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公子面容冷峻,说罢,便迅速从怀中掏出一枚晶莹剔透的传讯玉石。将法力缓缓注入传讯玉石之中。
刹那间,一道讯息瞬间传送到了距离灵虚谷有两日距离的外围。
众人都微微点头,目光依旧紧紧盯着水镜中的画面,那画面中的每一个细节都牵动着他们的心。
心中既担心惠清子所乘的渡舟能否平安渡过这半日时间,又担忧这最后的时刻会不会被邪修中的某人看破计策,那么他们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可能付诸东流。
前去接应的修士们,距离渡舟仅一日路程,双方相对应着接近,只是半日自然就能看到彼此。
只见一群身着不同服饰的修士驾驭着不同的飞舟法器迅速飞来。他们服饰各异,所驾驭的飞舟法器也是形态各异。
渡舟上,欧阳娜娜一直站在船头,眼神紧张地注视着四周。她已经得到消息,并且一直时刻注意周围的动静,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迹象。
当看到汇聚十多万修士出现在天边的时候,那一瞬间,她心中一直在压抑的情绪,再也忍不住了。
喜悦、激动、连日来的担忧等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化作泪水涌上眼眶。
可她还是强行擦了擦眼泪,先对着惠清子说道:“惠清子道友,我们的接应来了。”
惠清子浑浊的目光,轻微眨了眨眼睛,想要努力看去,可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这段三个月的路程,看似很短,可已经差不多耗尽了惠清子的所有的心力。
本就年迈的身躯,在这些日子里,更是一天一副模样。
头上的银丝好像枯草一般,失去了往日的光泽,随意顺着风声摇摆,每一根发丝都仿佛在诉说着这段艰难旅程的艰辛。
那曾经苍松挺拔的身躯,如今更是犹如垂暮老人一般,消瘦佝偻。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疲惫和沧桑。
“好,既然来了,那就说明我们没有白白牺牲。”
惠清子的话,低沉又沙哑,如果不是欧阳娜娜就站在旁边,恐怕都听不清楚。
感受着惠清子那话语中的一抹欣慰,欧阳娜娜再也止不住抑制的眼泪。
一旁的同门女修,有一个算一个,都围了上来,嘤嘤哭泣。
渡舟能发现前来迎接的正道修士,紧随在身后的厉罗又如何得不到消息。
“什么,你说前面有大约二十万修士来迎接惠清子?”
厉罗看着前来汇报的弟子,眉头紧锁,想不明白这附近有哪个宗门能有如此势力。
“是的,应该是几家宗门势力联合出动。”
厉罗在自己的飞舟上焦躁地踱步思索,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如饿狼般的阴鸷与深深的疑惑。飞舟上的邪风呼啸而过,吹动他的衣袂,却吹不散他心头的阴霾。
“哼,区区二十万修士,不管他们是谁,敢坏我的好事,那就一起都杀了。”厉罗声嘶力竭地吼叫着,那声音仿佛要撕裂长空。
他的面容因愤怒而扭曲,实在是追了惠清子三个月之久,这漫长的时间里,他耗费了大量的精力和心血。
眼看终于要追到了,即将到手的胜利果实怎能就这样轻易放弃?他心中的不甘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火,越烧越旺。
而且他身后可是足足超过两百万邪修大军,如此庞大的势力,他怎么可能会怕这区区二十万修士。
随后,他猛地转身,对着手下声嘶力竭地喊道:“传令下去,所有飞舟散开,给我把这些前来支援的二十万修士一并围起来。我要让他们有来无回,敢坏我好事,就得付出惨痛的代价!”
邪修们听到命令,纷纷怪叫着,驱动飞舟如蝗虫般散开,向着前方汹涌而去,仿佛一片黑暗的乌云要将那二十万修士笼罩。
可这时候一旁的声音却突然打断厉罗道:“厉兄,稍安勿躁。”这声音低沉而稳重,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场。
“怎么,冥夜真君是有什么指教吗?”厉罗闻言,眉头紧皱,满脸不悦地转身朝着说话的人问道。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警惕和不满,仿佛被人打断了他的计划是一种极大的冒犯。
冥夜真君是后来加入围剿惠清子的邪修势力之一,他身着一袭黑袍,周身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闻言淡淡一笑,那笑容中却透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深意,道:“厉兄误会了,在下并不是质疑厉兄,而是这附近并没有什么大宗门势力,这突然出现的二十万修士,在下觉得有些蹊跷罢了。”他的眼神平静地看着前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更深层次的问题。
“哼,有什么蹊跷,只是区区二十万修士,我们难道还需要对他们忌惮吗?”
厉罗愤怒地咆哮道,“追了三个月,那惠清子老不死的,终于要到手了,难道我还要就此放手不可吗?”
他的双手紧紧握拳,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心中的怒火燃烧得更加猛烈。他对冥夜真君的话不屑一顾,在他看来,眼前的二十万修士根本不足以阻挡他的脚步,他绝不允许任何人或事破坏他即将到手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