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辉开口了：“我们这边的意向，这本书首个月登榜的数据，为网站至少赚了一百多万吧？这是保守估计的收益。我前些年也喜欢看小说。我追的那几位大大，算是网站的头部作者，他们的版权费是千万起步。”
赵总额角的冷汗开始涔涔往下流。
他扯过一旁桌子上的餐巾纸。
干笑道：“哈哈哈，这位监护人，您也说了，那是头部网站的头部作家的价格，现在咱们这网站才刚刚起步，首次版权当然卖不出这么高的价格。”
吕辉长腿交叠在一起。
面上的表情冷淡：“自然，你们是新网站，准确来说，是上个月才开始正式的主推长篇，这我也知道，女频流量自来不比男频的流量大，人口基数毕竟在那杵着，这我心里也清楚。但是....”
赵总的心被这句话提了起来。
吕辉眼皮掀起来，目光带着些许凌厉地望过去：“你们网站如果是想做成与头部对打的两大网站，第一，头部作者造势要起来，也就是造神。第二，这版权费一定不能低。你想想，一个新网站，你得让外人看到，你这个网站的实力，经济实力，软实力硬实力，从哪里看？看对头部作者的推流力度跟福利待遇，你第一个头部作者造好了，以后就会源源不断地的有新的头部作者涌入，吸引别的大网站的作者前来帮你们充书库，这样整个网站不就活过来了？”
“这第三，版权费我们这边想要三七开，我们七网站三。”
吕辉的语气无波无澜。
仿佛说的不是动辄几十上百万的版权费，而是去地摊上买把一块钱的葱砍到了三毛钱。
“你！”
赵总“嚯”地一下站起来。
脸色变得又青又白。
他这次来是来拿捏浮世三千的。
他们公司的高层都看过浮世三千的这本书，完全可以跟那两个头部网站的头部作者对打。
整体质量很高。
但是听说这是浮世三千的第一部长篇。
也就是处女作，他们目前给她打出来的人设是天降紫微星，将噱头整个拉满了。
这次谈判挺重要的，他们整个高层都想让浮世三千稳定只给他们网站供稿子。
毕竟他们网站原本走的下沉市场，收的短篇小说。
但是转型为长篇之后，你就不能一直用家长里短的世情文跟单一的虐文甜文来充斥书库。
总得有一些稍微有文化底蕴的，文笔也非常在线，还能调动读者情绪，将他们牢牢吸引在夜幕文学网的作品在吧？
而浮世三千横空出世，立刻满足了他们的所有需求。
可现在的问题就是，高层都觉得浮世三千初出茅庐，没见过世面。
想用更低的价格拿捏她，为公司写出更多好的作品。
也就是俗称的，又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
赵总是公司内最擅长pUA的高层，没有之一，所以今天派他出场，试图一举成功用低价拿下浮世三千。
赵总的眼角眉梢充斥着一种节奏被打乱的恼怒。
语气也带上了些许不客气：“这位监护人，你要知道，浮世三千能有如今的成绩，我们网站的大力推流功不可没，她去了其他的地方，说不定就泯然众人矣了，别的网站并不会花这么大力气去培养一个新人，而且你这版权费要求三七开，着实有些过分了。”
吕辉面上的神情依然不紧不慢，没出现半分害怕撕破脸的神情：“哦？我相信贵公司的眼光，既然能从这么多本小说中选中了浮世三千的这本小说，必然是看中了它背后的商业价值。而这第一次大神签版权费三七开，这个风声放出去，可是对你们网站好啊！”
赵总恼怒的表情僵住了：“什么？！”
假设原本版权费是五五开，也就是一百万他们能赚五十万，改成三七开。
他们就只能拿三十万了。
这是对他们网站好？
这孙子是来说笑的吗？
赵总讥诮的表情正要浮上脸。
“那两个证道之地，男频头部就不说了是五五分成，但那是因为男频赚钱也多打赏订阅本身赚的钱就比免费网站强多了，而女频头部分成是二八分，网站二作者八，这点很占优势。这也是为什么这两个头部能屹立不倒的原因。如果没有能吸引大神作者前来你们网站的噱头，人家凭什么抛弃这么高的版权费或者是这么高的写文收入，来你们网站呢？”
“现在网站只是退让一步，让所有头部网站的作者看到你们是真心想要吸引作者前来的诚意，此时的让步是为了以后赚更多钱。赵总好好想想，是一个头部作者一部作品给公司分成五十万收入更好，还是打出名气之后吸引更多作者前来，几十个作者，每人那里赚三十万更好。”
吕辉站了起来，拍拍赵总的肩膀，语气中带着深意：“赵总与高层好好开个会说说吧。总不能又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吧？我这小侄女儿的实力还是很强的。对了，这本书的版权，我的目标是不低于三百万，低了就捂手里。至于要怎么做，就看贵公司的了。”
他扭过头望着竺合宜：“走了小姑娘，咱们还有别的事情要忙呢！”
竺合宜眼睛亮闪闪的望着小叔叔，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崇拜！
小叔叔谈判的时候也太帅了！
而且思路好清晰！
完全没被赵总的pUA给带偏，反而那个赵总，最开始意气风发的来，现在一脸颓然的表情坐在凳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百万低着头，肩膀在不停地耸动。
她偷偷看了一眼浮世三千的那位牛逼叔叔。
又立刻被她努力镇压下去了。
平日里赵总是出了名的扒皮，特别会pUA。
让她们平时没事多加班，把公司当成自己的家。
她呸！
每天老赵自己五点准时下班，还叮嘱她们加班要加到九点以后。
凭什么啊？虽然加班工资是高，但她们工作是为了更好的生活，又不是为了没有生活的。
来打工是为了早日攒够钱赎身，不是来混成花魁的。
老赵每天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你们给我打起精神来好好做事！公司给你们开这么高的工资，就得多为公司奉献！”
现在好了，终于来了个能治他的人。
赵总在他们的脚步即将踏出办公室的时候，叫住了他们：“等等。签合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