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
阎解成扶着墙,自顾自的掏出烟点上,吐着烟酒混合的气体,含糊不清笑道:
“正常,等你以后有了工作就明白了,都是应酬,工友之间嘛!没事喝点酒,增进一下同事关系。”
看着嘚瑟的阎解成,冯勇咂吧了下嘴,尽管心里有些膈应,还是笑着应道:
“那是,那是,您说的在理,刚才我听见您和大茂哥说的话了,您有啥事啊!还用找他帮忙?”
“好事啊!”
阎解成打了个长长的酒嗝,大声说道:
“但不能跟你说,小孩子没事别瞎打听,有些......。”
正说着话呢!他猛然在前方阴影处看到一双冰冷的眼眸,明晃晃的看着自己,顿时心头一紧,把装逼的话给憋了回去。
虽然最近有些嘚瑟,但最起码的理智还是有的。
知道杨庆有不能惹,也惹不起。
不说身手,就人家那工作也不是一般人能惹的起的。
冯勇跟他关系好,自己要是刻意贬低冯勇,回头丫要是找借口找自己麻烦就坏了。
于是,阎解成也不敢在这待了,立马打着哈哈说道:
“那啥,头有点晕,杨哥、小勇,我先回去睡觉了。”
“嗯,解成哥您慢点。”
杨庆有仍旧是没回话,只是视线转向别处,继续轻轻摇着蒲扇。
“呸!”
冯勇悄摸啐了一口,回头看向杨庆有。
“哥,解成哥变了,以前虽然抠,但还能处,现在却变得狗眼看人低了。”
敢情你小子心里也不得劲啊!
杨庆有一直以为他不在乎呢!
“变就对了,人家有正经工作了,腰杆也直了,觉得自个高你一头也正常,老阎家的人嘛!变成什么样都不奇怪。”
“我艹,哥您小点声,就隔着一道墙,您也不怕被听见。”
冯勇被吓了一跳,小声撂下话后,赶忙起身跑到垂花门那,探头好生瞧了一圈,才跑回来。
“那他变的也忒快了,这才有工作几个月啊!就变得我快不认识了。”
杨庆有噗嗤一笑,乐道:
“你也不看看他跟的什么人!”
冯勇闻言好奇问道:
“咋了?厂里给他分的师傅有问题?”
小屁孩想问题就是简单。
这年头师傅已经开始变味了,压根管不了徒弟下班干什么,阎解成这德行,压根跟厂里的师傅没关系。
杨庆有转过头,看着冯勇解释道:
“不关他师傅的事儿,我说的是许大茂,你知道许大茂那小媳妇娄晓娥的身份吗?”
“我没事打听她干嘛?又没惹着我,难道.......”
说到这,冯勇脑中突然冒出一想法,瞬间吓了他一跳,然后凑到杨庆有耳朵旁,小声问道:
“难道解成哥跟大茂哥媳妇有一腿?”
艹了个艹。
这脑回路无敌了。
你特么怎么联想到一起的?
杨庆有震惊的看着冯勇,感慨丫真是生错了地儿,这小子要是生在岸对面,就是那巴掌大的小岛上,当个小报记者,还不得上天啊!
“滚滚滚,瞎扯淡,我这么说了吗?我看你丫是长大了,咋地,你相中了?”
“您可别瞎说,我没有,我不是,您冤枉我。”
冯勇惊慌的摆着手,出口就是一个四连否认。
“瞧你那怂样儿,喜欢就喜欢,有啥不好意思的。”
杨庆有乐了,要是这小子真看上娄晓娥了,也未必没有机会。
自己可以帮忙嘛!
没机会就制造机会,这娄家便宜谁也不能便宜傻柱不是。
不就是大三岁嘛!
正好应了那句话,女大三抱金砖,关键是人家家里真有金砖。
想到这,杨庆有真起了当月老的心思。
“哥哎!你能不能别瞎说,我还是个孩子,咱继续说解成哥的事行不?”
冯勇都快跪下了,他喜欢个嘚儿。
甭说他不喜欢,就是喜欢,也不能娶个二手的呀!
“行行行,说正事,说正事。”
杨庆有笑眯眯的招招手,示意冯勇靠前。
“那娄晓娥是老娄家人,就是以前轧钢厂的那个老娄家,人家在京城以前有好几个厂,解放前是妥妥的资本家,你说他们家有没有钱?”
“有,肯定有。”
冯勇跟小鸡啄米似的狂点头。
他知道老娄家,轧钢厂的老板,以前自己小的时候,中后院的人没少聊他。
都说老板有本事,改朝换代了,依旧屹立不倒。
“许大茂娶了这么个富家女,你说许大茂缺钱花吗?”
冯勇立马抢答道:
“不缺。”
“既然不缺钱,那阎解成跟着许大茂,天天下馆子,你说他还能看上咱们这种普通群众吗?人家吃过大鱼大肉后,还能跟你打招呼,已经算品行端正了,否则理都不理你。”
此时冯勇脑子里对有钱就变坏还没充分的认知,不过他倒是想到了问题的关键之处。
“那大茂哥请解成哥吃饭图什么?解成哥穷还特别抠,巴结他也没好处啊!”
杨庆有摇摇头,回道:
“我又不会算卦,我怎么知道?这事儿还得指望你。”
“明白,您就瞧好吧!明儿一早我就打听去。”
冯勇刚拍着胸脯许下话,紧接着又想到另一个问题。
“哥,那娄晓娥家这么有钱,为什么嫁给大茂哥?”
“笨。”
杨庆有瞧了一下冯勇的脑袋,轻声解释道:
“娄家什么成分?资本家,许大茂呢!无产阶级,老娄家这是想借着女婿的身份,给自己脸上贴金呢!捐完家产,再把女儿下嫁给无产阶级,以后即使有人想找他的麻烦,他也有说头不是。”
“即使情况到了最糟糕的地步,女儿已经嫁给无产阶级群众了,最起码也不遭罪,不过这话你可不准往外传,出了事,我可不认账。”
“明白,明白,这事儿我谁也不说。”
冯勇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原来里面还有这么多道道。
还是资本家心眼多,到现在了还想占无产阶级的便宜。
许大茂竟然憋住了,没往外说,嘴巴真严。
俩人刚聊完天,杨庆有等的热闹就来了。
他依稀听见外面巷子里响起了小孩的哭闹声,想来就是95号院的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