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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哲大人……这就是我们在木鹿县发生的事……以及这一路上的经历……”客栈房间内,胖子神色黯淡,缓缓开口。

“青铜门……黑海……五色罗盘……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马哲听着有些神色恍惚,自己于天地冥河中看到的景象,原来不是幻象。

那倒在雪地里的那四具尸体……,天空中黄金棺椁中的躺着的那个人,以及苍穹之上的那位钓者,草原上的持刀牧羊人,原来……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吗?

他心情有些沉重,至今无法忘记,那垂钓者,那谈笑间拉杆扯线,便让亿万生灵灰飞烟灭,命火燃烬的画面。

“你们的家人,没带来永川府吗?”他询问。

几个人闻言身体一颤,最后还是胖子磕磕绊绊地艰难开口:“当初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南衙的人疯狂地往外逃,我们几个也是吓傻了,脑子里一片空白,被他们裹挟着,不知不觉间就出了木鹿县……”他声音嗫嚅,想要再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下去了。

剩下的几个人也回避着马哲的目光,马哲叹了口气,也没有揭露他们的谎言,对方这几个人,十有八九是因为当时太过恐惧,甚至没来得及顾及亲人,便仓皇逃离了。

不过自己也没资格指责他们,当人遇到惊变的时候,所谓的人性或许早已经被恐惧给淹没了吧。

一个南衙护卫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他用自己的手反复抽着自己的嘴巴:“我真是畜生!我老父母年纪那么大了,我却丢下他们不管!现在想回去……还回不去了……”

旁边的胖子他们,默默看着神态激动的同伴,也是低头一言不发。

“木鹿县那些贵族怎么样……有多少来到了这青山城?”

胖子思考了许久开口:“据我所知……四大家族里就胡家和唐家,以及那支离破碎的田家剩下的人过来了……曾家应该是留在木鹿县里了……别的另外那些小家族,来的并不多……毕竟他们与大乾的关系并不深……”

“逃过来这边的……最多的就是像我们这种的大乾官兵……以及如同马哲大人你们一样的衙役军官了。”

马哲用手指敲击着桌子:“这么说来,应该有不少熟人……现在就在这青山城……”

他最后凝视胖子:“告诉我唐家在青山城的所在地。”

几个人闻言,相互对视了一眼,嘴唇颤动,欲言又止……

马哲笑道:“你们几个怕些什么,又不是让你们去找事,这麻烦,我自己去找便是!”

他面露冷笑:“当初揍那唐小虎的时候……我就跟他说了……做人别太过嚣张!不然活不久……”

“可惜他那么不经揍!没几拳就死了……现在我是明白了,这并不是他的问题……而是这家风有问题!既然族中长辈不会教导子女!那我就替他们好好管一管!”

他语气深寒,透露着浓浓的杀意。他自己想得很明白,如今趁对方还不知道自己还活着,既然梁子都已经结下,与其让对方发现他先动手,不如自己先下手为强,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一个没有鬼差的家族,他想杀几个人不是如同杀鸡一样简单!

胖子他们注视着马哲那肃穆的气息,内心既有恐惧,又有崇拜。随后他毫不犹豫地将唐家的信息,全跟马哲说了。

马哲听完,站起了身,又看着旁边床上昏迷不醒的萧云一眼。转过头又对他们嘱咐:“你们几个好好照顾他,最近就住在这客栈里吧!如果他醒了,不要放他出去!立马来无风商会通知我!”

他将怀中剩下的大部分银钱,都递给了胖子他们:“买点好的东西补补身子……钱不够来找我来拿就行!既然我们都是从一个县城里出来的!也就是老乡了!当互帮互助!砥砺前行!”

胖子几人,感动地几乎又要落泪。马哲没有再理会他们,推门而去了。

一个人又来到了街上,顺着胖子他们提供的线索,打了辆马车,朝着唐家在青山城的所在地驶去。

在唐府附近的街口下了车,随意找了家酒楼,到楼上寻了个靠窗的位置,点了几碟小菜,便冷眼注视着远处那间平平无奇的院子。

比起在木鹿县的高庭大院,唐家在青山城的这间小院,显得寒酸无比。

从胖子口中得知,这次唐家对萧云动手的,是其二公子唐小龙以及他们族中的一位族老。

既然自己要动手,那绝对要做到尽善尽美,杀几个凡人武者,如今凭他自己的实力,甚至不用动用冥河。

目前在青山城中随意使用冥河,可并不明智,会引来诸多窥视。既然如此,那就尽量用凡间的方法来解决。

从已知道的消息,唐小龙有个习惯,就是每逢下午酒醒过后,便要驱车赶往青山城红楼花馆迷醉一夜,这正好是个下手的时机。

等了约摸有半个时辰之久,小厮数次登上楼去送菜,但令他惊奇的是,这位邻桌的客官居然一口食物都没有动过,仿佛这些精心准备的美味佳肴,对于他而言就是穿肠毒药一般。

终于,唐家府邸门前出现了一丝异样的动静,一位身着长袍、头发略显凌乱的青年男子缓缓从府内走出。

他的步伐有些摇晃不稳,面色潮红,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争吵或打斗。只见他对着站在门边的几个护卫破口大骂了几句后,便晃晃悠悠地钻进了停放在府外的马车里。

紧接着,一位身姿挺拔、神情严肃的老者也紧跟着进入了车厢之中。此时,太阳已经渐渐西沉,余晖映照之下,马车拖出一道长长的倾斜影子,然后缓慢地开始向前行驶。

马哲静静地坐在酒楼上,他的脸色冷峻如冰,眼眸低垂,透露出一股肃杀之气。他随手抛出几枚铜板作为小费,然后毫不犹豫地迈步下楼,跟上了前方逐渐远去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