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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婶看着少爷,眼里也满是不可置信。

原来不苟言笑、高冷霸气的少爷也有如此温柔的一面!

“那麻烦您了……”

简安然坐起身,跟着王婶上楼,目光还不时回头瞄几眼沙发上的贺辰泽。

幸福来得太突然,她到现在也不敢相信自己有哥哥了,一切就像做梦一样。

打开主卧的门,王婶恭敬说道:“小姐,您先休息下,待会儿我会把换洗衣物给您送来。”

“嗯,麻烦您了。”

简安然再次客气道。

原生家庭的影响,她有些不善交际,不知道自己除了客气此刻还能说些什么。

王婶走后,简安然打量卧室一圈,卧室没有过多奢华的装饰,简洁、舒适,是她梦想中卧室的样子。

顿觉,十分开心。

但,她没有选择立即扑倒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而是选择在床边的小桌前坐下。

她不敢轻举妄动,怕自己无意间弄脏或弄坏了屋子里的东西。

没过多久,简安然竟直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看你还偷不偷!我今天就打死你这个贱皮子!”

狭小黑暗的地下室里,满身酒气的中年男人抽出裤腰带,一下下用皮带抽在仰倒在地的瘦弱小女孩身上。

“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您别打我了。”

女孩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哭着求饶。

“求您,别打我,不要!”

从睡梦中惊醒,简安然伸手一摸自己的眼角还挂着泪痕。

养父对她心理造成的阴影太深,她到现在都还无法释怀。

她当时不过是因为夜里太饿,偷偷在厨房拿了个馒头吃,就被养父打得半死。

与此同时。

贺辰泽正在书房内整理明天会上需要用到的资料,忽然耳边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

起初他以为是自己最近操劳过度而幻听,但耳边哭声越来越真实,他阖上电脑,起身查看。

走到楼梯拐角,哭声停止,贺辰泽狐疑的敲了下简安然卧室的门。

他很确信哭声就是从这里面传出来的。

“安然?”

他试探着唤她。

没有得到回应。

“安然?”

他又叩了两下门,音量加大了些。

里面依旧没人应声。

意识到事情不对劲,贺辰泽按下门把手推开门,只见简安然正直挺挺的躺在地上。

霎时,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贺辰泽立刻冲进屋,将简安然从地上抱起,无论他怎么唤,她都不应声。

他试探她的鼻息。

还好,活着。

试了几次捏人中没反应后,贺辰泽决定不再耽搁,连夜驱车将简安然送往医院。

目送简安然被推进急救室,急救室门划上的顷刻,贺辰泽倚靠在墙边的身子瞬间滑落。他瘫坐在地上,累得有些虚脱,头上满是细细密密的晶莹汗珠。

来医院的路上,恰逢晚高峰堵车,他在距离医院两公里的地方果断弃车,最后他是抱着简安然跑到的医院。

路上他拼命奔跑,十分害怕耽误了简安然的最佳治疗时间。

他怕极了她幼小的生命会在他手中逝去。

一小时后,医生从急救室门口走出,“贺少,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

听到简安然没事,贺辰泽才微微松了口气,随后询问:

“她什么病?”

“黑暗恐惧症,一种逆向性的感光性休克。”

作为在一线工作10年的医生,他也只看过两例患有黑暗恐惧症的患者。

黑暗恐惧症?

这个名词,贺辰泽之前听过。

在警局的时候,他的一个同事也有这个病。

由于在一次夜间执行任务中,同事错伤了队友,自此他便开始恐惧黑暗。

现在想来,简安然的发病症状和他的同事确实很像。

“用什么方法可以治愈?”

贺辰泽问医生,他虽然见过患有这类病的人,却不知道这种病能不能根治,和治疗方法。

“这种病的患者往往是自身心理因素造成的,不过具体情况,以及治疗方案还要等患者醒了,我们和患者沟通过后才能确定。”

医生顿了顿,继续道:“这个病人的情况算是严重的,幸亏来的及时,要不病人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生命危险?

听到生命危险,贺辰泽的脑袋嗡的一下,医生再说什么他也听不见了。

他激动地一把抓住医生的衣领,“什么生命危险,你刚刚不说她已经脱离危险了吗?到底怎么回事,你再跟我说一遍!”

医生被吓了一跳,他没想到贺辰泽会突然暴怒,随后医生连忙改口,安抚贺辰泽的情绪,

“贺少,您冷静下,我是说再来晚一点可能会有生命危险,我说的是可能。”

他强调着。

情绪些许稳定后,贺辰泽松开医生的衣领,长舒了口气。

刚刚是太紧张了,他才会出现过激行为。

同时,他也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如此在乎急诊室里那个女人。

脱离危险,简安然被转送到普通病房。

“哥哥…”

简安然睁开眼睛,轻声唤着。

这是她第一次叫他哥哥。

看到简安然醒了,贺辰泽激动地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回应:

“我在。”

一句我在,也道出了他与她相守的决心。

身体无碍后,简安然便想出院了,因为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让她很不自在。

她将被子拉过,掩盖住鼻子,试图阻止消毒水的味道进入鼻翼,可盖住被子的瞬间,消毒水的味道反而更重了,她感到有些反胃。

“哥哥,我想回家。”

晶亮的眼里有渴求。

“再等些日子。”

贺辰泽担心她的身体,想让她再留院观察些日子。

“贺少。”

医生站在病房门口唤贺辰泽,手里还拿着简安然的病例,“您现在方便出来一下吗?”

关于简安然的病情,他想找贺辰泽单独沟通。

贺辰泽走出病房,“有根治方案了?”

他知晓医生的来意,也急迫想治好简安然。

“不确定是否可以根治…但是确实有方案了,但至于方案是否奏效,还需要进一步实践才能得到结论。”

医生严谨的说着,作为医生,他不会妄做保证,这样有悖于医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