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良带着高武一起去了机场的会合点。赵群飞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周围还有李淑雅和毛胜春以及他们组的负责人。
“这位是?”赵群飞看见高武问。
“我朋友,也准备去阿塔的,正好同一个航班一起去了。”郭良向他们介绍,“他叫高武,是去阿塔做生意的。”
“你好。”赵群飞和他握手,摸到了手上的茧子,感觉这个人不一般。
郭良和毛胜春打招呼:“你穿的好多啊,热不热?”
“飞机上空调冷。”毛胜春用外套的一边扇扇风。
李淑雅今天没有穿裙子,而是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甚至专门买了一个头巾,披在肩上。
“你自己要去的,还是你爸让你去的?”郭良问她。
“我自己要去的,你们都能去,我为什么不行。”
“你放心,你是组里唯一个女生,在陌生的国家,咱们还是需要团结的。
所以我希望咱俩的矛盾先放一放,一致对外。”
李淑雅点点头:“勉强同意了。”
郭良撇撇嘴:“咱俩到底多大仇恨?”
“让你一直在非洲生活,你试试?”
“哦,”郭良想起来了,“令尊在非洲说不定过得更自在呢。”
李淑雅说:“哪里自在?生活不方便,出行要防止被绑架被枪击,你想过这种生活吗?”
“说的好像我才是造成这一切的源头一样,”郭良不在意的笑着说,“我希望你这次去阿塔后,可以培养一下自己的是非观。”
上了飞机,郭良坐在窗户边,高武就坐在郭良身边,然后才是赵群飞。
赵群飞看着架势心里腹诽:看着像保镖啊。啥家庭,出门还带个保镖。
到了机场,有举着“路缘商贸”牌子的接机的人员。
赵群飞过去和他对接。
那人领着一众人去了机场外面的停车场,有四五辆铁皮看着很厚实的皮卡和越野车。
有许多荷枪实弹的军人,没有什么军装,就是在阿塔传统服装外面,肩上裹着一个羊毛毯,脸上和头上也裹着头巾。
郭良一出机场就感受到了阿塔的热浪和吹在空气中刮脸的风。
怪不得他们都爱裹着头巾,这是环境造成的生活习惯。
“人都坐前面两辆车上,后面的皮卡是他们的军人坐的。”赵群飞好像会当地的语言,和他们沟通畅通无阻。
郭良坐在赵群飞身边,赵群飞在和前排的司机说话,他们嘴里卷舌的发音像俄语一样,语速很快,分辨不出什么一个一个的单词或者词组。
“赵老师,你们在说俄语吗?”郭良问。
“这里的官方语言是普什图语,和波斯语很像,他们都属于印欧语系。尤其是普什图语,受印地语影响很大,我大学学的小语种印地语,所以普什图语学起来很轻松。”赵群飞说起来,脸上难免会有点小自豪。
“厉害,厉害。”郭良知道,可以当路缘杯外联部组长的,肯定是有点过人的本领的。
车子一路颠簸的开着,城市里有几段柏油路,但很短,听说是中国援建的,其他最好的公路就是水泥路了,路面也不宽,开了没多久就看不到现代一点的建筑了,都是那种依山而建的小土房。
郭良看后面坐皮卡的人,都是站着扶着把手,单手举着长枪,整个车队威武极了。
“他们是咱们的保安队吗?”郭良问。
“不是,阿塔的军队,为了保护咱们的,以后咱们在这个国家的行程都需要向他们的负责人汇报,然后他们派兵保护咱们,我刚刚问他们,他们说现在这里还不太安全,有反政府的武装在策划爆炸案。
前几天在市中心一辆公交车上发生了爆炸,炸死了很多人,希望我们也不要坐公交车。”
郭良看着沿途走路的人,都是瘦瘦的,黑黑的,有很多老人在路边推着小推车。还有很多小孩手里拿着一些口香糖,水笔在卖。
听见了有爆炸案,郭良没啥感觉,就感觉虚无缥缈,至少现在还没有发生什么。
到了地方,这个区域的建筑明显比路上好很多,赵群飞解释:“这一片都是各个国家大使馆的区域,很多外国人为了安全,也把住宿的旅馆建在附近,咱们住的地方就是中国人自己开的旅馆。”
进门一个小院子,小院子边有个小房子,里面一个拿着枪的大胡子,坐在都是监控的桌子前,看见有中国人来了,还主动出来打招呼。
这个旅馆一共六层,每层五到十个房间不等,算是在阿塔最大的中国人开的旅馆了。
“我和高武住一起。”郭良看分房的时候赵群飞在算人数。
“这住宿可不是标间。”赵群飞带郭良去房间看看,“地上都是地毯,吃饭睡觉办公都在这上面,一个房间能睡好多个人呢。”
郭良光脚踩上去,硬硬的,但不扎脚。
“纯羊毛阿塔手工地毯。”赵群飞说,“踩着舒服吧。”
郭良点点头:“嗯,我的意思是,我住的房间,高武也要一起。多少人无所谓。他的住宿费自己会另掏。你就把他当成来做市场调查的商人,为了安全和咱们结伴而行,了解了解当地的风土人情。”
赵群飞看郭良是认真的,而且人家会自己掏钱,也没有多说什么:“好吧。”
“今天下午先各自休息,明天咱们就开始工作了。”赵群飞把大家聚在一个屋子里开会。
最终为了住的舒适一点,大家也没有省钱。
四人一间,李淑雅自己一间。
郭良、毛胜春、赵群飞、高武住到了一起。
中午随便吃了个饭,大家就准备午休了。
郭良去别的楼层转了一圈,发现在旅馆工作的阿塔的本地人都聚在一个有电视的小房间里看板球比赛。
郭良无法和他们交流,只能带着疑问回去问赵群飞:“赵老师,他们当地人都在看板球比赛,看国旗应该是阿塔和巴基斯坦比赛,这场比赛这么重要吗?”
“当然,非常重要。阿塔人没什么娱乐,也就只能看看比赛了。现在一点半,”赵群飞看了眼手表,他早就把他调成了阿塔的时间。“比赛应该是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