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走到前院时,贾东旭已经劝上了:
“妈,您这是干嘛?光齐大喜的日子,您这不是成心落埋怨嘛!”
可惜啊,东旭同志根本拉不动,贾张氏吨位比他重多了,胳膊一甩腿一蹬,根本拉不住,过年的猪也不过如此。
易中海也顾不上说场面话,狠狠的瞪了一眼阎埠贵,快步走过去,蹲下身子,架住贾张氏的胳膊,在她耳边狠狠的说道:
“贾张氏,你再折腾,今晚我就和老刘开全院大会,把你送乡下享福去。”
打蛇打七寸,挖树先挖根,不得不说,一大爷这招直指贾张氏命门,蹬地的腿瞬间软了下去。
只剩下嘴还硬着:
“那也不能便宜了这几个浪蹄子,不要脸的小骚妇,老娘和你们没完。”
留贾张氏继续吃席?
那是不可能的,就这张破嘴,易中海前脚走,她后脚就能和人干起来。
“东旭,扶你妈回屋。”
贾东旭还没使劲,贾张氏先不乐意了,喊道:
“不行,我还得吃席呐!忙不能白帮,谁不让我吃席,我跟谁急。”
“待会让傻柱单独给你留一份,再不走,等着晚上开全院大会吧!”
“那我得去盯着。”
说罢,贾张氏拍拍屁股,麻利的转身回中院。
现场的人都麻了,敢情闹一闹还有好处拿!!!!
“周家的,牛家的,赶快收拾一下,继续吃席,贾张氏老糊涂了,别和她一般见识,我去看看让傻柱再给你们切盘皮冻。”
易中海安抚完妇女桌上的老娘们,转头冲其他三桌的客人说道:
“对不住各位,让大伙看笑话了,解成、冯勇抓紧上菜,大伙先吃着,待会我再过来赔罪。”
阎埠贵也适时的站出来说道:
“热菜来了,大伙吃着喝着,别客气。”
大家纷纷坐回原位,阎解成、冯勇拎着红案板开始上菜,现场勉强恢复了最初的状态,相熟的人互相说着悄悄话,少了一丝热闹,多了一些客套。
前院是消停了,可傻柱却倒了血霉。
“傻柱,快给我切盘皮冻,刚才一点没吃上,得补给我。”
刘海忠即使再大方,准备的食材也是有数的,能凑够就不错了,怎么可能有多的。
想补偿贾张氏,只能从傻柱那儿扣,傻柱能同意?
傻柱不傻,凭什么他吃亏,让贾张氏占便宜,贾东旭还没嘎呢!
“我就是一厨子,找我没用,又不是我结婚,那啥,找光天,光天说了算。”
刘光天、刘光福俩倒霉孩子,亲哥结婚不仅不能上桌,还得搁中院给傻柱帮忙,俩伙夫一个烧炒菜灶,一个烧蒸馒头灶。
刘光天闻言大惊,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
“柱哥,您别坑我,我说了能算吗?贾大妈,您找我没用。”
贾东旭可不敢放任老妈胡闹,跟在屁股后面劝道:
“妈,您回屋看会孩子,回头后院的菜我给您折过来。”
占便宜这事上贾张氏就没糊涂过,她摇头回道:
“那不成,后院的菜本来就归你,我现在要我自个那份,易中海答应的。”
“我是说过,可没说让你在这盯着,东旭,把你妈扶回屋,让秦淮茹过来。”
易中海及时赶到,接住了贾张氏的话茬。
说话间,易中海面目严肃的看着贾张氏,冰冷的眼神仿佛再说:再啰嗦,今晚就送你去乡下享福。
贾张氏耷拉着脑袋,不敢再继续纠缠,转身回屋。
待秦淮茹抱着小当,拿着碗过来后,易中海嘱咐道:
“傻柱,每样菜折一点,凑一碗就成。”
“得嘞,一大爷。”
易中海和贾东旭这才放心回后院。
“傻柱,今儿你是大厨,可不能欺负姐。”
秦淮茹媚眼含羞,一颦一笑间带着股子奶香味,整的傻柱小心脏砰砰直跳,嗓子眼发紧,不由得猛咽口水。
“放心吧秦姐,亏谁也不能亏您,瞧好吧,保准给你留最好的。”
杨庆有告别赵叔,出了后院就瞧见秦淮茹坐灶台旁,傻柱、光天、光福仨人咧着嘴嘿嘿直乐。
祸害啊!祸害!
杨庆有深深的看了一眼秦淮茹,快速离去。
这会儿六道热菜,上了四道,粉蒸肉,烧鸡,土豆炖肉,白菜炒肉片。
杨庆有这桌已经分了三道菜,一人一片粉蒸肉,土豆炖肉和白菜炒肉片是把肉分了,留着菜在盘子里好下酒。
杨庆有坐下时,阎埠贵正和烧鸡较劲,两个腿一个脑袋,十个人,这玩意该咋分?
反正愁的不是自个,杨庆有起身看了一眼阎埠贵门口的炉子,见酒温好了,开始给大伙倒酒。
年轻人没人权,倒酒端菜的活基本跑不了,虽然都是来吃席的,没人指挥你,但你也不能太没眼力见不是!
没了贾张氏,妇女那桌融洽而和谐,咋咋呼呼的老娘们反而客气起来,有那么一丝丝道德模范桌的味道。
“哎吆,周家嫂子,给我那块小的就成,我们家也没孩子。”
“王家嫂子,鸡头给我,鸡腿你拿着,我乐意吃鸡头。”
“孙家嫂子,咱俩换换,我这碗肉多。”
杨庆有心里一阵腹诽:阎埠贵啊阎埠贵,你看看人家,你要是喜欢吃鸡头该多好,早分完了。
虽然气氛和谐了,但杨庆有却觉得有点不真实,仿佛,仿佛那几位老大姐是故意这么做的。
为了改变刚才的泼妇形象?
还是为了恶心贾张氏?
没人知道。
管他呢!
反正不论她们怎么做,都不可能赶走贾张氏。
四合院不能没有贾张氏,就好比那啥撒冷不能没有那啥稣,缺了贾张氏,四合院就没了灵魂。
在杨庆有给各位大哥大爷们斟完酒后,老阎同志也琢磨出了办法。
鸡头、鸡翅、鸡屁股留着下酒,鸡腿分给不喝酒的,鸡身子喝酒的平分。
于是乎,杨庆有和粮店的王婶各荣获鸡腿一根。
不是杨庆有不会喝,而是他不想喝,自个回家温一壶酒,就着各色小零嘴,那喝着才香。
现在,八个老爷们,二斤散白,就着一盘凉拌白菜,丁点土豆,喝的啧啧有声,他融入不进去,这和蘸着酱油喝酒有什么区别?
杨庆有也是服了,您八位不如把散白分了,留着平日里喝多好。
蒸好的馒头也不用自个拿,上菜的阎解成和冯勇挨桌发,一人两个二合面馒头,您别嫌少,那可是半斤粮票,就今儿的婚宴,得花掉刘海忠一个月的定量。
那可是重体力劳动者的定量,人家一个月能顶杨庆有两个月。
剩余的菜上的很快,一盘红烧鱼,一盘肉丸子,还有一份甜汤,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等物掺一块熬的,寓意新婚夫妇早生贵子。
这年头花生金贵,不过年都不发票,也不知刘海忠搁哪淘换的。
阎埠贵利索的分完菜,大伙赶紧端着饭碗回家送菜,只剩下垂花门西侧轧钢厂那桌,一帮人没法往回带,筷子叨的飞快。
明摆着谁慢谁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