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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历史军事 > 一条路要走多远才会是尽头 > 第85章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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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中总是会思考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曾经有一个卖酒的老板告诉我,这个世界上精神娱乐是最赚钱的。当时觉得这纯纯的搞笑,怎么精神娱乐是最赚钱的呢?那些做老百姓基础生活物资的岂不是更加赚钱?

随着年岁渐长发觉这位老板说的很在理。古往今来都是上层的娱乐最贵,就以这位酒老板来说,古时候只有有钱有权的人能够喝上酒,至少是喝上好酒。而且这在精神层面可以获取娱乐。再比如说古时候比较发达的商业就是开酒楼,开妓院,开赌坊,这些算起来都是精神娱乐。

在中国的底层人看来,不从事生产劳作就是不务正业。自古至今就给这件事定了性,这在底层的逻辑闭环里面是完全合情合理的。人活着无非就是吃喝拉撒睡,有个地方睡觉,有衣服能够保暖,剩下的事情就是解决吃饭问题。这些问题全部解决之后,就是传宗接代繁衍后代的问题。如果说到妓院消费是为了获得精神愉快或者说释放压力,那么家庭当中最大的缘由就是传宗接代了,一旦这个任务完成之后,生活又回到了吃喝拉撒睡的循环当中,这就让人感觉生活并没有多少意义,都是为了解决最基本的生存繁衍问题。

理解了这个问题之后,我再去观看国外的体育赛事就有点恍然大悟的感觉。比如说足球篮球橄榄球,这应该是全世界流行度相对最广的运动了。足球是当之无愧的第一运动,英国有英超,德国有德甲,法国有法甲,西班牙有西甲,意大利有意甲,美国有大联盟。篮球美国有NbA,橄榄球美国有NFL。这在中国人看来就不生产粮食,也不生产任何工具,就是不务正业。用老一辈人的说法就是这玩意儿是当吃还是当喝?一个不当吃不当喝的行当,完全就是胡闹。这样的思想根深蒂固,当然更重要的一点原因就是所有不务正业的行当在这里都是上层人的游戏,至少是中高层的游戏,与底层人建立起天然的屏障。看着日渐凋零的中国足球中国篮球,似乎就明白了,国外拿这些运动当成了一种产业,在生产过剩的社会现状之下,通过这种精神娱乐去大量消费,尽量达成生产与消费的平衡。可是在这里的情况就是维持阶级稳定的工具,绝大多数人要通过生产来维持吃喝拉撒睡没有精神娱乐的权利,少数人去享受精神娱乐带来的红利。

之所以说这件事其实是讲一件事可以从不同的角度去解读,站在不同的立场就会有完全不同的答案。杨摩西被日本人的碉楼政策困住之后,并没有想着要拔掉这些防守坚固的碉堡,而是另辟蹊径。通过敌疲我扰来消耗敌人,通过在碉楼附近制造各种各样的响声,比如用土火药弄个炸雷扔过去,杨摩西从来没有想着扔进去炸死谁,就是间隔一两个小时就来这么一下子。碉楼里的日伪军有心不管,可是真要是不管的话,又怕真有人摸上来搞破坏。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搞得狼狈不堪,碉楼里的守军整的有些精神衰弱,每天都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上眼皮跟下眼皮打架。

现在花大虫回来了,带回来了工匠。在任何时代这个工匠都是稀缺人才,当年蒙古族的领袖成吉思汗在屠城之前都要先把工匠挑出来。现在杨摩西也有了自己的工匠,就等于有了自己的战略武器。

杨摩西让花大虫抓紧时间研究制作地雷,就是那种能够封锁敌人碉楼的地雷。既然我打不下来,那你也别想出来。对于这场抗日战争,杨摩西有自己的独特见解,这是一场旷日持久的自卫战争,短时间内根本无法改变战场上的胜负关系。日本提前进入工业化社会,战争动员能力远超中国,但是日本也有着天然的劣势,那就是地处岛国,资源匮乏,加上人口相对偏少,中国就不同了,地域广阔不说,人口众多,打的赢就打,打不赢就消耗,从战争潜力上来讲中国完胜日本,但是短期内还是避其锋芒的好。

