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好少女后,刘策将她重新扶到马背上坐好,两人两马缓缓朝着白桃里的方向走去。
村口,所有人依旧还待在原处,张都尉也没有让那对父子离开,直到远处出现了两匹马缓缓朝着村庄走来,越来越近。
……
“护国公!没事吧?”
看见刘策脸上沾染了一些血迹,张都尉上前关切地问道。
刘策一个侧身从马上跃下,笑着说道:
“没事,一些毛贼而已,砍了一个,剩下的全跑了。”
砍了一个?这么随意?
显然,张都尉还没有像孙德昭那样习惯刘策的风格。
少女很想下马回家,但此时的她却不知道怎么下来,马太高,她不太会骑,一路上都只是让马缓步走回来的。
而那对父子虽说此时的心里是万分高兴,但在这群军士面前却不敢轻易上前。
直到刘策朝着那个少年伸出手招了招,喊道:
“你过来!先带你阿妹回家!”
少年才快速上前,小心地将少女从马上扶下来,朝着他爹那边走去,中年男子也怯生生地朝着儿女迎过来。
在少年走过刘策身旁时,刘策突然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一愣,然后才突然反应过来,恭敬地回答道:
“小人叫徐大牛,这是我阿妹,叫徐小翠,人们都叫她翠娘,大牛谢谢尊官救了我阿妹……”
说着说着就面朝刘策跪下,刘策还没来得及伸手将他托起,一旁的中年男子已经走到面前,也朝着刘策噗通一声跪下,带着哭腔说道:
“草民徐三明,谢谢尊官救回我家小女,谢谢尊官……”
说着,便开始不停地磕头。
刘策有些无语,怎么动不动就跪了,急忙上前将他们扶起,随后说道:
“我姓刘,名策,是当朝护国公,这一片土地现在是我的封地,你们是这里的农户,必然很了解这里,走吧,先回白桃里,我有些事要问你们。”
徐三明一听面前之人是护国公,王、公、侯、伯、子、男,在爵位当中,公可是仅次于王的存在,急忙又要跪下,被刘策赶忙托起……
“好了!好了……别动不动就跪,带我去见你们里正。”
刘策无奈地说道,对这些古代礼数感到颇为头疼。
里正就是管理一个里的役官,相当于后世的村长。
役官里正跟朝廷任命的官员不同,是由乡民们选出,属于义务担任,并没有俸禄可领。
……
斜阳寨。
“大当家!不好啦!大当家!不好啦……”一名土匪急匆匆地从寨门外跑来,大声喊着。
大当家是一个身高七尺、皮肤粗糙、面色黝黑的粗野汉子,此时正怒瞪着一对充满血丝的眼睛,气冲冲地从茅房里大步跨出,手中娴熟地系着裤腰带,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脚,将刚刚喊话的那人踢翻,拔出刀指着对方胸口大声说道:
“你再给老子喊一遍!老子两天前才拉出来一次!谁不好拉?你说谁不好拉?”
来人被吓得一头冷汗,刚刚才被三当家的死吓得不轻,还没缓过来呢,现在又被大当家拿刀指着,瞬间就觉得裤裆有些湿润,一脸惨白地说道:
“不……大当家,我……我不是说你不好拉,我说的是……是三当家……三当家死了……三当家死了!”
“什么?三当家不是去白桃里绑他那个小媳妇儿了吗?怎么死了?你给老子说清楚!”大当家被气得吹胡子瞪眼,怒声吼道。
“是……是!三当家绑了小媳妇儿,回来的路上,有……有个人骑马追来,三当家被他……一刀就砍了,脑……脑袋都掉了……”土匪用颤抖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道。
“什么?你是说三当家被人砍了脑袋?是白桃里的人干的??”大当家继续怒问道。
“是……是的,那人就是从白桃里追过来的。”
大当家双目圆瞪,鼻孔微张,几秒都没有说话。
黝黑油亮的脸上,眼角有些许抽搐,胸口剧烈起伏,呼着粗气,随后便转身朝寨子后面大步走去。
来报信的土匪见大当家转身而去,如蒙大赦,无力地瘫倒在地。
斜阳寨位于斜阳山的西侧半山腰上,正面是一排五六米高的木制寨墙,大约三十多米长,中间有一个高约四米,宽约三米的寨门,两侧是天然的山体巨石,巨石的斜坡上也立有木墙阻挡。
寨子里面依山而上共有三级平台,进入寨门后的大院是第一级,是一片约五百多平米的平地,两侧有房屋。
大院后面就是第二级,需要沿两侧的梯步而上,比第一级高出三米左右,是一个两三百平米的平台,后方也建有一排房屋,从房屋的中间可以通往第三级。
第三级比第二级高两米,大约只有一两百平米,几间屋子是用来给几位当家居住的。
大当家来到寨子后面第三级平台上,大声喊道:
“老二!”
“老二!”
“出来!”
此时的二当家正在房间里抱着美人睡觉,听见大当家的喊声,立刻披上衣服,贼眉鼠眼地从门缝里钻出来问道:
“大当家!出什么事了?我这还有事儿呢……”
大当家一把将他拉进中间议事的屋子里,语出惊人地说道:
“别废话!老三死了!”
“啊?”二当家一惊,随即问道:
“怎么死的?”
随即,大当家把刚才知道的事说了一遍,然后问道:
“你看该怎么办?要不要带人下去把白桃里给屠了?”
二当家眼睛轱溜溜地转了一圈,眉头皱起,略带疑惑地问道:
“不对吧?你说对方是骑马追来的?”
“怎么不对?下面的人就是这么说的!”大当家肯定地说道。
“嘶!”二当家吸了一口气,随后说道:
“可是据我所知,白桃里可没有谁家有马呀!”
大当家一愣。
嗯?
好像是啊!
白桃里穷得连饭都吃不上,哪有马啊?
“那你的意思……是外面来的人干的?”大当家疑惑地问道。
二当家没有说话,低头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