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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匀翻开了面前的两张牌,位于左手上的写道:

是,祂真实存在着,与每位居民息息相关,祂是信仰也是支柱,是所有民众心中不可亵渎的存在。

位于右手上的写道:

否,祂已经不存在了,尽管祂的传说还在流传,但人们只能在回忆的轮转中看到祂的身影。

这次的男子没有了补充提问,只是微笑地看着陌匀,示意他如果阅读完毕,可以开始下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提问。

陌匀凝视着这两张牌,开始沉默,指尖无意识地沿着玉牌的表面勾画。

这两个答案与前面的不同,他是有倾向的,依据前面的推断,他选择右边。

回忆中……是什么意思?

这里曾经被骨神统治,然后因为某些原因骨神消失了?但民众们心中仍然抱有对骨神的信仰,所以才依旧进行着敬神的活动,并相信祂依旧存在?

这样的解释好像合理,可民众们的反应分明显示,他们觉得骨神是存在的,执着地进行着信仰活动。

……他在思考时的神情很专注,眉眼微微垂低,这遮住深色的眼眸,使他平日里略显淡漠的脸庞,带上了几分温和。

对面的男子并未紧急地催促,他显得很有耐心,把玩着牌堆里的牌,并不时摸一摸闪亮的水晶球,好像第一次接触这些东西。

门外也安静得异常,正常这么久的时间,以艾尼尔太太略带急躁的性格,她早该进来查看了。

陌匀沉默着许久,忽地笑了。

这片夹杂着淡淡熏香的环境很容易让人多想,他又确实是一个爱思考的人……这是人类的优秀品质。

但他遗憾的是,他也有不太优秀的品质,尤其是到了这种关键时候,内心的某些不安分因子又开始作祟了。

他把牌放回到了桌面上,摊了摊手,身体前倾,贴到了斗篷男子的面前,两人的距离拉近,陌匀以一种说悄悄话的姿态,用轻缓的语调询问道:

“怎么才能弑神?”

说完,他后仰了身体,拉开了与男子之间的距离,仿佛刚才那句话只是无关痛痒的碎语。

不过以他双手抱胸,唇边勾起,双眼直视又略做等待的样子,表明了他确实很想知道这个答案。

男子一时之间没有动作,原本把玩牌堆的手也短暂僵直了片刻,他不再像之前一样,那么快地给出答案,斗篷阴影下,陌匀感受到了那若有若无注视的目光。

“有趣的问题。”

男子笑着接道,在说完这句话后,他暂停的动作恢复正常,和之前一样,从两个牌堆中各抽出了一张牌。

这个动作让陌匀的眉心跳了跳,从男子没像之前那样立马回答来看,这个问题很明显已经超出了他的“准备”,可即便如此,他还是能从牌堆中抽出答案。

难不成他不是从一开始就准备了很多种问答在牌堆里等着陌匀抽吗?

那他的答案是怎么来的,现写?这么短时间?这,真的是人类能办到的吗?

虽然一开始就感受到了眼前男子的异常,但这一会的操作更让陌匀觉得这个人充满诡异。

这里的死人能复生,女鬼能活动,简简单单在牌上复现几段脑海里的文字,应该也不算事吧……

陌匀说服了自己,伸手接过男子递过来的最新的两张玉牌,翻开。

位于左手上的写道:

神明的位格独一无二,只有神明可以杀死神明。

位于右手上的写道:

神明的存在依靠信仰,改变信仰,人类也可杀死神明。

陌匀阅读着这两条简短的回答,这次他依旧没什么倾向。

毕竟这个问题只是在发觉骨神可能“曾经存在”“现在不在”,才一时好奇提出的,他也没想好需要什么样的答案。

观看玉牌的过程中,陌匀能感受到对面掠过自己的视线,斗篷的遮盖很严实,他分辨不出视线的内涵。

末了,正当陌匀推离玉牌表达感谢,并再次拿出单子时,打算回归本来任务时,男子忽然指了指面前的那颗不时散发出光泽的水晶球,向陌匀问道:

“要来试试这个吗?最后一次。”

“怎么试?”

陌匀原先半站起的身子又坐了回去,对面的这个男人明显知道很多,再有套信息的机会,不要白不要。

反正艾尼尔女士也还没叫他……

“将手放在上面,嗯,这颗水晶球上,然后闭上眼睛,你可能能看到什么,也可能没有,无论看到了什么都仅供参考,不必太过惊讶。”

男子一口气说了蛮长的一段话,脑海中交杂响起的各种声音成功让陌匀的其他思绪被全全打断。

男子牵起了他的右手,放到水晶球的表面,一股冰凉的感觉将陌匀的注意全部拉回,不只是水晶球的冰凉触感,那个男子的手,也是冰凉的。

水晶球可管不了他此刻在想什么,陌匀的手刚附上的一刹那,漫天的图像已经钻入了他的脑海,让他“不得不”闭上了眼睛。

图像以一种极高的速度飞掠过,以至于陌匀只能捕捉到单张的画像……

他“看到”西蒙老爷家结亲,含笑温和的西蒙老爷,热情的宾客,手挽手走来的新娘夫妇,新郎英俊貌美身穿婚服,新娘披着火红的盖头,两人共同步入婚礼的殿堂。

席末,新郎送别络绎不绝的宾客,回到了婚房房之中,婚房里,除了新娘外,还有六名年轻男子,在六个人的起哄中,新郎伸手掀开了新娘的盖头。

那是一张绝美的脸庞,肤如凝脂,眸似宝玉,温婉的墨发垂下,两颊泛红,鼻梁微翘,殷红的唇角带笑。

在红色的遮罩去除之时,她的笑容已由羞怯转为莫测。

旁边六人的起哄声更胜,欢声笑语的片段间,陌匀十分清晰地听到了某个人用戏谑的语调喊出了那个称呼。

“圣子大人真有福气,要不是……”

镜头转回新娘脸上,尽管此时她的面容更偏向东方,尽管此时她有着完全女性化的特征,但陌匀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她就是教堂里的那位悲悯的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