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离开南家后,母亲总会有意无意地告诉景稚一些南家的事。
她在南家当了多年的下人,对南家所有人都很了解。
整个南家,她唯一佩服的人,就是南老爷子。
南老爷子年轻的时候,把南氏打理得很好,她到南家工作的时候,两个少爷还没有成婚。
后来,南辙和南昀先后成婚,两人也逐渐参与南氏的各种事务。
她生下景稚后,没有被立刻赶出南家,多亏了有南老爷子护着。
后来老爷子身体有了毛病,离开都城,去了国外养病,南老夫人留下管着整个南家,用了些手段才把她们母女俩赶出去的。
南辙和南昀两人之间的竞争,母亲最清楚不过了。
“父亲应该知道,在你醉酒之前,母亲也被大伯侵犯过。”
提起这件事,南昀脸色更难看了。
“如果你只是想让我难堪,现在就给我出去!”
睡他大哥睡过的女人,是他的耻辱。
尤其后来还因此……
“我不是这个意思。”景稚耐心解释:“我就直说了,我怀疑,当年你会醉酒和母亲发生关系,就是南辙故意设计的。”
景稚不知道事实究竟是不是这样,这样的猜测,母亲也说过。
不管是不是真的,她都得让南昀相信。
只有这样,才能激起南家的内部矛盾。
果然,南昀眯起眼睛:“你别骗我。”
当年他不是没有怀疑过这个可能,可当时南辙根本不在家,如何算计一个下人?
各种证据表明,他只是醉酒睡了一个女人。
本身这都没什么,豪门里睡下人的事见怪不怪,可偏偏那个女人怀孕了。
南昀想起,当年景丽红还没有被发现怀孕的时候,南氏内部就有人以此事反感他了。
消息也不知道怎么散播到公司的。
“我没有骗父亲,这些都是我的猜测。”景稚轻咬嘴唇,似乎是鼓起勇气说道:“这么多年我都在想,其中父亲和我们一样,都是受害者,而当年的南家,一切都有大伯掌握,您根本没有办法为我们做主。”
人都喜欢被认可,被理解,尤其是在北云市待了那么多年的南昀。
所有人都说他不检点,如今,却是这个被他厌恶的女儿在理解他。
尽管,他从未想过为她们做主。
“你说的,我明白了。”
南昀扯出一抹笑容:“你先回去,让我想想怎么做。”
景稚点头,在离开之前还补充了一句:“其实父亲很厉害的,当年如果是你掌管南氏,一定比现在发展更好。”
男人都希望自己被人仰视。
南昀以为自己永远失去了机会。
可这个机会,又何尝不是自己争取的?
他从床头柜里拿出了一个带锁的保险箱,里面是他曾经在南氏的风光事迹,因当年那件事,他才将其封存。
如今,也是时候让那些属于他的东西,一一讨回。
回到房间,景稚心情很不错。
如今南昀已经起了争夺家产的心思,南家很快就要一团乱了。
她立刻联系了陈芸,没想到对方却先说话了:“我正要找你呢,你的公司已经获取了部分收益,接下来要怎么做?”
因投资产生的收益到账是很快的。
“我也正打算找你说这事。”景稚轻哼一声:“悄悄地买一些南氏的股份,不要太集中购买。”
“这时候就买,太贵了,不如等股价跌的时候。”
以投资的心态,陈芸还真做不来这事。
她不做会赔钱的买卖。
“没关系,买一点就行,股份是一点点的攒起来的,你说是不是?”
陈芸只能应下。
她知道,景稚不傻,如果早些好好培养的话,甚至比自己还适合做投资。
“对了,我给你买了一点傅氏的股票,之前傅承策名声不太好,傅氏的股价可跌了不少。”
景稚:“……”
若是别人还好说,可那人是傅承策,说不定会发现她的秘密。
“……只要别太声张就行。”景稚嘱咐道:“你也是,做事考虑周全,你虽然懂很多,可涉及商圈太少,很容易被人摆一道。”
“我明白的。”
景稚听着,电话对面却传来了一道男声:“都来约会了就别工作了,一点情调都没有……”
这语气,想来应该是陈芸的未婚夫。
两人现在都约会了?
景稚记得之前陈芸为了这事才跑出来的。
这又是怎么回事?
而且那个男生怎么有点耳熟?
回来的第一天很快过去。
出院后,景稚身体虚弱,每天睡眠时间很长,好在南珠被关在卧室里,也不影响她休息。
几天后,南夫人让她搬到二楼。
“房间是重新布置的,你有什么需要的,跟我说就行。”
南夫人说得不情不愿,明显是有人逼她这么做的。
至于那个人是谁,景稚也知道。
也就他有这本事。
“没问题,多谢夫人了。”
好像真的在感谢。
南夫人的怒火立刻被这句话点燃。
“嘚瑟什么?!等珠儿嫁进了傅家,我看你还怎么嚣张!”
景稚坐在床边,用力按压大床,笑了。
“夫人,这房间的布置,好像比你女儿的屋子还精致。”
的确,南辙要求她这样做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你别得意。”南夫人恶狠狠道:“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暂时得到了又如何?还不是见不得光的老鼠。”
景稚没有回话,只是目送南夫人离开,关上门。
“我会让你们像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
确定身体恢复好了,景稚打算出门走走,恰好碰到刘二胖找管家要钱,还正好是南辙在的时候。
管家没办法,只能把钱给他。
景稚经南辙允许,出了别墅后马上紧跟上去。
这一路跟踪,竟然跟踪到了一个赌场。
位置不算偏僻。
胆子还挺大,光明正大地开赌场。
景稚准备进去一探究竟。
可她还没走几步,便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白朗。
被娱乐圈剔除后,景稚就再没看见他。
如今他出现在这里,和之前的事有什么关联?
又是赌场!
景稚顿了顿脚步,戴上随身携带的口罩,走进赌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