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贴在纸人后背的那张,写有生辰八字的黄纸扯下来。
注意到向春花的脸上,闪过一丝慌张和懊悔。
恰好这会儿安钰桥也抓着公鸡从后屋出来。
他熟练的拔掉鸡脖子前的几撮毛。
然后用刀割断鸡喉,把鸡血撒在纸人上面。
现在撒鸡血是没什么问题的。
可刚才如果没有把纸人身上的生辰八字拿走。
鸡血撒上去就会将替身和八字定在一起。
这种情况下把纸棺材拉去烧掉。
那个人身上所有的厄运,都会转到小姨父身上。
他们之所以不自己把替身烧掉。
要把纸棺材抬到小姨父家里来。
这种做法叫送厄运。
找到的替身家,自己把有其他人生辰八字的棺材烧掉,这叫收厄运。
所以在烧之前,需要先检查一下里面有没有其他人的生辰八字。
把生辰八字拿出来,再浇公鸡血或黑狗血,可以镇压上面的厄运。
然后再拉去十字路口烧掉就可以破除邪法。
安钰桥拿起纸棺材往门口走。
前一秒还把院门围的水泄不通的人,在看到纸棺材被抬过去的瞬间往旁边退开。
只有向春花还挡在中间。
她冷嘲热讽道:“你们可想清楚了。
这纸棺材是从山里抬出来的,那些穿白衣服的没准是山神的使者。”
“你们就这样把纸棺材烧掉,那就是在侮辱山神。
他会诅咒你们的。”向春花咬牙道。
“哼!”
我冷笑出声,“你把这么大一个帽子扣在山神头上,不怕他来找你吗?”
“你…”
她粗短的手指着我,气急败坏:“伶牙利嘴。
你给我当心一点,晚上山猴子去撕烂你的嘴。”
“到底是撕烂我的嘴,还是撕烂你的嘴?”
我冷哼一声,把手里那张写有生辰八字的黄纸叠成一个小人。
然后从她旁边过去,狠撞了她一下。
把她撞得后退两步,贴在门上。
安钰桥紧跟在我身后出来。
我让他去十字路口烧纸棺材。
自己蹲在门口脱下鞋子,将纸人放在地上,举起鞋子狠狠的抽打。
向春花见状,尖叫着向我扑过来。
青姨上前两步,轻松抓住她的后脖颈把她摁在原地。
她身体虽然动不了,但嘴里可会骂了。
几乎是我打一下小人,她嘴里能骂出两句来。
青姨听的皱起眉头,她还没遇到过这么泼的。
另一只手捏着向春花的下巴,将她下巴拧错位了。
瞬间感觉耳根清净不少。
我用鞋底抽那个小人,至少抽了有二十几下。
看到小人身上有裂痕后,我才停手。
起身穿好鞋子,拿了一张黄符,念咒点燃后扔到小人上面。
黄符连着小人一起烧了。
向春花骂不出来,嘴里还是一直“呜呜呜”的叫着。
青姨用力把她推出院子。
然后笑着向还站在旁边看热闹的人说:“没事了没事了,大家都散了吧。”
向春花站在外面的马路上,手对着我和青姨指指点点。
嘴里“呜呜呜”喊着,但她嘴歪的厉害,听不清她说的什么。
不过看她表情就知道,她说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青姨过去拿起爷爷刚才放在墙边的棍子。
跑出门去追向春花。
她刚一出门,向春花跑的比兔子还快。
安钰桥回来,说纸棺材已经烧完了。
我们这边处理好,小姨父那边也就没什么事了。
救护车过去的时候,帮他检查了一下,身体各项指标都很正常。
然后是把小舅拉走了。
我在电话里紧张的问二舅:“小舅怎么了?”
“脑震荡。”
二舅说我们刚离开不久,小舅就开始头晕,呕吐。
医生怀疑是脑震荡,将他带去医院检查了。
程嘉煜陪着去的。
现在他们在等拖车把车拖上去。
预计还要两个小时左右才能回来。
“要不我开车过去接你们吧?”我问。
他想了想说:“行。”
我和安钰桥又开车过去。
拖车也还需要留一个人在这里守着。
二舅说他留在这里,让我们先把小姨和姨夫带回去。
等车拖上来了,他再自己开车回来。
“我跟二哥在这里吧。”安钰桥说。
二舅没有拒绝,两个人在还能一起闹嗑。
我把鸡爪和瓜子递给他:“这个,奶奶刚让我带过来吃的。”
把东西拿给他们后,我先开车带小姨和姨父回去。
我们再回去的时候,之前围在院门口的人都已经散了。
这次的事情,还是给民宿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我进院的时候,看到旁边院里有不少人拉着行李在往外走。
小姨推着我往屋里走,说:“这很正常,退房是常有的事。”
以前可能是正常,但这次…
必须把在背后捣乱的人揪出来。
他竟然想要小姨父的命,这种人断不可以轻易放过。
爷爷已经做好了饭。
二舅他们还没有回来,我们就自己先吃。
吃饭的时候,我和爷爷打听了一下,向春花她男人的堂弟在哪个火葬场工作。
“就在弯道口。”爷爷说。
那人明叫向成椿,五六岁时父母就去世了。
是在他堂哥向成源家里长大的。
不是自己家的孩子,大人也就不怎么管。
向成椿早早就辍学,十二岁的时候拜了个师傅。
然后就跟着人家一直在火葬场里工作了。
年纪要比小姨父小上两岁,今年大概四十四、五岁左右。
光棍一个,没讨过媳妇。
小姨知道我这么问,肯定是想去找向成椿。
她紧张的劝我:“灵灵,你先别放冲动,等你二舅他们回来了再说。”
“我先跟青姨去踩个点。”我说。
吃过饭后,我背了一个小包,把摄魂铃和八卦镜装在里面。
然后拉青姨出门。
小姨急忙过来追上我:“别乱来啊,说了等你二舅回来。”
“小姨,我就先去盯着,免得他跑了。”
我解释:“我真不会胡来的。”
“那也不许去。”小姨拉着我不放手。
“跑了就跑了。”
她紧张道:“我答应你妈要照顾好你的,你这去万一有个好歹,我这么跟你妈交代。”
她说着,眼睛就红了。
我无奈从车上下来:“那先不去了。”
回到屋后,我半躺在沙发上用手机看地图。
二舅和安钰桥一直到中午十二点半才到家。
他们吃饭的时候,我过去和他说:“我想去火葬场看看。”
“去啊。”
他夹了一夹菜进碗里,气愤道:“你爸他们烧指骨的时候,就已经给过他警告了。
他不但不收手,还得寸进尺。”
他冷哼一声说:“这次不弄死他,我就不姓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