大茂也没亲自操持,是老许两口子阴着老脸,找了个院里人少的工作日,雇了两辆板车,悄摸把许大茂的家当给搬走了。
也幸亏贾张氏脸皮厚,一直追着问个不停,许母应付时,被冯勇听了几嘴,杨庆有这才能猜个大概。
过后丫还感慨。
没成想,因为自个的一次小小的恶作剧,南锣鼓巷名人许大茂,竟然落了个扬名搬离的下场。
就是不知五年后,老娄家离开时,许大茂会作何选择?
还会按照剧情中演绎的那样,捅老娄家一刀,拿切实的好处吗?
又或者跟着娄晓娥一起远走高飞?
想到这,杨庆有苦笑着摇摇头,暗自吐槽自己八婆。
反正以后都是陌生人了,琢磨这个干啥?
说来也巧,许大茂刚搬走,阎解成便从乡下回来了。
时间已经来到十一月底,老天爷阴着脸,呼呼的从北往南吹气,刮的人脸生疼。
眼瞅着天不好,说不准还会下雪,杨庆有麻利拿着写好的曲谱想去单位交差,没成想,刚穿戴利落,开门把自行车推出去,便碰见了回来的阎解成。
“哎吆我艹,这不是解成嘛!怎么成这样了?”
阎解成身上的大黑棉袄泛着油光,大棉裤也是如此,腰间扎着草绳,脸上胡子邋遢,双目无神,两个月没理的长发迎风飞舞,嘴角泛着苦笑,走近了,还能闻到一股酸臭味儿。
“嗐!别提了,杨哥您这是要出门?”
“还出啥门啊!来来来,我帮你。”
杨庆有麻利的把手里的自行车往墙边一丢,出门帮阎解成把自行车抬进院,又扶着后座上的放映机,把阎解成送进前院这才撒手。
“我记得许大茂每次下乡时,也没你这么惨啊!你这......怎么跟要了俩月饭似的?”
不能怪杨庆有诧异,阎解成都特么快瘦脱相了,要不是大胡子撑着,跟他去年流浪时见到的乞丐没差。
“嗐!回头再跟您说吧!我得抓紧回家找张澡票,去澡堂洗洗,身上都快馊了。”
说罢!阎解成急匆匆冲进屋,一通翻找,随手拎着两件换洗衣物,端着搪瓷盆出门就往外跑,临走时还不忘叮嘱杨庆有:
“杨哥,您帮我看着点放映机,我顶多个把小时回来。”
话还没落地,人已经消失不见。
到此,杨庆有一直是懵的。
瞧瞧自行车,再瞧瞧阎解成离去的方向,杨庆有无语的挠了挠后脑勺,绞尽脑汁也没想明白,这孙子怎么会混的这么惨?
不仅没跟许大茂似的,车把上挂着老乡送的山货,还差点把自个搞成要饭的乞丐。
差距也忒特么大了。
也幸好今儿天冷,邻居们没在院里扎堆,否则阎解成这副奇葩造型,绝对会成为院里的又一谈资。
等到了中午十一点,三大妈都回来半小时后,阎解成才抱着一搪瓷盆的脏衣服,迈着小碎步进院。
推门被三大妈瞧见的瞬间,三大妈红着眼眶关心道:
“我的儿吆!怎么整成这副模样了?瞧你瘦的,都赶上你爸了,你先在屋里歇着,妈这就生炉子给你做饭。”
要说阎解成此遭也值,三大妈可是头回这么大气,门外看热闹的杨庆有都惊呆了。
不是杨庆有之前不乐意进老阎家屋门。
都怪老阎两口子忒抠,大冬天的,白天竟然舍不得生炉子,屋里跟冰窖似的,还不如外面刮着冷风暖和。
幸亏阎解成回来了,三大妈这才生炉子取暖。
杨庆有见状也麻利进门,找阎解成解惑。
阎解成接过杨庆有递来的烟,点着后,才眼中含泪的叙述此次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