花大虫组织人开始攻克地雷的制作工艺问题,首先要解决的就是地雷的铸造问题。石匠最先解决,从山上用石头凿出一个地雷的形状,然后注入火药,然后通过触发装置点燃引信达到爆炸的目的。可是石头的杀伤力有限,但是杨摩西却是乐得鼻涕泡都出来了,终于算是自己能搞武器了。

铁匠们从来就没弄过地雷这种东西,只能是边摸索边生产,先弄出一个模具,然后开始生产。经过半个多月的失败之后,终于算是生产出来勉强能用的铁质地雷,杨摩西专门杀了一头猪犒劳大家。

杨摩西偷摸的安排人在突前的碉楼附近埋设地雷,自己能生产地雷了,就没必要抠抠搜搜了。管他什么石头的,铁疙瘩的,间隔不远就给埋上一个。埋完了以后还插上牌子告诉过路的人这里是雷区,擅闯雷区后果自负。让人通过大喇叭喊话给碉楼里的守军,告诉他们这附近埋了几千颗地雷,要是不想死的话就老老实实的在里面待着,埋完了以后自己也不知道埋在哪里了。

这下可苦了碉楼里的日伪军了。

“外面那帮孙子是不是吓唬咱们呢?”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这命只有一条,要是踩上非死即伤,要是残废了你想想上面还不得把你撵回家?”

“说起来,这帮人也真够损的,每天不间断的制造动静,让咱们睡不好觉。现在倒好,不光不让咱们睡好觉,还给埋了地雷,咱们得跟上级汇报啊,不行就撤离算了。”

“你说他们会不会把电话线给剪断了?”

“肯定给剪断了,这帮孙子啥干不出来?就说前几天趁咱们睡着了,弄了一通粪便给泼到咱们的门口,要多晦气有多晦气,你打开门的时候他扔了桶跑了。”

“我倒是觉得他们应该没有把电话线给剪断了。”

“为什么这么说?”

“你想啊,他们埋上地雷是想干什么?”

“还能想干啥?就是想要咱们弟兄们的命呗。”

“依我看来这倒未必。你想啊,要是真想要咱们的命,他不用埋这么多地雷。还有他也不用告诉咱们这里埋了地雷。咱们要是不知道的时候,出去肯定得踩上,死不死不说,至少得炸伤。”

“那他想干啥?这孙子太坏了,根本不按正常套路来。”

“说的对,现在就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电话线剪断还是不剪断其实影响不大,第一送给养是按照七天一个周期定时送的,他们已经闹腾一个月了,不会不知道这个情况。第二,电话线要是剪断了,县城每天都要听我们报告情况,如果联系不上肯定会安排人下来查看,达不到所谓的消息封锁的目的。再者说了咱们这里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位置。”

“扯那些没用的蛋干啥?打个电话不就知道了吗?跟上级汇报一下,咱们被地雷围困住了,让他们抓紧想办法,时不时安排工兵下来排雷。”

“对啊,咱们打一下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果然不出所料,根本没人打电话线的主意,顺利联系上了县城日伪军总部。马为民听说了这个情况之后,觉得既好气又好笑。这根本就不是想跟自己正面开战,就是想着调动我们,不去排雷吧?给养送不进去,里面的弟兄最后得饿死。去排雷吧?耽误功夫不说,说不定还得被大黑枪或者地雷炸死。

马为民找范大成请示,范大成觉得这是攻其所必救,不救肯定说不过去。让马为民抓紧时间带着人去排雷。

听说马为民带着人从县城出来去救援,杨摩西觉得机会来了,叫上郝大富和花大虫,乔装打扮成乡下的农民,每人随身带着两把驳壳枪就出发了。出发之前杨摩西嘱咐柳二娘,要是马为民带人去排雷,等到他们排了几个之后就让人把附近通过拉线引爆的地雷给起爆,做完之后马上撤离。等没了动静再回去,等他们继续排雷的时候就放冷枪打他们。总之一句话,不能让他们消停了,让他们找又找不着,还得吃枪子。

