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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处长满脸的不甘与懊恼,眼眶似乎因憋屈而隐隐泛红,声音里夹杂着几分自责和惊诧:“我真的以为,她不过是个平凡无奇的学生啊。要是早知她背景如此,能力超群,我必定事前就对她毕恭毕敬,哪里还会有一丝怠慢?只怕是要日日焚香祈祷,将她奉若神明般对待了。”

副校长听罢,面色凝重,眉宇间透露出深深的失望,轻轻摇了摇头,叹息声悠长而沉重:“老萧啊,你这番作为,实属不该。如今,根据校长办公会议的决议,我正式通知你——你被暂时停职了。相信不久之后,纪律检查的同志就会前来与你详谈,我衷心希望你能够把握机会,如实交代,争取宽大处理。”

萧处长还想奋力辩解一二,可望向副校长那不容置疑的表情,他知道任何话语都已无力回天。

他的身躯仿佛瞬间失去了支撑,动作迟缓而沉重地站起身,脚步踉跄地一步步退出了副校长的办公室。

副校长目送着他那落寞的背影渐行渐远,只能无声地再次摇头,内心五味杂陈。

另一边,苏艳红的世界却是另一番景象。

自从所谓的“退学”后,她的日常便围绕着孩子们和家中那个神秘的系统赠送的盲盒展开。

初时,盲盒内不过是小巧玲珑的积木块,渐渐地,竟跃升为秋千、滑梯等大型游乐设施。

幸亏她那座不大不小的四合院,尚有余地承载这份意外的惊喜。

苏艳红素来心灵手巧,略懂木工,趁着丈夫秦沐枫外出工作,孩子们去了幼儿园的空档,她开始着手在庭院一角打造起专属孩子们的小小乐园。

她亲手挖掘了一个深约三十厘米的坑,填充了系统赠送的细腻白沙,筑成了一个安全又充满乐趣的沙坑。

随后,她仔细安装了色彩斑斓的秋千和滑梯,又巧妙布置了三辆色彩各异的儿童三轮车,它们整齐排列,如同等待检阅的小士兵。

一番辛劳后,苏艳红驻足一旁,心中满溢着期待与幸福,想象着秦昊和小朋友们看到这片自制游乐园时惊喜的神色,嘴角不禁微微勾起,洋溢出母性的温柔与满足。

这段赋闲在家的日子,让苏艳红深刻体会到了与孩子们朝夕相处的甜蜜与纯粹,孩子们天真烂漫的笑容与拥抱,让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亲情纽带,紧密而温暖。

正当苏艳红打算洗手更衣之时,院门传来轻轻的敲击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她心生疑惑,但仍快步迎上前去开门。

门外,街道办的王大妈携着一位气质儒雅却自带威严的老者,以及一位稍显拘谨的中年男子静候。

“艳红,这位老同志说他是你们学校的校长,我就直接把他带来了。”

王大妈热心肠地介绍着,同时不忘关切地表示自己不打扰。

苏艳红一见老者的面容,便心中了然,记忆中那些后世的文献资料清晰地浮现眼前,她礼貌回应:“王大妈,真是麻烦您了,家里正好有客,您先回去休息吧。”

王大妈爽朗一笑,摆摆手:“都是街坊邻居,别客气。你忙你的,我先走啦。”

校长微笑着提出了请求:“苏同学,我能否进去坐坐,与你详谈?”

“当然,请进。”

苏艳红边说边拉开了门,不好意思地解释,“院子里刚弄了给孩子玩的沙坑,可能有点凌乱,我们还是去客厅坐吧。”

穿过错落有致的小院,一行人步入正房的客厅。

苏艳红亲手泡制了上等的安溪铁观音,茶香袅袅,为这个午后增添了几分温馨与雅致。

校长轻啜一口茶,赞许之色溢于言表:“没想到在这里能品尝到如此正宗的铁观音,实属难得。”

苏艳红微笑回应,语气平和:“我自己也是好这一口,所以颇费了些功夫才寻得。”

校长话锋一转,言辞恳切:“关于我此行的目的,我想苏同学应该心里有数吧?”

苏艳红目光沉稳,语气中带着几丝坚定:“校长的心思我或许能揣摩几分,但我认为您的期望恐怕难以实现。”

校长闻言,语速平缓,眼神中透着深意:“苏同学依旧愿意称呼我为‘校长’,说明你对学校仍未完全丧失信心。对于你在校所受的不公,我代表学校表示最诚挚的歉意。原是我们这些长辈应为你们创造一个无忧无虑的学习环境,却不想你竟遭此波折。我与你的老师们交谈过,他们一致认为你是天赋异禀且勤奋专注的学生,唯一的不足,可能是学习的积极性相对较低。但我认为,每个学生都有适合自己的学习节奏,我们不能仅仅以一种标准来衡量所有。苏同学,若就此离开校园,你是否会感到遗憾?在我看来,如果你无法完成大学学业,那才是真正的遗憾。”

苏艳红的目光短暂暗淡,随即重新绽放光彩,她笑中带释然:“若是数日前,我确实会对未能完成大学生涯感到无比遗憾,更会对无缘京城大学的毕业证书感到深深的失落。然而现在,我的想法变了。我曾以为,个体的瑕疵无伤大雅,可现在我明白了,即使是最美味的汤,只要掺入了一颗老鼠屎,也会变得令人作呕。因此,此刻我心中的遗憾已经荡然无存。”

校长的面容没有因苏艳红言语中的锋芒而有丝毫动摇,他的目光敏锐地捕捉到,在苏艳红那坚决眼神的瞬间裂隙中,一抹不易察觉的黯然悄然闪过。

真正的绝望,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沉默,是连遗憾二字都不愿再轻易吐露的情感。

事实上,校长对于苏艳红的关注,不过是近几日内的事情。

作为京城大学的掌舵人,他肩上的担子何止千斤重,既要妥善处理学校的日常行政事务,还要为国家的高等教育蓝图绘制贡献智谋,甚至于整个教育体系的改变都要倾注心血。

如果不是近日频繁接到几位社会名流的直接来电,苏艳红这个名字或许还未能进入他的视野。

第一个电话是一位在学术界享有盛誉的老前辈打出的,他以一种极其谦逊的态度,声称自己是出于对苏艳红家庭朋友身份的关怀而拨通了校长的热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