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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流筝并不知晓她与余兰兮不合,她从未在外头说过这些姊妹之间的恩恩怨怨。

她和余兰兮不同。余兰兮以为自己不喜欢一个人时,便要拉帮结派般去声讨那个人,以当众取笑所讨厌之人并以此来获得认同感为乐,哪怕那个人是自己的姊妹。她则不然,她认为姊妹之间哪怕是水火不容的地步,也不该在外人面前吵架惹人笑话。旁人并不会只觉得被取笑那人可笑,而是连带着自己一并来取笑,觉得她们姊妹一样可笑。

故而现在这般,虽然阮流筝为余兰兮说了话,潘清欢心里是不乐意的,但是她不会说出来,只是也不会让阮流筝继续替余兰兮说话。

“好,我听你的。”

阮流筝捂住嘴巴点了点头。

那位世子爷……她自然是清楚的,说话向来不好听。

潘清欢朝她笑笑。

她对尚听礼无感,对余兰兮却是全无好感的。眼下这场面,只需要安静看戏即可。

“呵,你说话一向难听,哪里是什么实话难听?”

一个对她从来冷漠之人,转头不仅护着她讨厌之人,甚至还与那人唱起妇唱夫随的戏码来,总归是令人心生不喜的。

余兰兮被刺激得一下子红了眼眶,心里怒气汹涌,实在难以平静。

她倔强地与柯信对视,讽刺道:“这便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么?我这表妹可是您的世子妃啊,难怪世子这般维护。”

此话一出,所有人默然。

许多人面露复杂,早前她们就觉得义忠侯府这位大小姐并不聪慧,不然也不会干出换亲的事情。当时说得好听,那是太后娘娘赐婚,实际上,谁人不知这是余大小姐自己的意思?

现在看来,这位余大小姐何止是不聪慧,那简直是愚蠢、愚不可及。前段日子当众在家门口辱骂仁亲王世子和世子妃就算了,今儿竟还敢如此这般不知所谓。

众人无言,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这若是出生在普通人家,说不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便是连站在余兰兮身边的白漪涵,此时也露出无语的表情。她不禁想,难怪那么容易被激怒,原来是个没脑子的。

【……】

【余兰兮……不愧是余兰兮,当真是没救了,什么话都敢当众说。这是以为在演话本吗?她是角儿,所有人都是她的附庸?】

尚听礼觉得自己对余兰兮的印象还是不够深刻,从前她也没发现余兰兮能蠢到这种地步。

【好运气能够重来一世,人至少,不应该比上辈子还要愚蠢吧?真不知道余兰兮是怎么想的。】

柯信勾唇讽笑:“难不成汲夫人是觉得本世子做错了?”

“二殿下、四殿下到——”

“如玉公主、康平公主到——”

听到宫人禀报的声音,众人齐齐看了过去,才发现不知何时,几位殿下已经来到这边了。

“见过二殿下、四殿下,见过如玉公主、康平公主。”

众人齐声见礼。

“大家免礼。”柯茹微作为宴会的主人家开口说道:“什么事情围在这里,这么热闹?说来让本宫与皇兄、皇妹们听一听?”

康平公主柯锦珊笑眯眯地望向柯信:“方才似乎听见信哥哥说什么做错了?”

柯信朝她拱手,神态敷衍道:“没什么。”

柯锦珊倒也没在意他的态度。

“回如玉公主,事情是这样的……”

“何事如此热闹?”

自众人身后传来一道男子的声音,打断了余兰兮的话,便听得几位殿下一同对着她们身后见礼:“给大哥请安。”

柯钰带着鹤知樰走上前来。

“见过太子殿下。”一众人见礼。

与此同时,鹤知樰也在给柯锐他们行礼。

“都围在这儿做甚?如玉这片梅林还是开得很好的。”柯钰一句话将话题岔开。

“早听说信哥哥娶了上京城最美的姑娘,却从不曾见过这位嫂嫂,难得今日聚在大姐这里,可不就想认识一下嘛?”

