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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我在面对附身在老太婆身上的漂亮女鬼的一再逼迫下, 终于下定决心,奋起反抗。

我只是个糟老头子,她不如再等我几年,我自己就死翘翘了。

可惜她是鬼,我跟她讲不通道理,既然你这鬼不讲武德,那老夫我也略通一些通灵之法。

内个谁,我记得我似乎有一个咸菜坛子来着,还带个塞子。

“你确定……那味儿能对喽?你那是骨灰坛,什么泡菜坛,我不信你敢拿那玩意儿腌咸菜!”

那我不还是早就该死了么,我这是连骨灰坛都准备好了……

“那是鬼器,很厉害的,你的骨灰坛里装了好多鬼。”

女鬼么?

“男女都有,都很厉害的,当然,前提是你知道怎么用。”

骨灰坛不是装骨灰的么?还能怎么用?在坛子上面写上别人名字,贴上别人照片,诅咒人家么?

“嘿!你这想法还真挺别致,说起来,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想看看照你这么用,会有什么效果了。差点儿忘了,这骨灰坛是你的伴生鬼器,虽说是后天的。”

那我的先天伴生鬼器是什么?

“你还是先召唤鬼吧,肖寒韵过来了!”

她叫萧寒韵?这姓氏,此女断不可留!否则后患无穷!

“你萧贵妃也姓萧,而且比肖寒韵的萧要正宗,萧贵妃的萧是风萧萧兮易水寒的萧,肖寒韵的肖是十二生肖的肖。”

“姑娘且听我一言,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哼,受死!”

就在此时,一根金矛挡在我面前,肖寒韵的短刀竟被金矛弹了出去。

“又是你!”

“你实在太不珍惜机会了,之前你我交锋,我是鬼,你是人,现在你与我一样都是鬼了。你不觉得你每个决定,都在向着毁灭迈进么?”

“嘿嘿!怕了吧!我这只是埃及的女鬼,后面等着你的还有印度、中国、巴比伦的,四大文明古国轮流为你服务,你这福分大得很呐!”

就在此时,我口袋里的纸人忽然发出声响,差点没吓尿我,但相比于鬼怪,这纸人开口,好像也没那么难以接受。再吓人能有那七面傩俑吓人?

“李宇哲,你坚持住,很快我便能从外面破开鬼域了。”

“知道咧,知道咧……”介埃及娘们儿靠不住啊,纸人开口之后,她就虚化消失了,我说话的底气都弱了三分(十分)。

而肖寒韵的声音也发生了变化,她每次开口,口中都会有一股听着十分上头的杂音,我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模糊的黑影,小白龙!小白龙曾与那黑影交手过!

“你是肖寒韵,我想起来了!”

“哼,那又如何,现在还有谁能救你?”

“我老伴儿!出来吧小龙女!”

“哼,装神弄鬼(怎么可能),发生什么了(快跑)?”

介娘们儿嘴里怎么出现了两个声音?这还一问一答起来了。

其实我压根儿就没想起肖寒韵是谁,但我感觉她应该会忌惮李宇哲的身份,想不到是我多想了,还是小白龙管用。

“还愣着干什么,快跑,你不是它的对手的(它是谁?我为什么要跑)。它是我族克星,此刻受制于那老头,它一旦脱离束缚,我们怕是再想逃也没那个机会了(我不甘心)你别忘了,没有我,你休想活下来,有我在,你还有机会重生。”

此刻纸人口中传出榆木疙瘩的声音:“李宇哲,你现在应该可以召唤仙衣级以上的鬼仆了,我坚持不了太久,你最好速战速决!”

“没问题!对面已经内讧了,我现在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

忽然间,一位一身衣着极为大胆的姑娘出现在我身旁,含情脉脉的对我说道:“公子,奴家有什么能帮到你的么?”

“穿厚点儿,大冷天的,你也不怕老了得老寒腿……哟呵,鬼工球,这玩意儿你从哪儿弄来的?”

“公子快闪开!”

“我一个老登,当不起你一句公子……我死后别为我难过,只要我死了,我就再也不会压制你们了,倒是肖寒韵体内的那只鬼,也就无处遁逃了。”

“你……你没事儿?”

“我、我没事儿?奇怪,也没人帮我挡伤害啊?”

“系统提醒,宿主请及时取出冥行卡中的紫霞仙衣,本次系统消耗7000万阴德抵扣伤害,感谢使用。”

系统?那我现在岂不是无敌了?面对有道德的人或鬼,我直接往地上一躺,面对没道德的人或鬼,我还能全程无伤,还——有——谁!

