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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卯语气平淡的说完,没看贺寅的表情,径自走向厨房。

昨夜荒唐了一晚,今日又和厂役们奔走了半天,浑身黏腻,他得烧水洗个澡。

刚进厨房就看到一锅热水冒着白汽,他暗哼一声。

贺寅默默跟了进来,须臾,笑着在他旁边说道:“是在外面吃过了么?别人做的哪有我的好,我可是向绯云虚心求教过这一手厨艺的。”

“我知道你嘴刁,没放葱蒜。”

“东厂那群二杆子又招惹你了?”

“得敲打敲打他们了,阿奴在外面受了气,回家就不理人。”

金卯没则声,哗哗的将热水装进木桶。

高高的倒下去。

泼剌一声,水珠四溅,大部分都溅到贺寅身上。

装了个半满,他才放下木瓢。

贺寅轻轻把金卯别到一边,将桶装满:“白纸黑字签了名,你就应该命令我做这些杂活,我力气大。”

他拎着瓢瞥向金卯:“千万别心疼我,我是木头做的,这颗心硬如铁石,随便你怎么造弄都不会有问题的。”

“不就是不吃我做的饭么,这有什么大不了,我也去东厂蹭饭得了。”

金卯捏了捏水灵灵的手指,俯身提桶。

贺寅把那只手捉开,提着木桶大跨步走向隔壁的小耳间。

小耳间是他专门给金卯辟出来洗澡的。

他很认真的在养媳妇。

所以木质浴桶他看不上,这玩意是给一般人用的,媳妇就得用杨贵妃式的华清池。

所以他叫人在地上砌了一个玉池。

有了这么个昂贵的洗澡池,地面上要是再铺什么青砖石砖的就不搭了。

所以那泛光一层亮光的玄金色地砖也就不是什么普通物什,而是与金銮殿同出一窑、两年才能出炉的特制“金砖”。

浴池左侧的西域琉璃彩架上嵌着紫金色三足乌铜炉,里面正烧着龙涎香。

金卯对这些华贵的东西视若无睹。

贺寅来回三次,把浴池装满,水一滴没洒。

他装好水,试试水温:“阿奴,可以了。”

一回头,蓦然看到金卯正抬手抽发簪,长发瞬间披散到腰下,青衫白衬,整个人在灯影下泛着柔光。

金卯步履从容的走到衣架前褪衣,褪下后抖抖外袍,将其放置在衣架上。

他穿着单薄的白色里衣,静静站着。

腰下弧度饱满挺俏。

这个单薄的躯体正散发着成熟香醇的滋味。

被男人怜惜过无数次的沁骨风韵和一身清冷的书香气揉在一起,只是一个侧影,就撩得人浑身发烫起来。

他向贺寅说道:“出去。”

贺寅忽然渴极了。

金卯眼神淡扫过来:“叫你出去,我不想在洗澡的时候被人参观。”

贺寅撑着膝盖起来,不知不觉间,少年的声音里多了一股属于男人的低磁性感。

“你被我看的还少么?”贺寅来到金卯身后,热腾腾的大手覆在那截细腰上。

“白天说的话还记得么?今晚你来。”

他在金卯耳边轻呼一下,将覆在金卯脖子上的头发全部拨去左肩前,露出一截玉白色的妍秀颈项。

“现在。”

*

金卯下来时整个人被大汗淋湿。

浑身上下再也抽不出一点力气。

贺寅掐住他的腰,倾身从后面贴上来。

……

金卯睁大双目,指尖在地砖上刮出一道刺响。

汗水哒哒砸地。

“贺……”

视线里没有一处物品是静止的,疯狂的在眼底晃动。

*

后来他被抱进浴池。

池水荡漾,他看着灯影跳窜。

“够了——”

金卯气息散碎。

“贺寅,够了。”

他后来哭了,骂得极其难听。

贺寅咬他后颈骨。

水凉透了。

一直有滚烫的东西拉拽着他。

次日。

金卯下床时痛苦的扶着腰。

昨夜他被贺寅洗干净后就被迫穿上了贺寅的里衣,他整个笼罩在带着贺寅气息的宽大衣袍中,敞下来的胸膛上有绵亘的暧痕。

乱糟糟的。

浑身上下除了脸,没有一处的皮肤颜色正常。

这种疯狗似的占有标记正是贺寅的惯常手法。

每次都要在他身上留下一身烙印才罢休。

金卯艰难的穿上裤子,这才脱下贺寅的里衣,扬手,朝站在门口的人扔去。

贺寅端着熬出油的米粥,配着爽口的小菜,歪头躲过飞来的衣物。

“我给你熬了粥,先吃点再躺下歇歇……”

金卯:“下次再无休无止的,我会阉了你。”

他抬头看着贺寅:“畜生。”

贺寅厚着脸皮过来:“没听说哪家男人看到这么娇的媳妇能把持得住,这里若是个僻静无人的山居或者荒无人烟的石洞,我还能更畜生。”

他在金卯脸上亲了一口,眼底餍足渐渐被一抹情动冲开,喉结滚了两下。

金卯定定看着他,眼神冷冽:“憋着,敢再碰我一下,我去大街上裸奔。”

贺寅连忙勒住满心欲念:“气什么呢?这又不是我能做主的,要不你自己跟它商量,叫它不要这样贪婪。”

金卯身上是香的,那种淡淡的体香,别人要凑近才能闻到。

贺寅隔着三里远就闻到味儿了。

这会儿香味正浓,迷得人口干舌燥。

“心肝,亲一下吧。”

贺寅看金卯眼底不悦,只得压下满心骚动,放下食案,抢过金卯的外袍,轻手轻脚的伺候他穿上衣衫。

期间自然免不得要动手动脚。

金卯太阳穴暴跳。

穿好衣裳,贺寅又给他穿鞋,将食案递来。

“粥太烫了,放了一会儿,这下温度刚刚好。”

“砰——”

金卯把食案掀翻,面无表情的错开身向门口走去。

贺寅望着扑洒一地的粥菜碎瓷:“金卯,这些东西砸碎在地上的声音不好听。”

“你生气可以打我,别砸碗,我不喜欢看到破破烂烂的碎东西,不吉利。”

金卯抬脚就把摆放在门口的瓷器踹倒,又碎了一地。

他回头看着贺寅,细声道:“这就讨厌了?还是说,就这点程度你就受不住了?”

贺寅眸光沉沉,笑了笑:“哪能呢?你要是不解气,把我的尊严的随便踩地上玩。”

“但那些离开的心思或者逼我放你走的行为还是少做,我虽然不会生气,但你若是把家败光了,我会抽你屁股。”

贺寅向金卯走来,俯身在他耳边说道:“哥哥,你知道我会用什么方法让你哭得抽噎。”

“现在立刻,给我躺回床上,你用这样子跑出门,别人会骂我贺寅不懂心疼枕边人。”

金卯选择性耳聋,自顾自走了。

手刚碰到院门,忽然被对方摁住。

那压迫性的身高在金卯背后落下一片阴影,呼吸间灼热的气息扑了他满颈。

“你总是想往外面跑,干脆把你关起来,好不好?”

——

说好晚上更的,我这个时候就更了,嚯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