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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二人迅速躲到了暗处,找了个僻静的角落,试图避开即将到来的风波。

莫思雨皱紧眉头,目光中满是不解与责备。

“你搞什么鬼?深更半夜不睡觉,到底有什么要紧事非要这个时候解决?”

“我也是逼不得已啊。”

胡乐青低语,声音中夹杂着疲惫与无奈。

他抬头望向远处,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没错,这一切的背后,确实有着难以言说的苦衷。

这时,苏艳红和张茜如同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围了上来。

曾经信誓旦旦要守护莫思雨的胡乐青,此刻却像是被恐惧驱使,远远地逃离了现场,没有留下一丝迟疑,头也不回。

苏艳红则径直走近了莫思雨,脸上的表情冷若寒冰。

“接着编!继续啊!看你还能编出什么花样来?”

她的语气充满了挑衅与不屑。

“我编什么了?你别无理取闹!”

莫思雨感到前所未有的愤怒与屈辱,试图挣脱这个荒谬的场景。

然而,正当她想要离开时,苏艳红的手掌如同闪电般狠狠甩在了她的脸上,伴随着一阵剧痛,莫思雨的眼中瞬间充满了愕然与恐惧,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的这个人。

“苏艳红,你活得不耐烦了吗?你敢打我?你可真够有种的。”

莫思雨强忍着泪水,正欲进行反击,不料一旁的张茜也凑了过来,毫不留情地在她身上落下了一个重重的手印。

莫思雨终于承受不住这接二连三的打击,她蜷缩在地上,身体微微颤抖,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声,宛如被风雨摧残的孤花。

苏艳红冷眼旁观,甚至不耐烦地踢了她一脚。

“之前是你在背后撺掇李翠萍和李大姨去工作组举报,后来自己又跑来告我们的状,别以为你的那些小把戏能瞒过所有人。在这个地方,谁跟工会过不去,就是跟我过不去,跟那两百多工人过不去。我警告你,最近最好给我安分些,不然,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好看。”

她原本期望能大事化小,和平解决一切,但对方的执拗与不知悔改,迫使她不得不采取了这样狠狠的教训方式。

两个巴掌,让莫思雨不仅身体受伤,尊严更是被踩在了地上,颜面扫地。

而苏艳红与张茜,却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手挽着手,趾高气昂地离去,留下一地的冷漠与嘲讽。

次日清晨,阳光尚未完全驱散夜晚的阴霾,莫思雨的家门口就已经聚集了一群愤怒的村民。

王师傅一位壮实的汉子,手里挥舞着沉甸甸的铁锤,眼中满是怒火。

“那三十万,是我们大家省吃俭用,砸锅卖铁才凑齐的血汗钱,你居然还让你舅舅涨价,良心何在?没见过钱吗?”

“我舅舅涨价?什么钱?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莫思雨努力辩解,但她的话语在众人愤怒的海洋中显得这样微弱无力。

人群开始躁动,指责和谩骂如同潮水般向她涌来,唾沫星子在空中飞舞,溅了莫思雨一脸,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无声地滑落。

在这一刻,莫思雨恍惚间明白了,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成为了众矢之的,舅舅莫名其妙地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自那以后,无论是白天还是傍晚,莫思雨的每一步行走,身后总有影子尾随,耳边充斥着各种尖酸刻薄的言语攻击。

她的心在滴血,却找不到任何逃脱的出口,孤立无援。

处理完莫思雨的事情,天边尚有余晖未尽,秦沐枫掏出手机,手指轻轻按下通话键,电话那端很快传来了陈凯平的声音。

“领导,你们那边讨论得怎么样了?对于今天发生的这一切,有没有一个好的解决方案或者应对策略?”

秦沐枫的声音平静而沉稳,隐藏着对未来的担忧与期待。

陈凯平爽朗的大笑如同春日暖阳般洒满整个房间,那笑声中带着几分豁达与不羁,拍打椅背的动作更是显得气势十足,木制的椅背在他宽厚的手掌下发出沉闷而坚实的响声。

“厂子自然可以割爱转让给你们,不过诸位可得心中有数,这估价可是不菲,光是地皮的租金一年就得数十万大洋往外流。”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眼神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秦沐枫闻言,浓密的眉毛猛地一挑,如同被突然绷紧的弓弦,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附加条件感到惊讶与不满。

那些看似老旧的设备,在他眼中却如同珍宝,每一台都是从遥远的海外漂洋过海而来,不仅价值连城,更代表着一种技术与尊严。

陈凯平的言下之意,即便是厂子易主,这些核心的机械装备也要随之迁移,这对满怀憧憬想要接手工厂的他们来说,无疑是当头一棒。

“您的意思是……”

秦沐枫的声音微微颤抖,试图从对方的话语中捕捉更多的信息。

“直说吧,若真有意接手,除了原定的三十万,你们还能加多少?毕竟,好货不便宜,便宜没好货。”

陈凯平的话语带着不容商榷的决绝。

秦沐枫迅速盘算了一下,眉头紧锁,最终缓缓开口:“至少……再加个三五十万,但这仅仅是初步估计,具体还需详谈。”

这番话落下,人群中顿时响起一阵议论声,原本期待的脸庞转瞬之间布满了失望与愤慨。

人们意识到,陈凯平似乎在故意设套,一种被愚弄的感觉在每个人心中弥漫开来。

不久,一辆破旧的拖拉机轰隆作响,载着一众工人浩浩荡荡地驶至陈凯平的宅邸前,将那不算宽敞的门前围得水泄不通,愤怒的呼喊声此起彼伏,如同即将决堤的洪水。

“说好的三十万怎么又变卦了?这是想坐地起价吗?”

此时,一车间的老张师傅,一位素来直率的汉子,干脆利落地解开了自己的裤腰带,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语气中带着几丝挑衅。

“朱老板,你要是不给个说法,我老张头今天就拿这裤腰带给你家大门挂上帘子!”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威胁,陈凯平冷笑一声,毫不示弱。

“挂帘子?王师傅,你这玩笑开得可不小,别在这儿给我丢人现眼。”

苏艳红站在一旁,心知肚明,若任由事态发展,后果将不堪设想。

然而,群众的情绪已经如同脱缰的野马,难以轻易驾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