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冯勇叨叨完,杨庆有稍微去了点愧疚之心。
想来许大茂有此神功,应该不在乎再多挨一脚吧!
对。
肯定不在乎。
大茂同志心大,在不影响敲寡妇门的情况下,想来他过几天就忘了。
“你打没打听到,傻柱是怎么道歉的?”
冯勇沮丧的回道:
“没,一大爷天天拉拉个脸,我都不敢往中院去了。”
额.......
是该拉拉脸,受这么大憋屈能高兴才怪。
杨庆有拍着冯勇的肩膀安慰道:
“没事,回头许大茂会替傻柱宣扬的。”
“那倒也是。”
冯勇想到许大茂那有仇必报的性子,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能让傻柱丢脸的事儿,许大茂肯定不会放过,而且上班的头一天就得去宣传部,替傻柱好好宣传下。
冯勇立马想到一个,找他打听准没错。
“哥,您忙着,我回了。”
杨庆有看着冯勇急匆匆离去的背影,心里暗骂,臭小子这是抽哪门子疯?
刚才撵都撵不走,现在倒好,不撵时跑得比兔子还快。
难道是属驴脾气的?
冯勇办事效率极高,第二天就搞到了第一手消息。
那晚傻柱去道歉了,而且是带着极大的诚意,被易中海押去的。
先鞠躬后赔礼,据谣言讲,傻柱鞠个半小时躬,许大茂才放过他。
这消息听得杨庆有一脑门黑线。
许大茂这孙子是真敢吹,轧钢厂的工友们也真敢传。
鞠半个小时?
谁特么信啊!
低个头倒有可能,鞠躬算了吧!
估摸着傻柱还得套这孙子的麻袋,且等着吧!
坏水三人组等啊等,等啊等,一直等到正月十四,也没等到。
这天过后,杨庆有就没在关注这件事,因为他,不,整个四合院,乃至交道口派出所都迎来了一件大事。
十四号中午,杨庆有吃过午饭,打扫完卫生,正准备下班找地儿浪时,冯政委吆喝着紧急集合。
本来没韩民生和杨庆有的事,但这哥俩贱啊!非要凑过去看热闹。
结果被拉了壮丁,美其名曰去帮忙维持现状秩序。
有辖区住户报警,交道口北三条东头一处废院内,发现有一男性被害,群众发现他时,胆大的过去摸了下,还温乎。
大冬天的都没凉,证明没死多久。
新鲜啊!
杨庆有兴奋、激动。
枉他来派出所这么久,终于碰到传说中的命案了。
上辈子侦探破案小说可没少看,终于到了发挥所长的时刻。
对,丫就是这么想的。
这年头没高科技,根据小说中剧情来看,无非就是排查社会关系,找到嫌疑人,一顿大记忆恢复术后,等着犯人招供就行。
您看,多简单。
简单到有手就成。
倒不是非要亲自上手,主要是能参与侦破,印证脑中所想,就够杨庆有兴奋的。
案发地点很近,派出所往东二百米,路口往北六十米就到了。
都不用骑自行车。
杨庆有赶到时,局里刑侦队还没到,现场刘所是指挥官,正指挥着民警摸排附近住户。
“嚣张,太嚣张了,抓到这孙子,老子先扒他一层皮。”
“老刘,素质,注意素质,你是人民警察,不是街头混混。”
冯政委不仅要指挥后来的民警驱赶围观群众,还得小声劝解刘所。
也不怪刘所生气,离派出所直线距离不超过三百米的地儿发生命案,这简直是耻辱。
都被人骑脑袋上拉屎了,能不发火嘛!
等驱散完人群,无所事事的杨庆有偷摸凑到刑侦队公安身旁,打量尸首。
虽说杨庆有原身在来京的路上没少见这种情形,但穿越后的杨庆有可没见过,所以他好奇。
“哎吆我艹。”
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看见死者真面目后,国粹脱口而出。
惹得正在验尸、收集证据的公安们齐齐侧目。
杨庆有尴尬的笑了笑,缩着脑袋跑出院子。
妈的,尸体是孙友亮。
此刻的他安静的躺在一堆烂瓦片旁,双眼紧闭,脸上的淤青也消失不见。
虽只是匆匆一眼,杨庆有敢肯定自己没看错,就是孙友亮这孙子。
见了鬼了,这孙子就一普通工人,竟然有人害他。
“坏了。”
杨庆有突然反应过来,妈的,自己好像和他有矛盾。
这该如何是好?
藏着不说?
不行,回头被查出来,没屎也得弄一裤裆骚味儿。
去主动自首?
好像也不行,万一被当成嫌疑人,拉去关两天,亏不亏啊!
可是.....
不主动好像也不行。
“刘所,刘所,我有事汇报。”
“去,没看忙着呐嘛!去找老冯去。”
刘所头也不抬的摆摆手,示意自己没空。
不让点火,还不能放炮了?
杨庆有索性直接坦白。
“我认识死者,知道他住哪,在哪上班。”
“那你怎么不早说。”
刘所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嫌弃变愤怒,给了杨庆有一比兜后,冲不远处的中年人喊道:
“马队,过来下,我们所的同志认出被害人了。”
“来了,来了。”
刑侦队队长马福来,四十岁左右,一米八的大高个,眼神锐利,直透人心,板着脸有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杨庆有敏锐的察觉到,这位老哥肯定上过战场杀过人,而且不少。
“你是管片民警?”
“不是,我是所里厨师。”
马福来有些意外的看了眼面前的小年轻,翻着小笔记本说道:
“嗯,你说吧!详细点。”
不愧是刑侦队的,够直接。
“他叫孙友亮,我是他邻居,同住南锣鼓巷95号院。”
“他在轧钢厂上班,具体什么工种我不清楚。”
马福来边写边顺嘴问道:
“嗯,那他平时跟谁好,跟谁有矛盾,你知道吗?”
正戏终于上场,杨庆有没法不回答,索性直接了当说道:
“知道,他跟我有矛盾,跟谁好不清楚。”
“嗯?”
刘所闻言腾的走过来,赏了杨庆有一比兜,骂道:
“兔崽子,上回保证书你白写了,还敢跟人有矛盾,回头再交一篇检讨书上来,不,两篇,好好长长记性。”
杨庆有捂着脑袋真想喊冤。
这尼玛跟上回保证书挨得着吗?
那是见义勇为,是公事。
这是正当防卫,是私事。
两码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