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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寅双眸中情欲闪动,他单手轻捧着金卯脸颊,拇指划过金卯润着瑰粉色的唇瓣,左手往下,落在金卯后腰。

他慢慢收紧手,将金卯从墙边带离。

直到这单薄的躯体彻底贴到自己身上为止。

金卯双手抵着贺寅胸膛,偏开头望向长街,扫视一圈,眸光潋滟不安。

“快松开,这是在外面,人多眼杂——”

贺寅低下头,微眯的狭长双眸里映着金卯轮廓柔和的脸:“这里是海棠树后,只有两个人。”

金卯听到远处的鼎沸人声,不由得焦躁起来,语气沉重:“贺寅,你放开我!”

他手上用力,想将贺寅推开。

贺寅反手就将他整个抱入怀中,不准他挣脱。

“亲一下就放开,你亲我——”

金卯神色难堪。

抿紧的瑰粉色唇像两片色泽诱人的软糖,从唇肉里透出的沁人的红。

“殿下,”金卯无力的垮下肩膀,看着对方,“放我走吧。”

贺寅歪了歪头:“以后不要把放、我、走这三个字连在一块用,心肝,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害怕?”

金卯性格内敛,在街边树后接吻本就超出了他的接受范围。

但贺寅亲一次不够,还想亲第二次。

这种羞耻的事,金卯没法配合他,害怕倒也谈不上……

可要是被人看到了该怎么办?

金卯虽然把脸丢光了,但秦老一回京,他又支棱起来。

有靠山的金卯,从此又是厉害的金卯了。

贺寅不放他走。

金卯咬着唇,耳垂慢慢红起来。

他抬头看着贺寅,妥协道:“殿下,不可以在这里乱来了,但晚上,”

少年含笑的目光烫得他忍不住屈起手指,垂下视线。

嗫嚅道:“晚上,可以的……”

少年眸色沉沉,轻笑着在金卯耳边低语一声。

金卯懵住了,脸瞬间飞红。

愣怔间,双唇被少年含住。

“贺……”

所有话语全被贺寅堵在唇齿内。

没完没了的、没完没了的拥吻像这春日的雨,不知要落到何时才罢休。

湿冷水汽扑在脸上,与浓热的呼吸交融,氤氲得让人发软。

那个贺寅回来了。

他把这个春季潮得不像话。

……

陈阙和萧抟歪着头,视线透过花影,定定看着他们九殿下把金卯吻得喘不过气的画面。

那单薄的人被逼得毫无还手之力,骨子里的书香气叫贺寅蹂躏得散碎不堪,长睫轻颤,眼泪因呼吸被抢夺从泛红的眼尾缓缓滑下。

烟青色天地间,那一树海棠妖冶得黏湿糜红。

花下人的发丝被夹着绯色花瓣的湿雨黏住,轻盈的贴在柔和瓷白的侧脸上。

因承受不住那霸道绵长的吻,他拼命用舌尖将嘴中异物顶出去。

那种旖旎鲜嫩的红,在一个男人身上是极其突兀的。

可在白生生的金卯身上,却像上天精心设计的点睛之笔。

活色生香莫过于此。

难以想象贺寅在床上吃得到底有多好。

啧——

陈阙瞅着萧抟:“你吞口水?”

萧抟捂着脸:“妈的!”

他双颊爆红,拽着陈阙:“走走走,再看老子也要断袖了!”

“……走不了了,殿下看过来了。”

萧抟一僵,朝海棠树边看去。

贺寅把人严严实实的护在怀中,神色不明的望着他俩。

“两位看得可满意?”

探花郎一身正气,端肃道:“属下什么都没有看到,子明兄,你看到什么了?”

萧抟:“我就看到那海棠花开得甚好,一眨眼,殿下就瞧过来了,哈哈哈属下眼拙,竟然没及时看到殿下,该死该死……殿下怀中抱了什么?”

金卯脸上猛蒸出一团热气,在贺寅腰上戳了一下,低声道:“让他们走。”

贺寅朝两人抬抬下巴,两人如蒙大赦,撒丫子跑出长街。

良久,金卯从贺寅身前抬起头,脸蛋红扑扑的。

他仰起脸,眼神恼怒的望着贺寅。

咬了咬牙。

细声慢语模仿贺寅说话的腔调:“殿下,要不咱们跑去金銮殿上亲亲?”

