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我,我看向安钰桥。
安钰桥赶紧拿我们自己包里的水给他漱口。
杨二叔也来帮他看了。
说他吐的快,又及时用水漱口。
蛊虫还没来得及钻进他身体里。
帐篷后面忽然传来肖队长的喊声:“快来这边看看。”
我们赶紧过去。
看到一个特警躺在地上,身体不停的抽搐。
杨二叔过去掀开他的衣服。
看到已经有几只蛊虫钻破他的肚皮,从里面爬出来了。
那特警张嘴没发出求救声,反倒是吐出来一包黑虫。
成缘赶紧返回车边,去后备箱拿石灰。
石灰撒上去,只死了一部分蛊虫。
还不断有蛊虫从死去的那个警察身体里爬出来。
它们踩着石灰里同伴的尸体,不停的往外面爬。
小舅把赤链放下去。
赤链直接从那些小虫子身上跃过,钻进警察被吃的只剩一层皮的身体里。
不过片刻,地上的小虫子就没动静了。
杨二叔说:“蛊母被杀,蛊子也活不了。”
肖队长见状,又慢慢把刚端起来的煮面锅放回到炉灶上。
锅刚放下去,里面的水就开始咕噜咕噜翻涌冒泡。
杨四舅给其他人吃过面条的人检查。
发现有的中了蛊,而有的什么事都没有。
蛊虫在开水里面活不了,不可能是煮面的时候下进去的。
杨二叔去旁边桌案上检查,发现蛊是被下在了酱料里。
这东西不是所有人都喜欢,有的吃面的时候就没放。
所以吃过面的人才会有的有事,有的没事。
我看了一眼翻在地上的面碗。
这应该就是刚才那个,被蛊虫吃的只剩一层皮的警察大哥的面碗。
面条都被酱料染红了,应该是放了老大一勺。
所以蛊虫发作的最快。
还有几个特警也中了蛊,不过严重程度不一样。
有一个内脏已经被吃没了,但却还吊着一口气没死。
能张嘴,却已经没有力气发声。
他眼睛紧盯着肖队长,眼神里满是哀求。
求肖队长能给他一个痛快。
他现在虽然没死,但也救不活了。
除非能再给他装一套全新的内脏。
?看他这个情况,至少还能再吊半小时。
我注意到肖队长的眼睛都红了。
他也不忍心看一起出生入死的队友一直这样的折磨。
他手慢慢摸上了腰间的枪。
杨四舅叹了一口气说:“不必开枪,我用法子能给他一个痛快。”
在肖队长点头后,他从口袋里拿出来一条蜈蚣。
手拖着蜈蚣放到那个特警右耳旁边。
蜈蚣从右耳爬进去,又从左耳爬出来。
等我们注意力在回到那个特警身上的时候,他已经闭上了双眼。
“多谢。”
肖队长和杨四舅道谢,然后让人把这位警官的尸体抬下去。
??经过这件事,他也不想再等到晚上了。
他现在就要进山。
除了中蛊比较严重的那几个留在这里,其他所有人开始整理装备。
肖队长还给我们分了他们的衣服装备。
穿戴好后,我们跟着他们一起进了山。
肖队长他们队十个人,加上成缘、杨二叔他们、我们五个,一共十九个人。
肖队长带四个人走在前面,又安排五个人断后。
我们九个走中间。
顺着山路一直往里走了半个多小时,小舅的赤链突然把头探了出来。
杨二叔也提醒大家:“小心,周围可能有蛊师。”
他跃过前面的特警,走到肖队长旁边。
???然后队伍才开始继续前进。
?往前又走了不过五分钟,周围突然开始起雾。
我紧张的看了一眼四周,看到不少黑影树林里窜来窜去。
“大家小心,树林里有东西。”我提醒到。
忽然我的手被抓住,吓得我一个哆嗦。
“是我。”安钰桥轻声说。
他紧紧牵着我的手:“雾大,不要走丢了。”
雾起的很快。
这会儿的雾浓的,连一米以外的东西都看不清了。
肖队长不得不让队伍停下来。
紧接着从前面传递过来一根绳子。
他让我们都抓好绳子,跟着队伍走。
千万不要走散了。
我刚把绳子递给身后的安钰桥,队伍后面就传来惨叫声。
紧接着是枪声。
安钰桥把我圈在怀里,抱着我往左边跑。
肖队长赶忙大喊:“不要开枪,当心伤到自己人。”
枪声停了,惨叫声也停了。
我被安钰桥手箍着蹲在路边。
突然旁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说:
“捂住口鼻,放慢呼吸,这不是雾,是瘴气。”
“二舅?”我试探着喊了一声。
“是老子。”
他往我手里塞了一张纸:“你们俩在这里待着别动,我去找吴浔和程嘉煜。”
安钰桥把我箍在怀里,我根本没法动。
刚才喊二舅那一下,头发吃到嘴里去了。
我伸手把头发拿出来,结果手摸到一坨毛茸茸东西。
我不确定的又摸了一下,箍着我的那只手上全是毛。
“安钰桥?”
我试探着喊了一声,结果没有得到回应。
我都快哭了。
刚才突然一只手就把我捞走了,我也不确定是不是安钰桥。
这抱着我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
?我手慢慢摸向腰间,那里别着之前肖队长给我的短刀。
就在我手摸到刀柄的瞬间,箍着我的那个东西又出声了。
只不过声音很小:“别出声,周围有东西在靠近。”
是安钰桥的声音。
我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狗东西,你再慢两秒钟出声,我刀就插你身上了。
安钰桥箍住我的力道突然收紧,吓得我手又摸上了刀柄。
一个黑影从我们前面半米处走过去。
它走路的姿势很奇怪,有点像猴子。
安钰桥手轻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示意我不要动。
然后他手松开我,起身慢慢向那个黑影靠近。
随即我就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他徒手把猴子脑袋拧下来了。
转身又把手里的圆脑袋朝我扔过来。
干什么,干什么?
我大惊,赶忙往左边挪。
猴头扔过来砸到一个东西身上,然后滚落到我脚边。
我抬头往身后看了一眼,那里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只猴子。
它的手里还拿着一把尖刀。
刚安钰桥朝它扔过去的那个猴脑袋,打的它往后退了两步。
紧接着又以极快的速度朝我扑过来。
我捡起地上的木棍,挥起来扫在它肚子上,将它打退出去。
安钰桥紧追过去,一拳砸在它脑袋上。
将猴头撼进了地里。
怎么感觉这哥越来越暴力了?
?我不确定的往后挪了两步,结果撞到树上。
我刚想往旁边挪,头顶上方突然发出“呃”的一声。
不是无语,是像人无意识发出来的那种。
我下意识的抬头,一滴温润的液体滴到我脸上。
我都不敢拿手摸,脚蹬地起身往安钰桥所在的方向扑倒。
“灵灵?”
他过来把我从地上扶起来,我才敢用手摸刚才滴在脸上的液体。
是血,新鲜的血。
再往我刚才蹲的地方看,那里空空如也。
人已经不见了。
应该我们十九个人之一。
刚才我蹲着仰头看他,看到他嘴里咬着一截东西。
像是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