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走了?”
张廷范有点莫名其妙,立刻问道:
“我军有多少损伤?”
校尉说道:
“南城墙上被那火炮炸死了五人,炸伤七人,其它没什么损伤,城墙和城门都完好,城门外的土堆也没有受损。”
张廷范沉思片刻,下令道:
“全城加强警戒!发现敌军立刻来报!”
“是!”
校尉领命退下。
张廷范又向身旁的幕僚问道:
“敌军只来了几百人,现在还退走了,此事有些蹊跷,你怎么看?”
幕僚说道:
“张将军,依我猜测,敌军刚才的进攻应该只是一次试探,恐怕是我们挡在城门外的土堆起了作用,敌军发现无法攻击到城门,故而退去。”
张廷范点点头:
“嗯,有道理!哈哈哈,我倒要看看,那刘策还有什么办法!”
次日。
刘策除了昨夜的一次迫击炮轰炸之外,便再也没有任何动作。
直到下午,一支五千人的重甲骑兵从北面进入了汝州城。
营帐内。
“报!”
“禀护国公,刚才我们探查到有五千重甲骑兵从汝州北门进入了城内。”
一名斥候正在向刘策禀报。
而刘策则是一点也不担心,笑着朝着一旁的张进说道:
“看来,敌人倒是针对我们做了不少准备啊,若是我军像以往一样在城外用炮火强攻的话,敌人的重甲骑兵便可从我军侧翼发起冲锋。”
“我军炮火正处于横向铺开的状态,一时间无法有效朝侧面展开攻击,而霰弹枪对重甲的杀伤力会降低,如果没有提前设置绊马绳的话,就算能挡住,恐怕我们的损伤也不小。”
对付重甲骑兵最有效的方式就是两种,一是绊马绳,二是葡萄弹。
钢制的绊马绳可以直接伤害马腿,破坏骑兵冲锋,甚至让骑兵失去行动能力。
而葡萄弹能够无视对方的重甲,大面积远距离击杀。
但如果真的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攻城时遭遇重甲骑兵从侧翼突袭,既没有绊马绳的阻碍,横向排开的火炮又来不及重新纵向排列。
没有绊马绳和葡萄弹这两大利器,只能依靠霰弹枪装填独头弹配合手榴弹与对方硬拼,损失真的会很大。
张进也笑道:
“还是护国公英明,改变了战术,敌军绝对不会料到,我们会直取洛阳。”
刘策站起身,走出营帐:
“你千万别大意!敌军既然有重甲骑兵,你也要做好防备。”
“下次袭扰前多带一些绊马绳,设置在撤回的路上,以防敌军突然出动骑兵追击!或者以轻骑兵携带迫击炮袭扰,方便灵活撤离。”
说话时双眼看着北方,透露出一股运筹帷幄的气质。
“是!”
张进郑重答应。
入夜后。
张进再次带人渡河,来到汝州城外,用迫击炮进行袭扰。
只不过这次多带了两百人,在沿途指定位置布置了大量的绊马绳,利用雪地和枯草作为掩护,很难被发现。
天公也很配合,正飘着雪,因此脚印和其它痕迹也很快就会被掩盖。
而刘策此时则是给张进留下一千人后,在夜色的掩护下率领其余四千人走出营地。
沿着汝河南岸悄悄往西走了三十里,再渡河往北,朝着洛阳方向行进。
次日夜晚。
就在汝州被连续袭扰三天后,城内的张廷范终于怒了,拔出腰间的横刀,指着南门外的方向大喊道:
“简直欺人太甚!每晚都来那么一点人到南门外挑衅!真当我拿你们没有办法吗?来人!立刻让骑兵给我追!今晚不能让城外来犯的那些人跑了!”
身旁的幕僚则是十分担忧地劝说道:
“张将军不可!敌军如此挑衅,必然是有所图谋,在没有查清敌军意图的情况下,万不可贸然出击啊!”
张廷范满脸不悦,大声说道:
“都已经探明南城门外的敌军只有百余人!东西方向也没有发现其他敌人,还有何可顾虑的?”
见幕僚一时语塞,张廷范继续说道:
“放心吧!我只派五百重装骑兵出去,击杀掉城外那百余敌军即可,不管对方有什么目的,重甲骑兵也不会有多少损伤,大不了撤回便是!”
见张廷范坚持,幕僚也不好再劝,只能说道:
“也罢,击杀掉南门外的敌军即可,不论成否,立刻返回,万不可深入追击!”
……
很快,五百重甲骑兵从汝州西门出城,往南奔去。
每一匹战马的头上、颈部、胸腹均覆盖着厚重的甲片,马背上的骑兵也是从头到脚都有甲胄防护。
每人的手上都握着一把长弓,腰间背着箭袋,马背上还挂着一柄马槊。
“将军!有一支骑兵从汝州西面出城,冲着我们这边过来了!”
负责探查的斥候第一时间跑来报告。
“好!所有人沿路纵向散开,以绊马绳为掩护,按原路交替撤退!”
张进一点也不慌乱,沉声下令:
“迫击炮对准敌军方向,速射三轮燃烧弹,然后率先后撤!”
刚刚对着城墙轰完几轮迫击炮的小队,立刻纵向分散在道路上,调整炮口方向,待骑兵进入一里范围后,快速进行了三轮轰击。
轰!
轰!
......
冲来的骑兵周围迅速炸起一道道火光。
铠甲不仅能防护爆炸造成的直接损伤,对火焰也有一定的隔离作用。
除了爆炸时有少数离得很近的骑兵被大量火焰覆盖性烧伤倒地外,大部分只是被炸开的少量凝固汽油溅到马背或者身上的铠甲上燃烧着。
或许是因为有铠甲的隔离,战马暂时没有感到火焰灼烧的疼痛,依然还在奋力狂奔。
但四处升起的火焰还是让冲锋的战马有些畏惧,下意识地降低了速度,并且主动避开地上那些有大团火焰燃烧的位置,从空隙中穿行。
然而冲锋的阵型也因此变成了十几股排列的纵队。
不到十秒,迫击炮的三轮轰击便已经完成。
炮手快速将炮管挂在马背上,牵着马率先后撤。
剩下的一部分战士则是握着霰弹枪压后,掩护先撤的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