贺寅好笑道:“那走?”

金卯看他笑,登时气得两眼睁圆,窝着火捏紧双手。

开始算账了。

“虽然奴婢已经很丢脸了,可往后还想好好做人,殿下,奴婢要脸的。”

“像这般怼在路边旁若无人的亲亲亲,吓到路人倒还勉强能糊弄过去,若吓到秦爷爷和陛下,您觉得后事该如何处理?再有,您那云间的发妻若知道您在外面乱搞,是该哭还是该笑?”

“您总不能次次都装病,跑别人隔壁钻墙眼诉苦吧?”

“殿下还请松手,您不在意颜面,您在哪都放得开,奴婢不行,若再有下次,奴婢就告去宗人府唔……”

贺寅看得嘴唇一动一动的,忍不住又亲了一口。

金卯见他厚着脸皮一点都不知羞耻,又气又无奈,咬得唇瓣发白。

他用力推开贺寅,低着头往前走,抬肘在脸上擦了一下。

“你把我丢了一次,现在又黏上来,玩弄人也该有个度,逮着我一个人可劲造弄是怎么回事?”

“你没有一点信用,我现在一点、一点也不想见到你,你到底知不知道?”

“我们早就两清了的,从离开永巷那天起,我们就该各奔前程。”

“为何要在街上做那种事?我都说了不行,你到底会不会考虑别人的心情?”

“骗子!”

“连糖都要骗!”

“才在销金窟逞完凶,又去隔壁戏弄人,去他娘的云间发妻!你到底有几副面孔?你个大骗子!”

“你把我……”金卯揪着衣领,声腔里缠着湿润的泣音,“你都把我丢了,这辈子我想好好为自己活,可不可以?”

贺寅把外袍罩到金卯头上,轻轻别掉他额发上的雨珠,微微弯下腰,与金卯视线平齐。

“我就是这个样子,憋得忍不住了肯定要亲你,但以后不会在这种场所碰你了。”

“别生气,打我骂我都可以,拿刀子扎我也行,但不许离开。”

“我没有丢掉你,贺寅这两辈子都只能围着金卯打转,争抢皇位是因为你,死也是因为你。”

“你在院中等我时,我就在屋顶上……”

贺寅惨笑一下。

“或者在某个地方像烂泥一样发病。”

他吻吻金卯眼睛。

金卯:“……”

才发誓说不在这种场合碰他,这会儿又亲亲摸摸的。

贺寅看金卯不说话,又在金卯嘴上亲了一下。

食言+2

走到人群里,他突然想显摆老婆,顺手就搂住金卯的腰。

食言+3

来到寓所,恭敬但不怎么走心的向秦老请安,然后逮着空吧唧一口亲在金卯脸上。

食言+N

金卯冷着脸,掏出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水渍。

这天,贺寅用行动让金卯领教了何为食言而肥。

鉴于贺寅也是从那一世来的,所以他目前在金卯这里属于戴罪之身。

但贺寅毕竟当过皇帝,所以罪加一等。

金卯冷眼看着他和秦老打太极。

两人正在谈论金卯的所属问题,明叔在旁边打横,时不时活跃一下气氛。

贺寅要带金卯回王府,理由是全天下都知道金卯是他的人。

明叔撩起眼皮:“殿下所言虽系实情,可阿奴毕竟不愿意,阿奴,你愿意么?”

金卯没则声。

秦老吹胡子瞪眼。

做他贺寅的春秋大梦!

金卯是金家人,他一日姓金,就得挺住那一身骨气,当男宠这等事谁都可以,金卯不行!

明叔:“先生,九殿下权势滔天,这等话会刺激到他吧?”

贺寅淡淡一笑。

“公孙先生多虑了,本王倒也不是小心眼的人。”

“秦老,您恐怕对小王有些误解,阿奴不是去当男宠,他是樊川王妃,妃印在他手上,不信您叫他拿出来看看?”

秦老蓦然看向金卯。

金卯:“……”

(记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