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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同伟推门走进休息室,屋里的刘庆祝坐在沙发上,听到声音投来目光,两人正好四目相对。

“厅长……”

刘庆祝眼中的慌乱一闪即逝,但又很快恢复了正常。

“厅长,我真不知道他是您外甥。”

刘庆祝起身道歉,态度摆的很端正。

祁同伟脚步一顿,本打算进门就兴师问罪的,听了这话后,眼神有些微妙。

“老刘,这不怪你,不知者无罪嘛。”

“至于那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解释清楚不就行了吗?”

祁同伟压了下手掌,让他坐下说话。

高小琴正好将门关上锁好,麻溜儿的搬来了两个凳子。

刘庆祝推了下眼镜,脸色愁苦的发出一声叹息。

“唉,酒精真是个害人精!”

几天前他心情不好,遂到酒吧买醉,然后就认识了李梦莲。

无论男女,酒一喝多了就管不住自己,接着刘庆祝就和李梦莲做了一个晚上恩爱夫妻。

“厅长你是知道我的,我和王慧的感情一向很好,要不是酒精的影响,我是做不出对不起她的事的。”

这就是刘庆祝和李梦莲相识的经过,那天晚上之后,本以为大家的缘分就到此为止。

可谁能想到他居然被那女人给赖上了。

刘庆祝没能及时和李梦莲撇清关系,所以才有了今天这场闹剧。

祁同伟无语的收回目光,在他看来这都不叫事儿,就连包养都谈不上。

再说他今天也不是为了这个来的,谁管李梦莲的死活。

“她人呢?”

祁同伟转头看向高小琴,高小琴云淡风轻的摊了下手。

“我怀疑她脑子有病,先给送精神病院去了。”

这当然是胡诌的,高小琴主要担心李梦莲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所以暂时安排人把她给控制起来了。

否则这么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还真不值得她们放在眼里。

现在人在自己手里,重要的证物也在。

刘庆祝和李梦莲的那点破事儿,并不值得让祁同伟提起兴趣。

“老刘,我今天来找你是为了另一件事,很重要。”

祁同伟摸出一支烟点燃放进嘴里,吩咐高小琴给刘庆祝倒了杯水,‘重要’两个字被他咬得很重。

刘庆祝的表情有些茫然,只是还不等他搞清楚情况,就见祁同伟掏出了那个熟悉的U盘。

“这东西你认识吧?”

“你要不要给我解释解释,这是个什么情况?”

‘啪’的一声!

刘庆祝手里的茶杯没有端稳,一下子摔到了地上。

搪瓷茶杯咕噜咕噜滚了一路,他的脸色也在刹那间变得惶恐不安。

“厅长,我……”

刘庆祝猛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像是被火烧到了屁股。

他嘴唇哆嗦着,隐藏在镜片后面的两只眼睛微微发颤,因为过度恐慌,导致面部的肌肉都在控制不住的抽动。

什么都不用说,光是刘庆祝这副反应,高小琴和祁同伟就全都明白了。

“老刘,我和厅长对你不够好吗?”

高小琴没问为什么,只是感到寒心,同时也有一些不易察觉的后怕。

刘庆祝喉结滚动,在震惊之余忽然低下脑袋,眼角弥漫出一丝绝望的味道。

“你们都知道了啊……”

说实在的,如果不发生今天这件事,没有徐朝阳的提醒,没有谁会想着去查刘庆祝。

那么他把这份U盘放在家人手里,大概率是不会有事的。

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如果……

“老刘,我想知道原因。”

祁同伟很愤怒,愤怒的像是条阴冷的毒蛇,正紧紧的盯着面前的男人。

但他并没有因为愤怒而失去理智,徐朝阳之前说过的那些话一直在提醒着祁同伟,人一定要沉得住气!

刘庆祝也有些意外,大概祁厅长没有骂人,让他有些不太适应。

可事已至此,成王败寇,哪有那么多的理由。

刘庆祝取下眼镜用心擦了擦,表情落魄的像是个输得一无所有的赌徒。

“没有别的原因,就为了给家人留条退路。”

U盘里的东西本来是早该被销毁的,刘庆祝这个财务处长只负责记账,就连账本都保存在高小琴那里。

他每天上下班都要过安检,不可能把任何纸质的资料带出集团。

U盘是上次电脑坏了,为重新安装系统带进来的。

就因为这么一次意外,得以让刘庆祝将他之前,存在电脑私密系统里的东西,通通的拷贝到了里面。

他什么都招了,因为挣扎没有丝毫意义。

这些话说出来,刘庆祝轻松了不少,好像脖子上悬着的那把刀终于落了下来。

可祁同伟和高小琴的脸色非常难看。

“你从很久以前就开始有意的收集这些东西,并且把它们通通存下来?”

祁同伟猛吸一口气,手指都气得有些发抖。

刘庆祝事到如今也并不隐瞒。

“我是为了明哲保身,毕竟集团一旦出事,我肯定是第一个被查的,也是背黑锅的最佳人选。”

“原本U盘里的东西和这个U盘你们都无缘见到,可我怕了……”

“前几天您突然让我停掉给丁义珍的分红,我实在怕了,所以才让王慧在银行开了个保管箱。”

“要是未来我出了什么意外,她和孩子也可以拿着这东西,也许还能求条活路。”

整个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刘庆祝毫无保留,全都交代了。

祁同伟一再制怒,但还是没忍住起身指着他,将手里还剩的半截香烟,重重砸在了地上。

“你糊涂!!”

“丁义珍是事出有因,跟他有什么关系?”

“你也是集团的老人了,因为这么点小事,难不成还要拿着这东西,去最高检检举我吗?!”

祁同眼神冰冷的盯着他,有些话真是不吐不快。

刘庆祝虽然被骂得缩头缩脑,可还是忍不住对他的话表露出怀疑的态度。

“厅长,都是一条船上的人,您就别骗我了。”

“丁义珍最近的消息越来越少,公开露面的频率比起以往,完全可以说他成了个大家闺秀。”

“我现在连丁义珍还在不在京州都吃不准,他要不是出事了,情况怎么会这么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