杨摩西一行三个人赶着马车出发了,马车上特意装了些柴火,那个年月县城缺柴火,所以热水都是稀罕物件。倒不是说水稀缺,而是烧水的柴火稀缺。三个人装扮成进城卖柴火的农民。

天黑的时候,三个人到了保罗的教堂。保罗这些日子过得也不消停,日本人三天两头的过来盘查。范大成知道保罗跟杨摩西关系密切,一直怀疑双方有联系,但是又没有确凿的证据,只能够采取骚扰的方式,碍于保罗是意大利人这层身份关系,不单单范大成不敢干出太过于出格的事情,就算是日本人也不敢太过分。

“摩西?你怎么敢到这里来?是发生什么事了?”

“我来是有事要求你啊,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这里不是讲话的地方,快跟我来,咱们到地下密室里说,快点。别让马为民的眼线看到了。”

几个人匆匆忙忙的到了教堂下面的密室里。

“保罗,你这里怎么还被监视了?”

“说起来,这事儿还得怪范大成。”

“你怎么招惹到他了?按理说你们不会有什么交集啊?”

“日本人对当地的情况并不了解。细说起来现在整个清平县主事的是范大成。上次狗娃儿刺杀日本军官的事,我自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可是这天地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狗娃儿跑到教堂里的时候被人看到了,当时就来搜查过,但是没有发现。那会儿我正在西山后给你看病。当时我就跟狗娃儿约定好了在地下通道里待上一个礼拜之后再从地道逃跑。”

“没想到你这里还鼓捣了不少玩意儿啊?”

“狡兔三窟,我也是没办法。你想想啊,我做鸦片生意,总得给自己留个后手。其实在建这个教堂的时候,上面的主教就安排挖了个地道,方便特殊情况逃跑。”

“你这个地道通到哪里啊?”

“你记不记得离着这个教堂不远处有条河?”

“记得。通河里吗?河水不倒灌吗?”

“哪能通到河里呢,河边上有一棵上百年的槐树,那棵树已经空了,但是大树还活着,大树的洞口在顶上,所以轻易没人发现。”

“那你是怎么发现的?”

“不是我发现的,是当年的穆勒发现的。”

“按理说狗娃儿这事儿你做的天衣无缝啊,怎么还被盯上了呢?”

“不是说有人看到狗娃儿跑这里来了吗?我正好又不在。你还不知道你那个小舅子吗?粘上毛比猴子都精明。虽说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证据,但是他觉得我这里是一个联络站,就安排人天天盯着。一直是马为民负责的,这两天倒也奇怪,马为民没有出现。”

“他让我调走了,去排雷去了。”

“你咋还能调动他呢?”

“我在他们的碉楼周围埋了大量的地雷,通知他们去排雷了。没有十天半月回不来。”

“是这样啊,那你来我这里是有啥事?”

“你也知道范大成这小子坏透了,搞了一大堆碉楼。这也就算了,还把种地的老百姓给迁到县城来,我那边的地根本没人种,没人种地我找谁要粮食去。所以我就盘算着想点别的办法。”

“你不会又想重操旧业,搞鸦片生意吧?”

“要不说还得是老伙计呢,跟我想到一块去了。”

“那来找我的话,无非是两个问题,一是种子问题,二一个就是销路问题。”

“你比我想的长远,我现在想到的是种子问题,销路的问题那是后话。”

“你要多少种子?”

“最起码得弄个几十斤吧?要不然我也不够用的。”

“我这里还有个十来斤种子,你先拿回去。剩下的我让省城给你搞,短则半月长则一个月肯定给你解决。”

“我怎么联系你呢?”

“不用联系我,我安排人送到狗娃儿那里,什么时候狗娃儿拿到种子自然会联系你。”

“好嘞。”

“我也不留你们吃饭了,你们抓紧时间走吧。”

三个人带着保罗给的种子,趁着天黑就走了。其实这一切都被范大成的人给看到了,为什么范大成没有安排人采取行动倒是一个不解之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