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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天还沉浸在无尽的震撼之中,皱着眉思索了许久,将信将疑看了那男人一眼,还是抬步走入了宫殿。

宫殿里光线愈发昏暗了,景天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可一直走到了宫殿最深处也没遇着什么人。

甚至连岔路都没有,就沿着一条道走了十多分钟,隐约听到前方有谈话声传来,而且其中一方还是人族的语言。

景天加快了几步,藏在门后向里面观察。

前方是一个极简的大厅,空荡荡的大厅只有中央一个怪异的王座,像是两只大手从地底探出,将一道模糊的黑色身影捧起。

王座旁边是两个身影,看起来像是父子。

那个个容貌刚毅的父亲,被不可见的力量吊在空中,双腿胡乱蹬踩挣扎着,身上一只笛子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而瘆人的响声。

而看动作,将父亲吊起的,正是他自己的儿子。

亲眼看着眼前这父慈子孝的一幕,景天心念一动,一柄四周跃动着丝状雷电的长剑握于手中,但还是按下了心中愤怒。

至少,哪怕要出手,现在也不是一个合适的时机。

黑影举起手臂,手腕轻压,尘心恭敬行礼,空握的手松开,尘白跌落,趴在地上。

后者吃力地强撑起身子,半跪在地上:

“为什么?我分明已经都按照你们的要求去做了;

圣教上下,为了替你们打通两界,全死了,全死了!

你们答应过我的……”

黑影又挥了挥手,尘白的声音戛然而止,但从他还在不断张合的嘴巴可以看出,这并不是他自愿的。

景天皱了皱眉,虽然不清楚魔族和那人达成了何种交易,但听到邪教被团灭,还是不禁感到一阵心情舒畅。

尘白逐渐闭上了嘴,整个人低着头,仿佛认命了一般,可捂在胸口的手里,却不知何时将笛子抓了回来。

心里清楚,自己杀不了王座上的那人,于是他将目光瞄向了身旁,同样单膝跪在地上的,自己的“儿子”。

笛子横于嘴边,尘白的这一曲,包含他的满腔怒火。

“啪,啪,啪。”

那道黑影靠在王座上,首次同时伸出了两只手,很是敷衍的鼓掌。

嗯,就是很普通的鼓掌,因为,这支曲子还蛮不错的。

“尘白”在吹奏出第一个音符的时候就发现了不对,可还是不信邪地继续演奏,直至一整曲落罢。

领域没有展开,法则没有生效,甚至就连灵力都被抽出体外,境界一路从洞虚跌落至元婴,四肢无力,再难支撑虚弱的身体。

“尘心”再度恭敬向王座上的黑影鞠了一躬,回过身看向尘白,嘴角勾起玩味的笑容:

“你似乎忘了,自己的力量到底是谁赐予你的。”

尘白的脸色更差了几分,他的力量是“尘心”给的,那自然就能够被对方收回。

“你应该很疑惑,我似乎没有收回你所有的力量?”

“尘心”挑起尘白的下巴,后者嘴唇疯狂的上下翻飞,只不过被噤声了,景天从侧面也看不清口型,辨不出他在说些什么。

“你应该能猜到的,你曾经有一个好儿子,我原本准备将他的灵魂炼化己用,却不想遭到了极端的抵抗,只能被迫省下了些资源。”

尘白彻底怔住了,笛子再次滚落在地上,被“尘心”一脚踩碎:

“帝君,您所需的容器已经备好,他的灵魂,他的一切,已于绝望中消散。”

黑影不置可否,“尘心”依旧虔诚:

“那属下便先退去了。”

景天闻言下意识就要向后退去,看着那人靠近,手中长剑也更握紧了几分。

却见“尘心”走到于景天只有一门之隔的位置,猛然站定,向着后者所在方向微笑点了点头,随后一个极其反人类的九十度转身,走入了旁边另一条通道。

景天可以笃定,那人已经发现自己了,虽疑惑为什么没有暴露自己,但强烈的好奇心还是驱使他留下,继续向大厅内窥视。

来到魔域后的一切都太乱了,景天直至现在也无法将所见之事联系到一起。

留在这里或许会死,但……

说得好像逃出去就能活命一样。

这里可是魔域,景天连自己晕了多久,进入魔界的缺口在何处都不知道,想原路返回都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

还不如能多看点儿是点儿,或许能死个明白。

正欲扒着门缝朝里望,石门却“砰!”的一声猛然合闭,严丝合缝,若非景天反应快,手指被这夹一下,怕就不是疼这么简单了。

还不让看?

景天无奈只能转身,打算先去宫殿其他地方找找,说不定能有什么发现。

结果回头脑门就被磕了一下,身后也有一道门,只不过是升降的,先前与头顶的天花板合为一体,根本发现不了。

两扇门之间的空间不大,刚刚好够景天转身,四肢却又伸展不开。

就像是特意为他设计的一款囚笼。

景天暗道不妙,却又不敢轻举妄动,被夹在两块儿石板中间,从肌肉到精神都紧绷着。

好在这种尴尬的困局并未持续太久,仅仅一分钟不到,两道石门同步开启,景天第一时间向后退去,眼睛死死盯着前方。

尘白,或者说是魔帝,就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他。

景天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这魔帝看向自己的眼神好像有些奇怪。

那是一种慈爱,又恨不得立刻将自己掐死的目光。

两人对视了许久,景天光是站在对方的面前,就似乎在承受着莫大的压力,冷汗不断从身体各处冒出。

“进来吧。”

魔帝似乎也一直在挣扎,最后长叹了一口气,周遭的瘆人气势散去,转身坐回王座之上。

还不忘勾勾手指,又是一双巨手从地底探出,像是给景天准备的椅子。

只不过景天并未领情,站在一旁,有意更远离了那椅子一些,虽然对方如果要对自己不利,根本用不着这么麻烦。

“还行,这份警惕能够帮助你更好的在魔域生存。”

景天一愣,还有称自己是魔的?人邪教都不这么干。

魔帝一眼便看透了景天的想法:

“一个称谓而已,我只是用了你更容易理解的词汇。”

景天全然没有想到对方会如此为自己考虑,有些意外的问道:

“你究竟是谁?”

魔帝面容抽搐了几下,几乎是咬着牙回答:

“你……可以喊我一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