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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人看着祭坛下,迫于威压,跪伏的众‘傀儡’,咂咂嘴顿感无趣。

伸出手轻轻一捏便有一大片傀儡消亡,奈何无法动弹,这些傀儡只能浑身颤抖的看着自己的消亡,却无能为力。

不多时,傀儡只剩最后的几个,血人似乎也玩腻了,准备一次清理完。

就在此刻,一滴滴的水滴滴落。

长青睁开眼,正奇怪,这石窟内怎么会有雨水落下?

可这么一看,这哪里是雨水,明明是血水,此刻正沿着石窟最上方,慢慢渗透而下。

【这又是哪出?】长青很是疑惑。

血雨越下越大,这点动静自然也瞒不了血人,看着渗出的血雨若有所思。

血雨变成了倾盆大雨,地面之上血水慢慢汇聚成小溪,小溪凝聚变作河流。

很快,血人仿佛知道了什么,呲笑一声,也不再管这诡异的血水,凝聚成血色大手向着祭坛下仅剩的几个傀儡拍去。

血人这般做法似有所指,长青还在猜测时。

一道声音凭空回响:“手下留情!”

血人似乎没有听到一般,凝聚成的血色大手径直拍下,伴随着惨叫声戛然而止。

“你!数万年的封禁,仍是不思悔改!”血雨猛然凝结,化作一道河流,蜿蜒着流淌进祭台。

河流中央一艘小船自其中浮现,一穿蓑衣的垂钓老叟站起身来,看着坐在棺材之上的血人。

血人没有接话茬,反倒是说笑道:“老家伙,没想到你也苟活到了现在,怎么成了这副鬼样子,看来数万年来,你的日子也不好过啊!咱们现在可算是难兄难弟了!”

“你也配!”垂钓老叟轻喝,声音在石窟内回响。

“你这语气是想打架?被你封印在此地数万年,正好心头盘桓着一抹火气没地撒呢!”血人盯着老叟眼中满是戏谑。

“数万年前我们能将你封印,现如今一样可以!”老叟冷喝。

“你们还要脸嘛!当初那么多人打我一个,另外那人趁着偷袭才将我封印,只留你一个幸存,这才将我镇压在此处。

现在你说的好像功劳全是你一个人似得,别忘了,当初一战,就属你躲的远!”血人毫不留情地揭露着老叟的黑历史。

“你....找死!”老叟气急,鱼竿一指,数道血河化作巨浪,向着血人压来。

巨浪滔天,传来阵阵波涛声,只要老叟想,顷刻间便可淹没整个石窟。

长青面色大变,慌忙祭出赵爷爷留给自己的吊坠挡在身前,防止被巨浪冲走。

“我的实力哪怕如今削弱不少,也不是你可力敌的!”

血人冷哼一声,抬手横扫,一种看不见的力墙向着巨浪拍去。

一时间力墙与巨浪僵持不下。

老叟略带嘚瑟的话语传来:“敌不敌得过,试试便知。”

血人有些意外,仔细看向巨浪,随即轻笑一声道:“原来如此,你战后将大战所死之人的精血收集起来,凝练成这血河至宝了!”

“知道便好,逆道恶贼,还不伏诛。”老叟越发得意。

“哈哈哈哈哈~”血人非但没有慌张,反而大笑起来。

“你可知当初你们为什么要镇压我,而不是杀死我?”

老叟听闻面色一变。

“看来你猜到了,你想的没错,他们都杀不死我,只能镇压!”血人捕捉到老叟陡然变化的脸色。

血人话音落下,手猛烈一挥,狂风瞬间席卷向巨浪。

接触那一瞬间,巨浪倒退,支撑不过片刻便破碎重新融入老叟身后的血河之中。

巨浪仿佛面对的不是狂风而是海啸,那种碾压一切的力量轻松将其击碎。

“这怎么可能!”老叟术法被迫,倒退几步,不可置信说道。

“又有何不可能,这点精血凝聚的法宝不过尔尔,轻松破之。”血人不屑说道

老叟不信,身后血河收缩,竟化作一块血色的裹尸布,轻轻一抖,河中冤魂疯狂涌出,呲牙咧嘴地向着血人咬去。

“果然是混的不咋样,如今的你也只会施展这些小道~”

血人缓缓伸出手,手面猛然翻转,顷刻间整个世界仿佛静止了般凝固,血人没有嘴唇,血淋淋的牙帮子,轻轻吹了口气,漫天的黄沙从口中抛出,砂石坚硬,仿佛可以消磨万物,而那些鬼魂模样的漆黑鬼物,被风沙接触的刹那,如同被风化了一样,化作黄沙流下。

这还没完,血人向着老叟一指,一抹血光,快速冲向老叟。

时间静止下的老叟,艰难从这时间静止的感觉中挣脱出来,见血光临近,咬牙将那块通红的裹尸布挡于身前。

血光一闪轻松将裹尸布击穿,裹尸布挡不住血光,被血光中带着的恐怖力量撕成碎片,残破的布片向下飘荡,

然而血光并未停止,瞬息直抵老叟眉心,没入半分,却被挡住,血光寸进不得,直至被消磨殆尽。

借此机会老叟瞬间后退,摸着眉心惊恐不已,感觉在鬼门关前转了一遭。

血人也有些意外:“没想到这方盈墟之主的他还在,还选择你做了代言人,这般能挡住我的一击倒也不奇怪了!”

“不过!”血人话锋一转:“不知能否挡住我这第二击!”

血人之间又是血光闪烁,老叟也终于知道两者差距,不再恋战,想要将散落的血色裹尸布收起。

刚摄取到那些裹尸布碎片,血人便是说道:“还是留下吧!”

血光向着老叟握着裹尸布的碎片的手袭击而去。

一瞬,老叟半个手掌便被削掉,只留大拇指还攥着几片裹尸布的碎片,化作血河遁入其中后又迅速没入地下。

“他不认可你的道,已将你之气息锁定,你这逆道者,就算脱困,也离不开这盈墟天地,你便在此度过余生吧!”老叟的声音在不知何处幽幽传来。

血人听闻并没有气恼,沉寂一会,反而幽幽一叹,自说自话道:

“你们的道错了,却不自知,看不到路,便认为我们要行那逆天之举,是整个宙宇的罪人,诸天的叛徒。却不知,我们为了接续道路,究竟付出了什么!”

血人似乎想起了什么伤感的往事,怔怔出神,良久又是一叹:“不知当年的那些故人,还剩下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