“呵呵,丫头,能伤到我的人还没出生呢,你就这点本事,也想对我出手?”

“快!快把你的力量借给我!(你休想)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大不了鱼死网破!(你真是个疯女人,离开你,我也能找到别的宿主,咱们山水有相逢,就此别过)。”

“闺女,快!快拦住他们!”

“嗯,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不过好像也不用这闺女出手了,肖寒韵自己就解体了,与魔鬼交易的人,怎么可能会落得个好下场,只能说一句活该。

“嚯,你这鬼工球怎么转的这么快?”

“你别打扰小莲了,她在复活肖寒韵。”

“你不是那卫弟……诶不对,你叫我卫弟,你叫步瑶是吧?”

“你总算是没忘了我。”

“这不是之前你告诉我的么?”

“我是说你总算没又忘记我,你但凡有上一世一半知冷暖,我也不至于见你就恼。”

“我现在就一个糟老头子,不值得你如此厚爱,我也是在说与你们……”

“我还厚爱过你呢?我现在特么只想厚葬了你!”

“这东北娘们儿叫啥?我要把她的名字写在我骨灰坛上!”

“我叫林梦雅,林是林海雪原的林,梦是廊桥遗梦的梦,雅是西雅图夜未眠的雅……你文盲啊!那是亚洲的亚。”

焦恩生捂着脸道:“你俩说话都有口音,亚没有三声!”

“口音?我枔思我也妹有口音呐!关键是这名我写错了,不会招来其他鬼吧?”

“反正这是你自己的伴生鬼器,你随便折腾。”

“你是印度的吧,你叫啥?”

“你叫我阿莉雅就可以。”

“阿俩?你叫我阿伯就行……闺女,小莲闺女,别救了,让她死了吧,救活了也是个祸害,就是这小老太太的尸体怎么办?她也是倒霉,再怎么说我么也有过一路夫妻情谊,可惜我也不知道她叫啥。”

“不是,你真转性啦!我们这些黄花大闺女你不喜欢,你去喜欢一个死老太太?”

“你一定要说她是老太太的话,麻烦前面不要加一个死字行不行啊?最起码的尊重懂不懂,你如果连这都做不到,那你与肖寒韵有什么区别!”

“别说,我跟她还真就没什么区别!”

“青儿,她谁啊,一直这么豪横的么?”

“姚妙英,她是第一个把你打的满地找牙的人。”

“正所谓穷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我、老夫我舍得一身剐……我这头又开始疼了,你快把左轮收起来。”

好在此时一束车灯光照了过来,驱散了我身上的尴尬,说来也奇怪,我感觉刚刚我好像哪里通了一样,浑身忽然暖洋洋的,以后我估摸着再也不怕寒冬了,就是不知道夏天会不会中暑。

“李宇哲!”

“钱老弟……”

“你给我把那个弟字给我憋回去!你还叫顺口了!”

“咳咳,其实我还是没想起来我是谁,要不你再忍几天?说不定哪天我就翘辫子……”

“我在我家就看出你是李宇哲了,若非是虞墓暗示我你被跟踪了,我早就说出来了。”

“他啥时候暗示的?这跟你不道出实情有啥关系,你不会是在给自己找补呢吧?”

“虞墓与我之前确实有些误会,他之前拿我当活死人,还打算用他那些纸人、纸符之类的东西超度我。后来我把我的情况告诉他之后,我们便不打不相识了。”

“榆木疙瘩他是不打不识相……咳咳,你也过来了了,你怎么躲在车里不吱声呢?”

“我这不是想看看你打算怎么编排我么。”

“钱老、老钱你继续。”

“你们这两个东西,老钱就是虞小子平时没大没小对我的称呼,昨晚他带你过来的时候,一上来就是尊称,我就知道他有鬼,怎么样,这个解释你可还满意?”

“呃……非常完美,姑娘们帮我听着点他话里的陷阱,我这脑子有瑕疵。老钱你继续,你为啥没直接拍板,我是李宇哲。”

“你想象一下,你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你跟我俩唱双簧呢?我说的时候,你怎么还演上了?”

“我这不是想象我是意气风发的年轻人么,挺胸收腹,意气风发嘛,年轻人嘛。”

“然后你这个年轻人突然老了,老到你现在的这个程度,你有什么感觉?”

“感觉?挺胸,没、没什么感觉啊……还有收腹,嗯,有感觉了,饱了!”

“我问的是你突然变老之后的感觉。”

“年纪大了什么都看得开了,生死看淡,不服就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