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有从众心理的,当大多数人都已经决定要这么做以后,剩下的那一小部分人,就算心中还有一些疑虑,也只会跟着大家一起做。
所以,在吴盛当众表态过后,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反对,也没有一个人想要留在斜阳寨继续当土匪,全都表示要跟着五当家下山归降。
……
上午。
白桃里北面三里左右的一个小山坳中。
“就在我标记的这个位置,你们把天车架起来,往下打二十丈左右即可……”
刘策在地上划出一道标记,大声对周围的人说道。
这是刘策在手环的数据中查到的一小片页岩油资源的坐标,虽然储量很少,放在后世的话几乎没什么开采价值,但好在非常浅,就在地下五十米左右的位置。
对于现在的刘策来说,这点石油储量已经够用很多年了。
“护国公,依照草民的经验,这个位置不大可能有盐矿啊。”盐井队的头领好意提醒道。
或许是好意吧,也可能是他担心打不出盐井收不到钱。
“这个你们不用担心,我要的不是盐矿,你们照着这个位置往下打就行,工钱不会少你们的。”刘策道。
“那好吧,草民就依照护国公的要求打。”盐井队头领说道。
显然他并没有什么信心,还是不认为这里能打出什么东西来。
刘策也无所谓,只要是按照他的意思来就行了。
回到白桃里。
刘策正在思考封地如何发展的问题。
“哎,时间紧,任务重,到底应该怎么弄?”
“还是得先好好规划一下。”
“以前电视上看的那些穿越者是怎么挣钱的?”
“好像无非就是制盐、肥皂、玻璃之类的,然后就赚大发了。”
制盐方面刘策已经跟江阳陈家合作了,可是想靠这个挣大钱是不可能的,就连维持封地的基本开销都够呛。
至于肥皂,在乱世当中,并不是生活必需品,目前很多人连饭都吃不饱,食用油更是珍贵,在油脂原料成本下降之前,市场并不大。
况且想要作出像样点的肥皂,需要纯碱或者烧碱,如果用古代传统的草木灰制作工艺的话,不仅品质差,而且制作周期还非常长,需要很多天才能干燥固化,这也太没有效率了。
而且早在魏晋时期,古人就已经会制作胰子了。
胰子就是古代的肥皂。
唐朝初期孙思邈还写了许多种胰子的制作配方,有用于洗衣服的,有用于洗脸的,还有用于护肤的。
一些配方中还不乏添加了沉香、青木香、麝香、珍珠等名贵材料。
如果现在用传统的草木灰工艺制作肥皂的话,根本没有竞争力。
至于玻璃,也需要纯碱才能制造,刘策虽然能控制时间,但不会魔法呀,不能像那些穿越剧里那样在没有纯碱的前提下直接就烧出玻璃来了,所以,作为工业之母的纯碱,还是要尽早制备出来才行。
“除了这些老套路,还有没有别的?”
“造纸?传统的造纸技艺也没有多大的竞争力,结合现代造纸技术的话,首先制浆就需要用到烧碱,烧碱的制作要么用电分解食盐水获得,要么用纯碱和石灰进行化学反应制取,但现在没电,也没有纯碱,哎!”
“对了!”
“还有人造宝石!”
“这玩意要是弄出来不就能赚钱了吗?”
“红宝石的主要成分就是氧化铝,但制备氧化铝需要硫酸和烧碱,然后使用焰熔法结晶成红宝石还需要氢气和氧气,氢氧气则需要电解水获取。”
也就是说,以上东西都需要有三酸两碱或者电力作为基础才能制作,刘策可不像其他穿越者那样会魔法,可以在没有这些前置条件的情况下就能直接生产出成品。
“在没有天然碱原料的情况下,烧碱最简单的制取方法就是电解食盐水,也需要电,所以电是一定要先弄出来的,那么就需要先有磁铁矿。”
“但时间这么紧,也不能把时间单纯的用在制碱这一件事情上,很多工作是可以同时进行的,比如现在也可以采集制取硫酸的原料,煤矿和硫铁矿,采矿的同时还需要烧制出合适形状的陶罐和陶管,所以烧陶的窑炉也需要先建起来。”
“军工方面也需要做好准备,最起码要先提前筹备主要原料,比如硝石。”
“依靠天然硝石矿?或者去药铺买硝石?那不是扯淡吗?天然硝石矿本来就很少,长途跋涉不说,那点可怜的产量哪里够用。”
“还是要靠自己生产才行,硝石的主要成分就是硝酸钾,建一片硝田,利用无处不在的硝化细菌自然产出土硝,然后再用土法置换出硝酸钾就行了,这个比较容易,且产量和纯度都稳定。”
“另外就是这白桃里外还得扩建出一个新城,自己总不能一直借住在这小村庄里,往东南面扩建五百米左右,这样就能有三分之一个泸州城的大小……”
就在刘策沉浸在思考当中时,前面突然传来了突兀的喊声。
“护国公!不好了!”一名禁军士兵从村庄大门方向跑来,一边跑一边喊道。
“什么事?”刘策问道。
“土匪!那些土匪又来了,来了好多,全都聚集在白桃里外一里的位置。”禁军士兵满脸紧张地说道。
刘策微微皱眉,随后平静地说道:
“别紧张!带我去看看。”
来到大门位置的土墙上,远远就能看见一大帮土匪停留在远处的一片土丘旁,刘策现在的视力很好,一眼就看到那些土匪全是跪着的。
于是心中有了猜测,看来那封劝降的信是起作用了,而且没想到会这么快。
但也不能太武断,以防对方诈降。
不过他也不怕,他可以回溯时间,如果对方真是诈降的话,也不可能成功。
只见土匪那边已经有一人独自牵着一辆马车朝白桃里大门走来。
刘策也命人打开大门,让他直接进入,一旁的张都尉则是一脸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