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闻刚一问出声，其他人也纷纷看了过来。对于暗处那个存在，他们都有一肚子的疑惑。
他们一直以为副本也属于求生游戏的一部分，整个世界都由系统所掌控。
但最后的谈判颠覆了他们的认知，原来副本是由另一个存在所掌控？而且它还对玩家有敌意？
那系统和它又是什么关系呢？
从属关系吗？
但它对玩家敌意这么深，不像系统一贯的作风。是它阳奉阴违，还是其中另有内情？
它害怕举报，为此还答应了他们这么多条件，那举报会造成什么后果？
它对玩家的敌意又是从何而来？
一连串的疑惑充斥在众人脑海中，进了一趟副本，触及到的东西多了，世界的谜团也更多了。
好在，他们有百科全书。
正低头思考的季听闻言，摇头道：“对于暗处那存在的身份，一直都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
“它”太神秘了，从未在人前露面，所有的针对手段都是在暗处进行，让人无从察觉。
即便有少数玩家有所察觉，也大都将其当做是副本的考验，根本没想过会有东西在背后捣鬼。
若非游戏中后期一对夫妻同时进入副本，妻子为救丈夫而死，它杀人诛心的过程中将人刺激得太狠，已经通关的丈夫情绪崩溃想要自杀，触发了保护机制让它不得不暴露，恐怕玩家还被它玩弄于鼓掌之中，被坑死了还不知到底是怎么死的。
也是那一次以后，玩家们通过不断地摸索、试探，才找出了唯一一条可以反制对方的途径——举报。
但就算是这唯一一条途径，也并不容易成功。
想要举报，必须得通关。可在它的针对下，能活着通关的玩家并不多。
就算活着通关，也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得到系统的关注。
就算得到系统的关注，如果证据不足，也无法举报成功。
种种限制之下，玩家在与它的对抗，始终处于下风。
此消彼长之下，到了后期，即便是排行榜上的玩家，愿意进副本的也少之又少，只在求生世界这一亩三分地上争权夺利。
至此，游戏进度近乎停滞，玩家实力增长速度几乎呈一条直线。
这也是季听地位稳如泰山的原因之一。
其他人不敢去的地方，她去。
其他人不敢闯的地方，她闯。
到最后，世界第一的名头越来越响亮，她却是越来越沉默。
光是听季听的描述，众人就感到了棘手。
通关副本本就不容易，再加上一个对玩家有敌意的存在刻意针对，也难怪后期的玩家们会做出如此选择。
不进副本，无法提升实力，容易死。
进副本，被针对，迅速就死。
既然横竖都是死，那干嘛要进副本？好死不如赖活着，能活一天是一天。
季以云察觉到季听话中的潜台词，问道：“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那猜测呢？那么多玩家，不至于没有一个人去探寻它的身份吧？”
真要连探索的勇气都没了，那人类也到了灭绝的边缘了。
刚刚也说了，愿意进副本的少之又少，但不代表没有。作为人类的大敌，不可能没人去打探它的底细。
季听沉默片刻，在众人充满求知欲的眼神中，还是缓缓点头。
“有一个在小范围传播的猜测，由于过于骇人，担心引起动荡，并未外传，只有很少一部分人知道。”
“是什么？”喻闻迫不及待问道。
季听缓缓开口，“有一位玩家曾在副本内度过了半年时间，这期间她学习了原住民的语言，阅读了大量书籍，发现副本世界拥有完整的，不属于蓝星任何文明的历史，极为详尽、真实，就像一个真正存在过的世界。”
“后续又经过多位玩家的探索，大多数有文字存在的副本，都拥有一个完整的世界架构，并非胡编乱造，极为严谨。”
“所以最后他们提出了一个极为大胆的猜测——每一个副本，都曾经是一个真实的世界，最后通关游戏失败，才变成了副本！”
轰隆——
所有人的脑子一下子就炸了，全身寒毛直竖。
副本是通关失败的世界？
那副本原住民呢？
是一串数据？还是……曾经的玩家？
难怪说这个猜测大胆、骇人，一旦透露出去，玩家能不能奋发向上不清楚，但情绪崩溃是肯定的。
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了还要受折磨。
如果只是一具躯壳还好，但若是还留有记忆呢？
一次又一次的副本，一次又一次的折磨，周而复始，循环往复，永无止境。
那样的未来，未免太过绝望。
绝望到光是想一想，就令人窒息。
客厅里响起了阵阵大口喘气的声音，这个猜测带给众人的冲击力比亲眼目睹满满死亡还要大的多。
季听给每个人倒了一杯水，众人一饮而尽。
接着是第二杯，第三杯……像是要靠这种方式，来缓解自己内心的恐惧与紧张。
见此，季听长叹一声，安抚道：“这只是猜测的一种，不一定如此，不用过于忧虑。”
“但这是最符合逻辑的猜测不是吗？”季以云声音有几分滞涩。
季听沉默不语。
喻闻问道：“如果副本是真实存在的世界，那暗处针对我们的东西是什么？”
“副本意志的承载体，我们称它为——副本意识。”
“副本意识……”喻闻呢喃着这几个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一切都能说的通了。
因为对方是副本意识，从副本中诞生，承载着整个副本的意志，所以能够操控副本。
也正因为对方是副本意识，所以才会对玩家的恶意如此大，丝毫不加掩饰。
自己的世界通关失败，凭什么其他世界能够通关成功？
就像一个一心报复社会的极端分子，只想拉着所有世界、所有玩家一起共沉沦。
意识到这点，众人握紧了手，脸色难看至极。
玩家想要通关，就必须提升实力。
想要提升实力，就要刷副本。
可副本对玩家却充满了敌意。
绕来绕去，这几乎就是一个死结。
如何能解？
如何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