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心里清楚,那个门槛他是绝对迈不进的。
因此,苏艳红那种轻松的态度,让他隐隐感觉到了一丝智商上的碾压。
“苏老师,探索那篇文章我们已经刊发了,目前反响非常好。”
黄勇昌定了定神,转回了正题,“读者们对你的新作品可是翘首以盼,不知道苏老师手头上有没有现成的作品可以分享呢?”
苏艳红有些羞涩地说:“黄编辑,真是对不起。你也知道,我还是一名学生,最近都在忙着准备期末考试,复习得头昏脑胀的。”
“原来如此。”
黄勇昌点点头,“学习当然最重要,创作不妨等苏老师空闲时再说。不过,我很好奇,苏老师最近有没有什么新颖的创作灵感呢?”
“新灵感吗?”
苏艳红想了想,忽然讲起了一个故事。
起初,黄勇昌觉得这故事平平淡淡,可越听眼睛越是发亮。
“苏老师,这个故事你一定要写出来!钟山杂志绝对给你发表!”
黄勇昌兴奋地说。
“那得等我期末考试结束了才行。”
苏艳红回答。
黄勇昌赞同地点点头,“那是自然。”
两人再度围绕新小说的大纲热烈地交流思想,火花四溅,每个细节的敲定都让这份创作的热情愈发沸腾,直到对话在双方满意的微笑中温馨落幕。
苏艳红匆匆返回宿舍,仿佛灵感是一缕轻盈而易逝的风,她急不可耐地想要将这些稍纵即逝的灵光捕捉于纸上。
桌上散落的笔记本成了她思绪的容器,每一笔落下,都是对那个虚构世界的忠诚刻画。
她深信,唯有文字,才能给予这些飘忽不定的想法永恒的生命。
时间如白驹过隙,伴随着紧张而充实的复习,大一的期末考试悄然而至,带着几分期许与不安。
监考老师的声音在安静的教室里显得格外清晰,他的语调平和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考试规则我无需赘述,各位作为成年人,自当心知肚明。在此仅强调最关键的一点:任何作弊行为一经发现,立即离场,无需多言。校方对于学术诚信的坚守是铁律,切莫心存侥幸,自讨苦吃。”
随即,雪白的试卷犹如轻盈的羽毛,缓缓飘落在每一位学生的桌面上,静待他们用智慧的笔触去填满空白。
苏艳红迅速扫视了一遍题目,那些熟悉的知识点仿佛旧友重逢,令她心生安定。
日常的专注听课与夜以继日的复习,在此刻化为迎刃而解的信心。
当然,欲攀高峰,非一日之功,最后几道大题无疑是教师们的精心布局,考验着学生对知识的深度理解与灵活应用。
考试的结束如同卸下了压在心头的重担,宿舍内的气氛也随之变得轻松愉悦。
苏艳红与室友们开始整理行装,心已飞向远方的家,只等成绩一出,便踏上归途。
“艳红,这次的奖学金你应该是十拿九稳了吧?”
班长段薇关切之余,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苏艳红微微摇头,脸上挂着无奈的笑容:“你忘了,这学期我缺席了好几堂课。虽然老师们宽容,不影响我的平时分,但毕竟缺课的事实摆在那里。奖学金的评选有严格规定,缺课过多直接丧失资格,我便是如此,这学期与奖学金怕是要擦肩而过了。”
段薇闻言,惋惜之情溢于言表:“真是太可惜了。我听老师们私下里议论,你的成绩在全年级都是顶尖的。如果出勤率没问题,一等奖学金根本不在话下。”
苏艳红内心同样五味杂陈,能够争取奖学金的机会谁不渴望呢?但她只是淡淡一笑,将这份遗憾轻轻放下。
“艳红别担心,以你的实力,下学期奖学金肯定是手到擒来。”
潘洁在一旁轻声鼓励。
话题悄然转换,段薇好奇地问道:“艳红,暑假你都待在家吗?我可以去找你玩吗?”
“当然欢迎,你知道我家的位置,随时都可以来串门。”
苏艳红爽快应答。
“那我也加入!”
潘洁抢着发言,眼里闪烁着顽皮的光,“不会打扰到你和‘姐夫’吧?”
苏艳红闻言,笑声清脆如铃:“他啊,工作日都是早出晚归的。还是当学生自在,每年都有寒暑假。将来工作了,一周只有一天休息,想想就觉得压力山大。”
“哎,别提了,我恨不得永远做个学生。”
段薇轻叹,满是不舍。
一番笑谈之后,众人开始热络地分享各自暑期的安排。
苏艳红心中则悄悄规划着,她想利用这个假期前往作家协会争取实习机会,无论是报社还是杂志社,她都渴望尝试编辑工作,亲身体验文学编辑这一职业的魅力。
毕竟,作为文学专业的学生,这是未来职业道路的一块重要基石。
考试结果逐渐揭晓,最终由学生工作办公室汇总成绩,精心装订的成绩册被逐一送到学生手中。
这不仅仅是一个数字的总结,更是每位学生努力与成长的见证,包含了奖励、惩罚以及教务处的综合评价。
多数人顺利晋级,但也有些许同窗需面对留级的现实,更有甚者,听说有同学因学业问题被劝退或开除,消息一出,不禁让人心生忧虑。
真正离别的那天,苏艳红因事先已将大件行李邮寄回家,故而仅背负着轻便的背包,与室友一一拥抱告别。
京城的公交车在这个季节变得异常拥挤,各大知名学府相邻,通往火车站的路线上人潮涌动,每个人都怀揣着归家的急切心情。
苏艳红挤在摩肩接踵的人群中,好不容易才踏上车门。
即便是初夏,高温与行人的匆忙使得车厢内似乎弥漫着一层细密的水雾,每个人的额头都挂着细密的汗珠。
尽管车窗洞开,却因人数众多而空气滞塞,汗味、行李箱的皮革味、混合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异味,在狭小的空间里相互交织,即便是习惯奔波的苏艳红,也难免感到一丝不适。
终于抵达站点,苏艳红迫不及待地迈下公交车,仿佛急于逃离那令人窒息的封闭空间,渴望自由地呼吸一口室外的空气。
尽管京城历史悠久,却也因明代清代建设时期大规模的伐木活动,使得自然屏障遭到了破坏,沙尘暴时不时地拜访这座城市,成为居民们无奈的常态。
加之建筑物密集排列,缺乏广阔的水域与绿意盎然的公园,热岛效应在京城尤为显着,夏日的街道犹如被烤炉烘烤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