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尘一脸开心地跟着刘金来到了内库。
刘金拿着圣旨和出款条子,他准备接收。
可到了内库后,一箱箱的白银正被装上马车,远远而去。
再看内库里,空空如也,连个碎银子都没剩下。
只有几只含着泪的老鼠,一脸可怜地望着陆尘。
瞬间,陆尘也像老鼠一样,满脸的生无可恋。
问了内库的总管太监,他才知道原委。
太后懿旨,所有白银拉去军部,充当军饷。
陆尘不死心,要求老太监拿出了账本。
净厂进账,合计三百万两。
花销,忠义殿30万两,赈灾50万两,归还军部欠了三年的军饷150万两,皇帝大婚预计花费30万两,最后四十万两是皇宫今年的用度。
天杀的,三百万两都没了?
陆尘麻了。
这一定是故意的,否则不会这么巧,还是眼睁睁地看着银子被拉走。
不用说,隔墙有耳,太后那老妖婆收到风声,不想让正隆败家呢。
那么,封地为王就更不用想了。
正隆要是敢和太后提,小鞭子抽不死他。
没空替正隆操心,家里都没米没柴呢!
而且出门之前,他可是牛逼哄哄,声称拿不回去钱就要裸奔!
吹出去的牛,含泪也要完成…
皇宫里是不用想了,有太后坐镇,短时间内别想骗到钱。
不过陆尘却不太慌,因为皇宫外还有一个有钱的地方,那就是净厂。
日头西斜,陆尘没有耽搁,出了皇宫便向着净厂而去。
内库的钱都来自净厂,他又是净厂创始人,只要开口,魏忠义不可能让他白跑。
十几万两应该不是问题。
正想着,净厂的轮廓已经显现。
和初始的毫不起眼的小院不同,此刻的净厂,几百米外就能看到一个大牌子。
上面龙飞凤舞的两个字,净厂!
门前还有一只大牛,数米高,在夕阳下闪着光,黄澄澄的,竟然是纯铜打造。
好家伙,陆尘有种来到证券公司的错觉。
不过也差不多,半个月的流水就碾压户部整年,妥妥的大乾最豪横权力机构!
只是他还没有走近,就看到路边两侧有很多人。
这些人都是农人打扮,却鬼鬼祟祟,藏在各个角落,眼睛紧盯着净厂大门。
陆尘有些好奇。
难道有盗匪盯上了净厂,准备打劫?
有想法,这一票够大,成了就能金盆洗手了。
陆尘悄悄摸到了一伙人身后。
这是三个农夫,他们一边看着净厂大门,一边悄声道。
“马上就要回来了,大家盯紧点。”
“希望别是和我家老爷相熟的,否则就危险了。”
“不行,这么提心吊胆不是办法,下次再出来前,一定让老爷先把我工钱结了。”
“俺也一样,要不把咱的工钱也抄了,到哪说理去…”
陆尘听着不由皱眉。
事情和他预想的并不一样,这些人根本不是劫匪,而是大户人家派来盯梢的。
很显然,做贼心虚的官员们害怕了,特意想出这个最笨的方法,打算在净厂抓捕前开溜呢!
好手段!
就容易送货上门…
这时,三人却聊到了陆尘,只见其中一个农夫摇头道。
“不用担心,净厂的始作俑者就要完了。”
此言一出,另外两人急忙问询。
“咋了,大人们有对付净厂的办法?”
“快说说,找个大户人家不容易,我真不想家里出事。”
那人摇头晃脑道。
“陆尘知道不,就那个方士,他不长眼地惹了秦国舅,还惹得非常狠,秦国舅去皇上太后那里告御状了。”
“是吗,我听说是青龙街血流成河,一个帮派都被灭了,难道那帮派是秦国舅的?”
“卧槽,这人狠啊,不过这次踢到铁板了,皇上不能再袒护他了吧。”
那人得意地点头。
“怎么可能再袒护,众所周知,太后才是最厉害的,连先皇都怕,更别说正隆皇帝了,而且…”
那人说着声音更压低了几分。
“而且我家老爷今天将府里人都派出去了,你们猜干什么?”
两人摇头,隶属不同,这事他们怎么可能知道。
“老爷让大家去散播谣言,说那陆尘飞扬跋扈,杀人如麻。
他目中无人,对太后娘娘大不敬,大庭广众下说太后荒淫无度,养了好多假太监,整个后宫都乌烟瘴气…”
好家伙,乍听如此隐蔽且疯狂的事,那两人都惊得张大了嘴。
说话的人也察觉到不对,急忙停住,并厉声道。
“麻痹,你们可不能把这事说出去,这些根本不是谣言,是那陆尘亲口说的…”
说你麻痹!
陆尘听的这叫一个气!
他没想到,就是收拾一个国舅,大臣们竟然也掺和进来,还如此恶毒地编排他。
九千岁下手的力度还不够啊!
陆尘也不偷听了,当即离开三人,向着净厂大门而去。
谁成想,看门老头眼睛都不抬一下,一只手的拇指和食指却不住地搓着。
这不是帕金森,而是古今通用动作。
给钱!
当然,放在现代,也叫点烟。
陆尘可没惯着,一脚就将老头踹趴了。
“瞎了你的狗眼,我陆尘来这里,就算是魏忠义,也要点头哈腰的,你个看门狗竟然还敢向我伸手?”
老头懵了。
他没想到,来人竟然是传说的那位。
果然够年轻,也够狠,差点就把他的老腰踹断了。
纷乱刚起就散了,立刻有好几人上前,恭敬地将陆尘迎了进去。
陆尘也见到了跑出来迎接的魏忠义。
魏忠义满脸容光焕发,兴奋地把陆尘迎进公堂,然后就是一通吹嘘。
“陆兄弟你不知道,杂家这半个月,那真是成果斐然,大臣抓了23人,光是四品以上大员,就有6人之多。
至于抄家的东西,那更是多不胜数,光是白银就将近三百万两。
想不到啊,大乾这些蛀虫竟然如此贪腐,怪不得国家每况愈下,原来银钱都进了他们的兜…”
老魏在邀功,也是在证明自己。
他要告诉陆尘,没有选错人,他不负所托,完全胜任厂公的职位。
陆尘听的点头。
不只是抄了这么多钱,就他这一路走来,不但门房富得流油,连普通的番子,腰上都别着上等的玉佩。
没说的,老魏肯定捞的盆满钵满,早就富的流油了。
那么,他张口要个百万两不过分吧!
于是他也不客气,直接说了出来。
可魏忠义却脸色一僵,不可思议地道。
“陆兄弟,我一个奴才哪里有那么多钱啊,抄家的钱有太后盯着,我可不敢贪墨,而且那样做与贪官何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