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国大长公主上奏要为齐国长公主与星野保媒,陛下令二人在出了太后的孝期之后,赶在父亲百日之内成亲?”
懿贵妃孟吴越放下手中为七皇子绣的肚兜,瞪着眼睛,含恨问道。
“是的,娘娘。”
“陛下就这样轻飘飘地放过了孟星野这个不孝、无礼之徒?”
维夏咽着口水,艰难地点了点头。
“娘娘,陛下他是不是知道、是不是知道有人陷害齐国长公主和公子的事了?”维夏有些惶恐揪着自己的衣摆。
“不然陛下怎么会这样轻易地就放过齐国长公主和公子呢,还给他们赐婚,让他们赶在热孝里成亲?”
“又不是本宫动的手,本宫可不怕。”懿贵妃孟吴越的手微微颤抖着。
“娘娘您别急,陛下或许只是看在晋国大长公主殿下和四皇子殿下老少分别为齐国长公主殿下和公子求情的份子上,才轻轻放过了他们呢。
要知道,陛下他根本没有让人给齐国长公主殿下和孟公子翻案,齐国长公主殿下和孟公子的名声,并没有因为陛下的赐婚就清白了,陛下仅仅只是越过了此事不提,大家也只说陛下心软仁慈。”
清和一边倒茶,一边劝慰道。
“心软?呵!”本来脑子一片空白的懿贵妃孟吴越脱口而出道。
“娘娘?”清和举着茶盏的手顿了顿又向前,疑惑道。
孟吴越接过清和倒的茶,微微抿了一口。
“无事。”
陛下是什么意思?
他连自己的母后都不会心软放过,会为一个异母的妹妹开恩?
晋国大长公主秦曼也是,居然会为一个没有什么感情的侄女求情保媒?
孟吴越轻轻放下手中的杯盏,目光透过了杯中的悠悠地旋转着几片茶叶。
“清和,你带人去将七皇子抱过来,本宫带他去御花园走走。”
“是,娘娘。”
“维夏,你叫人去玉堂殿一趟,就说本宫带着七皇子在御花园赏花,不知质嫔得不得空,赏脸一起逛逛园子。”
“奴婢这就叫一个脚程快一些的小太监过去给娘娘传话。”
玉堂殿的梅树的枯枝下,质嫔傅梦璃拨弄着琴弦,弹着新作的曲子,琴声却有着晦涩喑哑。
“母妃,你这把琴的琴声好难听啊!”五皇子秦明璋站在墙角捂着耳朵不满地抱怨道。
傅梦璃并不搭理他,头抬也不抬,继续弹奏着,一曲奏罢,她才抬眸看向墙角的秦明璋。
“你是说母妃弹的曲子难听?”
“是母妃这把琴的琴声难听。”
“你还敢提?”傅梦璃平静的脸上顿时勃然变色,“这把琴是陛下赐予本宫的名琴,叫你嚯嚯成了这副鬼样子,你还敢提?本宫今日非要治治你不可!你今日哪也不准去,给本宫站在墙角不许动。”
那把名为鹤唳清宵的古琴,漆面上全是深深浅浅的划痕,蓝蓝绿绿的宝石颜料混合着米浆糊在上面,东一块西一块的,叫人不忍直视。
傅梦璃全程抬着手,生怕沾上一点。
“区区一把古琴而已,等本殿下大了,要多少都给你搜罗来嘛!”秦明璋撅着嘴回道。
宫人匆匆从殿外来,禀告道:“娘娘,懿贵妃娘娘约您去御花园赏花,可要回绝?”
“不必,所有人都在这给本宫看好了五皇子,不准他离开墙角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