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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啊~精神不错。”缪喑上前,把陌匀引了进来,是熟悉的云上茶室,千折看到陌匀进来了,给他端了一杯茶。

“休息得没你好……”

陌匀欲言又止道,他总算明白了缪喑在出发前说的“度假”是什么意思了,他在幻境里与自己斗法,缪喑在幻境外等着他出来,确实是……很悠闲了。

“别这么说!为了做好这一次的准备,我不仅提前去踩了点,而且还——”

缪喑说到一半忽然住了嘴,眼睛闪亮地看着陌匀,似乎是在期待着他接下去。

“还……多带了一副眼镜?”

陌匀想了又想,不确定地道,原先戴在缪喑脸上的金丝眼镜,此时已经回到了千折的脸上,因此陌匀猜测缪喑多半是指这个。

……可它又发挥了什么用呢?

陌匀绞尽脑汁的回想,被缪喑一句话打破。

“没什么用啦,哈哈。”缪喑托着下巴笑道,片刻后,在陌匀有些无语的视线中,才继续解释道,

“它并非道具,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眼镜,要说它唯一的作用,大抵就是‘让你对我更加有印象吧’。”

“还记得在进去前我和你说的‘人越多变数会越大’吗?其中的变数指的分别是‘怪物对应的本体’(陌匀)与‘被怪物替代者’(缪喑)。”

“其中第一条的选择是在所有玩家中,有二分之一的概率随到你,这个比较可控。”

“但很可惜的是,第二条的选择范围是是包括局内npc在内的所有人(6人)中。”

“而第二条的选择其实会参考第一条的选择,根据千折的情报,往往‘让怪物本体印象最为深刻的人’会最容易入选。”

“怎么说呢,选择本体‘最感兴趣的对象’来替代,这何尝不是一种挑衅?”

缪喑笑道,摸了摸肚子,她原本还略带严肃的脸忽地垮了下来,眼眸低垂,似哭非哭道,

“所以啊~我这个和你相识也有些时候的旧人,为了让你在进入后见到那些新人却还是对我‘印象最深’,使我得以被替代而被狠狠踢出,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呜呜,幸好你没有辜负我的期盼……”

缪喑边说着,还真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演了起来,由于演技过于浮夸,把陌匀搞得一身鸡皮疙瘩,他扶了下额,轻咳了两声转移话题道:

“……辛苦你了,做了那么多准备,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我希望对造成这种情况的渊源,能有更深入的了解。”

陌匀过来的一路上,从头理了一遍。

首先,已知缪喑需要通过这一关传递某样不可言说的情报基础上,再根据她说的所有话中,最重量级的一句——

“由此,你便可以知道,能‘进入’这片‘森林’的,唯有‘怪物’!”

既然是含有隐藏意味的话,那么很显然,几个被缪喑重读的词语一定还有别意。

首先是“怪物”,毫无疑问指的是陌匀。

结合缪喑被ban掉的话一定与系统有关,陌匀大胆猜测——

所谓的“森林”对应的,就是这一片“系统空间”!

也由此,“进入”有了别样的含义,比起进入,“被系统召来或许更恰当”。

得知了深层的含义,我们重新组织一遍这句话,就是:

能被系统召来到系统空间的,只有陌匀。

——这显然读不通,也不符合实情,那再换一种描述呢?

能被系统召来到系统空间的,只有“像陌匀这般的人”!

具体是应该是什么,在之后和尤格兮的对话中已经提到了,他们就是——

残缺品。

也由此,陌匀才迟迟地注意到,系统似乎从来没有在任何的公告中,称他们为“人类”,它从来都只用玩家来代称。

……他们本身就不是完整的人类,所有能进入这片空间的,都是。

……至于为什么其他的玩家表现的没有陌匀明显,陌匀猜测可能是基于程度的不同,就像每个人都有阴暗面,但大小不同一样,这里的所有人都有残缺,但绝大多数人“看上去与常人无异”。

——至少陌匀自己先前没怎么感到别人的异常的,他的视线大多放在抑制自己的异常上。

那么很好,在知道缪喑迫切的想要告诉自己的事实后,随之而来的疑惑并没有减少,反而愈发增多,首当其冲的,依旧是那个——“他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关于这点,我并不知晓全貌,但我肯定,应该是某段时间内,有关这一块的权柄遗失,从而造成这段时间内出生的人都会先天性的不完整。”

聊到了正事,缪喑也正色了起来,她的一只手向外摊开,继续道,

“至于为什么我确定是‘某段时间’,证据就于……这里所有人看上去的年龄,都处在一个相仿的区间。”

“没有老人,也没有小孩……这或许还可以用‘弱势群体’来解释,但可惜,就连正值壮年的中年人也没有。”

“全都是年轻人,就像是一部励志短片一样,可惜,这在现实里就是‘不正常’。”

缪喑敲着桌子,嘴角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一旁的千折凑上来,轻声补充道:

“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个不算证据的证据:新人玩家进入的频率变低了,数量也变少了。”

“在此之前,往往是500人起步,而你们那一批……212,我记得很清楚,这个数字也算是‘创新低’了。”

千折双手抱胸道,自从他注意到新人减少后,每一次的“新人直播”他都不曾缺席,就算只是为了数一遍人数,那也是值得的。

“关于这个数字的降低,我有两种推测方向,一种,是‘内部饱和’的因素,即玩家过多了,所以不需要更多新人了……这显然不符合现状,玩家人数的减少频率远大于现阶段新人的增加速度。”

“另一种,就是“外部不饱和”的因素,即‘能供系统招入的人所剩无几了’,这也似乎能印证,系统的选人是‘有标准的’。”

“回到前面的话题,可以肯定的是,权柄遗失是涉及神明领域了,可惜不清楚是否会是我们所知的。”

千折轻叹了一声,有些无奈道,一旦涉及神明的话题,他们的情报就很无力,这些存在还是太高远了,并且,他们自身无论是调查也好、接触也罢,还需受到系统的限制。

陌匀也就这个推测陷入思考,半眯起眼,三个字忽地闯进了他的脑海——

对不起。

……

会是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