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修不了？你不是号称什么东西都能修吗？”
若非柳振南信誓旦旦说服了自己的父亲，命令自己前来，程坦之断然不会前来。
因为他根本就不相信，这世间有人能够将任何物品，完好无损的修复。
即便那些高高在上的修仙者，也做不到。
况且，在程坦之心目中，那些修仙者也不可能来做这种看上去没有丝毫好处的事情。
“对，修不了！”
当然，程坦之拿出来的玉佩并非真的无法修复，只不过曹廷不愿而已。
羊脂玉佩
持有者故意损坏
一分为三，一份藏于怀中
可修复
修复需消耗六个月寿元或持有者付出同等代价
曹廷还是头一次遇到修复之后居然要自己付出寿元的，像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曹廷自然不会去做。
至于说持有者付出同等代价来修复，虽然从信息上可以看出，这程坦之是有意来试探自己，但是曹廷也摸不准到底是什么样的代价。
自己只想和气生财，可不愿凭空与人结怨。
毕竟，一旦选择后者，很难想象会是什么样的代价。
虽然曹廷不怕，但觉得没必要。
完全不明白曹廷一片苦心的程坦之，自认识破了曹廷，一副洋洋得意的看向柳如是。
“师妹，我就说这人是江湖骗子，你与师伯都被他给骗了！”
曹廷到底是不是江湖骗子，柳如是自然有自己的判断。
若曹廷真是江湖骗子，那之前柳振南和柳平之的伤势是如何恢复的？
若他真是江湖骗子，那青河三鬼也不可能对他死心塌地。
再者，雷劈梅庄，那也不是普通修仙者可以做到的。
难道他是因为这程坦之与自己一起前来，所以才不愿意出手的？
想到这里，柳如是不由觉得自己俏脸微微发烫。
呸！
他就是个登徒子！
我在想些什么？
“公子！”
李师师柔情似水，但也只是在曹廷面前。
此时有人竟然当面诽谤曹廷，李师师不由得柳眉倒竖，看向曹廷。
只要曹廷微微点头，李师师不介意出手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苏小小同样杏眼圆睁，瞪着程坦之。
程坦之对此视而不见，反而说道：“两位姑娘想必也是受了此人蒙骗，若是两位姑娘愿意，程某愿意带你们离开！”
你说我是江湖骗子，那就算了！
我可以不跟你一般见识！
你这样当着我的面，挖我的墙角那就过分了啊！
“好，我帮你修。不过你故意将这玉佩掰成三块来试探我，一旦修复这玉佩，你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你可愿意？”
既然已经到了这个份儿上，曹廷便直接把话挑明。
程坦之心中不由得一惊。
他刚刚掰断玉佩的动作做的十分隐秘，即便是就在近前的柳如是都未察觉。
看来这姓曹的确实有几分本事。
不过他话语之中处处透着威胁，却让程坦之十分不满。
这么多年以来，作为清河派少掌门，还从未有人敢如此威胁自己。
“怎么，曹掌柜想要向我出手吗？”
曹廷极为不屑的瞥了一眼程坦之。
“向你出手？你还不配！不过这玉佩是你自己故意损坏。因果循环，要修复这玉佩，你自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说到这里，曹廷不由得一愣。
他一直在思考，这修理铺修复物品的规律到底是什么。
此时自己脱口而出因果循环四字，隐隐觉得自己似乎抓住了其中关键。
只不过一时之间，还有很多事情没能想透彻。
“好，我倒要看看，曹掌柜能让在下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请吧！”
曹廷冷笑一声，也不再迟疑。
既然此人自找倒霉，那也怪不得自己。
修复！
这一次曹廷同样没有遮掩，直接摊开手，将两块断裂的玉佩放于掌心，甚至连第三块也没有索要。
因为对于曹廷而言不需要。
随着命令的下达，淡淡荧光在曹廷掌心之上涌动。
两块玉佩碎片，原本拼在一起都要缺一块，可眨眼的时间，竟然复原如初。
看着眼前这一幕，程坦之彻底慌了，下意识的伸手向怀中摸去，结果却摸了个空。
“这、这怎么可能？”
程坦之下意识倒退两步，有一种立马转身逃走的冲动。
“好了，给你！”
曹廷抬手直接将玉佩丢给程坦之。
程坦之接过玉佩之后，反复查看，着实看不出一丝一毫修复过的痕迹。
尽管如此，他依旧不服气，仰头看着曹廷问道：“曹老板，你刚刚不是说要我付出代价吗？”
曹廷低头看着程坦之，无奈叹了一口气。
就连苏小小和李师师都低头看了看他，强忍住了笑意。
程坦之不明所以，扭头看向柳如是，不过却只看到了柳如是的袖子。
“师妹，我从没发现，你身姿如此之高……”
说到这里，程坦之突然发现不对劲。
因为他发现整个修理铺，无论是曹廷与三女，还是一旁的桌椅板凳，似乎都比原先高了一大截。
不对，不是他们变高了，而是自己变矮了。
程坦之原本也是堂堂七尺男儿，此时身高直接缩水了三分之一。
与传说中的武家大郎有的一比。
最主要的是，程坦之还不是整体缩水，而是只缩水了双腿，上身完全没变。
别看双腿缩水了，不过双脚、小腿、大腿、膝盖，一应俱全。
粗细没变，只变了长短。
程坦之此时哪里还不明白，这便是自己要付出的代价。
如此模样让他如何出去见人。
迈开双腿，一路名副其实的小碎步，程坦之便蹭到了曹廷面前。
很贴心的是，在双腿缩水的时候，裤子也在缩水，所以衣服还是很合身的。
“曹公子，是小子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吧！”
看着鼻涕口水差点蹭到自己裤子，曹廷一脸嫌弃的闪到一旁。
“还请公子出手，毕竟他今日是跟我前来的！”
柳如是看着程坦之的样子，多少也有点儿于心不忍。
再者，他毕竟跟着自己来的，如此回去，到时候自己义父那边也无法交代。
曹廷还未说话，一旁的李师师便率先开口。
“如是妹子，此人对公子不敬，理应受罚！”
“我……”
柳如是想要说些什么，不过却被苏小小拦住了。
“如是妹妹，公子最是心善，你不如留下来好好求求公子，等公子气消了，那自然便会放过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