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对于林氏而言实在是太重了。
过去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不管她说什么样的话,林老将军就算是再生气,也不会说出断绝关系的话语。
可是这一次……
林氏能够感觉得到对方的话语是认真的。
她忙站了起来,一脸恳求的对着林老将军说道:“我这也是为了姣姣好,她在王府里如此欺辱菁菁,这话传出去,别人还不知道怎么议论她呢?”
“我这个做母亲的还不是为了帮她平复一下菁菁的心情,再说了,姣姣身为王妃,明明可以帮菁菁我说几句话的,至少可以让那个青楼女子别进家门。”
“可结果呢?她不仅不帮,还老是找他们夫妻二人的麻烦,都把菁菁害成什么样子了。”
林氏自顾自的说着,林老将军看在眼里,余光瞥了一眼一脸惨白的俞姣姣,一阵心疼。
再也忍受不住,一巴掌直接朝着林氏挥了过去。
“你给我滚。”
俞姣姣面无表情的瞧着这一幕,神情没有丝毫波动。
不远处,江兴言推着轮椅进来,看向俞姣姣的眸子充斥着心疼。
他径直到了俞姣姣跟前,一言不发的握住了俞姣姣的手。
“我在。”
最简单的两个字成功的让俞姣姣红了眼眶,别过脸去不去看这边的一切。
她真的该对林氏彻底失望了。
“父亲,你怎么能打我?”林氏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林老将军。
这还是她第一次被家里人动手。
“我打你又怎么了?现在立刻给我滚,不然的话就别怪我直接和你断绝父女关系,我怎么会生了你这么个蠢货。”
林老将军气得浑身发抖,他虽然一直都顾念着林氏是他的女儿,但并不代表着能够接受林氏发疯的伤害俞姣姣。
林氏备受打击,她实在是没办法接受这个结果,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然后就跑开了。
等人走后,林老将军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将目光落在了俞姣姣的身上,神情顿时变得无措。
忙到俞姣姣面前,低声说道:“你娘亲就是有些太糊涂了,她肯定是在乎你的,你别把那些胡言乱语放在耳朵里。”
“外祖父,你放心,我不怎么难过的,我已经习惯了。”俞姣姣回以一笑,忽略掉了心底的难过。
她早就该习惯了,林氏不是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吗?
林老将军看在眼里更是心疼的不行,刚要出声说些什么,余光便瞥见了江兴言的目光。
“外祖父,时间也不早了,您去忙您的事情吧,姣姣这里,我陪她就是了。”江兴言直接说道。
而林老将军看着俞姣姣这副不想多说的样子,无声的叹了口气后,便出声叮嘱道:“那你好好照顾我的外孙女。”
“那是自然,这都是我该做的,外祖父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就是了,姣姣这里我会照顾好。”江兴言忙出声说道。
而瞧着他的神色,林老将军终于是愿意先离开了,只是在离去前,看向俞姣姣的目光充斥着担心和心疼。
“我们回房间吧。”江兴言轻轻的牵手握住了俞姣姣的手,语气十分温柔。
俞姣姣轻轻的嗯了一声,顺应地跟着江兴言回了房间。
等关上了房门,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江兴言才轻声说道:“想哭就哭出来吧。”
俞姣姣的神情明显一愣,抬起头顶着一双微红的眼眶看着对方,出声反问道:“我有什么想哭的?我根本就不想哭。”
江兴言轻而易举的看出了她伪装出来的倔强,什么都没说,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低声说道:“我在。”
俞姣姣定定的看着对方,心头只觉得一阵委屈。
她明明已经想好不再在乎林氏,可每每在面对对方的时候,她还是有些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这一刻,所有悲伤的念头涌上心尖。
俞姣姣再也控制不住了,定定的看了江兴言一眼后,突然一下子拥在了对方的怀里,和江兴言紧紧的拥抱在了一起。
江兴言整个人都愣住了,双手支楞着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才好,心在这一刻一阵满足。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用僵硬着用手掌心轻轻的擦拭着对方的后背,心里心疼的不行,对林氏充斥着埋怨。
俞姣姣小声的抽泣着,每一声哭声就像是刀子一样在凌迟着他的心。
这一刻江兴言不得不承认,对于他而言,俞姣姣是非常非常重要的存在。
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的月亮都高高挂起,俞姣姣才总算是停下了哭泣,抬起头尴尬的擦了擦自己的眼泪,想要对着江兴言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只能硬着头皮张嘴,却听到了来自肚子的响声
俞姣姣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低着头不敢去看面前的男人。
她怎么总是在对方面前丢人呢?
江兴言莞尔一笑,强撑着没有笑出声,而是低声说道:“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让人准备晚饭吧。”
俞姣姣尴尬的点了点头,低着头不敢抬头去看江兴言,只觉得丢人至极。
“这没什么可丢人的,不过是人之常情。”江兴言忙出声说道。
“还是别说这些,实在是有些尴尬。”俞姣姣笑了笑,没有继续说什么,而是顺应着江兴言缓缓的走到了饭桌前。
这顿饭对于二人来说都是很是温馨的,俞姣姣抬眼看着对方,神情很是温柔。
只是他们这边情况温馨,林氏那边就不一样了。
她一回去便气的摔东西,怎么这事情搞到最后弄的她左右不是人了。
她明明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为了家里人,她只是想让所有人都开心而已,又有什么错呢?
为什么所有人都这么不理解她。
“扶霜,你觉得我是错了吗?”林氏忍不住扭头看向自己的丫鬟。
遇见对方沉默不语,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忍不住出声抱怨道:“看来你也觉得这些事情是我错了吗?”
林氏陷入了深思,没有非要跟对方要一个答案,而是一个人趴在桌子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