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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元阳时,瑶光并未随着傅上淳一同入城,反而被安置在郊外。

城门紧闭,并不似去昌源、汴梁那般松懈,南溯只是多看了一两眼,便立刻去回禀傅上淳。

“陛下,元阳似乎对我们此行的消息有所知晓,城门紧闭,城门旁的士兵严阵以待,似乎早便知晓我们此行会来。”

傅上淳掀开车帘,目光望向远处。

方才行至元阳时,便看见有士兵在驱赶流民,以往城外多少都会有些流民,只不过如今水患也得到解决,朝廷派发了一拨又一拨的赈灾粮,傅上淳知晓这些粮食很大概率落不到平民百姓手中,但如今水患已经过去了两三月,流民也不应当似流水般泛滥。

马车经过之时,流民们像瘟疫一般避之不及,许是被往来士兵驱赶怕了。

“替换行装,假扮成入城的商贾。”

傅上淳并未做多迟疑,在孔丘已经发生了那样的事,他当下只想尽快解决江州大坝一事,他们此次出行,只怕已经是打草惊蛇。

——

苜蓿换上不显眼的常服,伫立在最前列,眉眼之间有些冷冽。

她望着眼前的侍卫,“我家少爷运了些货物,正要到江州去做笔生意,烦请大人放行。”

苜蓿从胸口掏出路引,不卑不亢的递上。

眉目粗犷的士兵接过路引,仔细查看了一番,又抬起头大量了他们几眼,目光望向车帘,随后挥了挥手,示意身旁的侍卫打开车门。

苜蓿侧面多看了一眼眼前的侍卫,将他的容貌熟记于心。

高大的侍从望着离去的马车,低声同身旁的侍卫道,“去通知大人,有身份不明的人进城了。”

马车停在巷口中,苜蓿站在车窗旁,低声询问道,“大人,如今可是要先去寻元阳通判?”

“不必,等到合适的时日我自会去寻他。首当其冲,先去探望宁百泉的幕僚夏丰,如若我未猜错的话,他此时应当在青楼寻花问柳。”

傅上淳指尖轻点在舆图之上。

马车缓行在板石小道上直至停留在繁华的古楼旁。

傅上淳一袭玄衣,腰间悬挂着墨玉,玄色绦带束腰,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光是站在那里,便显得人仪容端正,身姿挺拔。

站在楼道旁揽客的老鸨,一见着他便知晓是个大客,急忙上前谄媚,“公子哥可是来听歌赏舞的?咱们这儿啊,有上好的姑娘,若是公子想招人陪你喝酒啊,保管陪您个尽兴。”

浓厚的脂粉味道扑鼻而来,傅上淳眼底划过一丝不耐,便又很快压抑下去,他面无表情,由着眼前的人迎着。

老鸨见他并不排斥,又对他这幅相貌喜欢的很,若是能来青楼当个伶官,许是个上乘货。

只是可惜了,这气度、这衣物上的锦绣、这身后跟着的侍卫,一看便知绝非凡品,不过既然来了她这花柳楼,定是来送银子的。

思及此,老鸨面容上瞬间堆满了笑,殷勤将贵客迎进门中。

“我们这儿啊,是元阳最有名的青楼,公子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我们这儿都有,只要公子银子给够,便是带走都成。”

越发浓厚的脂粉香气以及空中弥漫着一股男欢女爱的气息,让傅上淳颇感不适,他微微蹙起眉,不欲与眼前的人多说,开门见山道。

“我要你们这儿最有经验的姑娘。”

老鸨愣了一瞬,属实没想到眼前的贵公子如此坦率直言,上来便是要姑娘,平常的客官总要听个曲儿过渡一番。

老鸨看着那人的身材,眼底也有些艳羡,她试探着开口,“公子哥不要赏舞听曲?我们花柳楼的花魁可不是浪得虚名的,不少富家公子为其一掷千金呢。”

老鸨暗自磨牙,若是上来便是要姑娘,可整不了几个钱,若是加上喝酒赏玩,还能好好地扒一层皮。

傅上淳没那么耐心与她周旋,给身旁递了个眼神,南越瞬间明了,从囊中掏出一两枚金叶子,递给眼前的老鸨,“做事麻溜点,我家公子的时间你可耽误不起。”

老鸨见了那金叶子,霎时眉开眼笑的接过,还用余光虚睨了傅上淳一眼。

搞半天,原来是背着自家媳妇出来偷吃的啊,难怪也不装什么假正经。

老鸨收了银钱,连忙应是,转头向人群中那个穿得最艳的姑娘招呼,“蓉娘,你过来,这儿有贵客。”

被换做蓉娘的姑娘额间还描摹着艳丽显眼的花钿,听闻老鸨在唤她,便放下手中的琵琶,冲着周围看客施施然做了个礼,踱步走至老鸨的跟前。

她唇间染着娇艳欲滴的口脂,一颦一笑仿佛是长在人的心尖上,瞥见眼前的贵客,眼底上闪过一丝惊艳。

她衣袖轻掩唇间,露出让人觉着赏心悦目的笑容,委身做了个礼,“还请贵客随我上二楼雅间。”

步履踏在陈旧的木质地板上,发出嘎吱作响声,傅上淳侧目轻看了南越一眼,他了然的带着身旁另外一个侍卫离开。

蓉娘停在一扇房门面前,轻轻地推开了门,冲这傅上淳做了个请的手势。

两人默不作声的在雅间落座,蓉娘轻撩起衣袖,将炉中的香料点燃,用竹扇轻轻挥开成丝缕状的烟雾。

烟雾飘散在空气当中,连绵成诱人的香气。

这是元阳当下最时兴的助情香。

烟雾缭绕当中,对面的美人巧笑嫣然,眉眼之中透露着温情,反观傅上淳仍旧是冷着一张脸。

蓉娘并不着急,这些年来她接待过许多难搞的客人,也有些客人看着一本正经、道貌岸然,私底下确是玩得最折腾人的。

她提起桌案上的茶壶,替两人各自倒了一杯香茗。

热气腾腾,暗流涌动。

他垂眸沿着杯沿上浮着的茶沫,抬起手,轻品了一口香茗,垂眸低头思忖了一会,问道。

“你可知夏丰在何处?”

蓉娘脸上的笑意僵持了一瞬,神色又很快回复如常,嘴角轻抿着一丝笑意,“贵人在说谁,奴家可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