柯锦珊的目光扫过柯信身侧的尚听礼,停顿了一下,遂走过去牵住她的手,在她觉得莫名其妙时,感叹道:“果真是个水灵灵的大美人,当得起上京城最美。”

【啊?请问一下,康平公主殿下您这是在整哪一出?】

尚听礼尴尬地笑了笑,不动声色地将手抽了回来,也是这一瞬间,注意到了柯锦珊眼里一闪而过的情绪。

她微微一怔。

【庆幸?是我看错了吧?康平公主怎么露出庆幸的神色?】

不过一瞬,尚听礼恢复过来,牵起嘴角笑道:“康平公主谬赞了。”

“我倒是觉得三姐说得没错,嫂嫂确实长得最漂亮。”

众人闻言探首。

就见柯蓁蓁与柯以裳携手而来,在她们身后,跟着两名年轻男子,分别是左相府的二少爷景聿以及太傅府的大少爷鹤知桁,紧接着又是一番见礼问安。

寒暄几句,柯茹微提议到亭子那边去用些点心茶水,亦可吟诗作对,或是投壶助兴等。

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去了十字亭中。

尚听礼寻了个视野极佳的地方坐下,不多时,与她交好的几人全都拖家带口地过来了。

【看得出来,如玉公主还是个急性子,好戏应该快要上场了。】

柯信挨着她坐,不置可否地挑了下眉,悠闲地嗑起了瓜子儿。

柯以裳则是一头雾水,她根本听不懂她嫂嫂的心声。

好戏?什么好戏?

坐在尚听礼另一边的是鹤知樰,这是柯以裳特意给她留出来的位置。她同尚听礼咬耳朵,小声说道:“听礼妹妹,你可有准备?”

问的自然是关于柯茹微要做之事。

她当时其实是有提议过的,她可以将入画借给尚听礼,来助尚听礼一臂之力,不过被尚听礼拒绝了。她们二人那一次的谈话,只是点到为止,她并未过问尚听礼的想法。

尚听礼一脸神秘地点点头:“准备好了。”

柯钰并未坐在鹤知樰的身边,而是和柯蓁蓁一块同柯茹微她们兄妹几个坐一块,他基本不怎么发言,只听柯茹微她们在说,他的目光多是追随着鹤知樰的身影。

“雪花酝酿入屠酥,准备迎年醉玉壶。这是本宫去年命人酿的梅花酒,给大家尝尝鲜。”

柯茹微吩咐完宫人分酒下去后,端起面前的酒杯,“我敬大哥、二哥、四哥、康平、宝珍一杯。”

说罢,她一饮而尽。

柯锐隐晦地给她递了个眼神,她冲他眨了下眼睛。

这一幕恰巧被柯钰看了个正着,只因他与柯茹微正好是面对而坐,而鹤知樰所在的位置正好面向他,他看向鹤知樰那头时,一不小心就注意到了柯茹微的小动作。

柯钰指尖摩挲着酒杯,并未入口,若有所思地盯着酒杯看。

莫非这酒有什么特别之处?如玉在其中动了什么手脚?

他这头没看出来什么东西,只是将此事默默记在心里。

柯钰喝没喝酒,无人在意。柯茹微看见柯锦珊将那一杯酒一饮而尽后,淡淡地扬了扬唇。

【梅花酒……】

【如玉公主果真迫不及待啊,才刚落座便将梅花酒给呈上来了。】

听到她的心声,柯以裳饮酒的动作一顿,瞪眼看着手中那杯酒,眸中闪过不可思议。

难不成这酒有问题?

她惊愕地抬眼看了看尚听礼,她若是没看错的话,方才嫂嫂似乎是喝了?

那这是没问题?

罢了,她看不懂,这不是她能理解的。柯以裳不再纠结,仰头将那杯酒喝下。

嫂嫂没有直接说出来,那应当给她喝的就是没问题的。她隐约察觉到了什么,也许今日这场宴会,是给有些人做的鸿门宴。

尚听礼一边品酒,一边注意着前方的动静。

【酒是好酒,希望戏也是好戏才好。】

她才这么想着,就见柯锦珊不知说了什么,随后就站起身来,转身离开了。

尚听礼立即放下了酒杯,眼睛目不斜视地盯着柯锦珊离开的背影,藏在宽袖下的手摩擦着,显得异常激动。

【来了来了,好戏终于要上演了!】

柯信即刻摆出了看好戏的姿态来,如她一般,也看着柯锦珊的背影。

柯以裳也默默地放下了酒杯,悄悄瞄了眼尚听礼的视线,捕捉到那抹视线落在正前方时,她也看向前方。只见柯锦珊已离席,正往岸边走着。

好戏与康平有关?

这座十字亭处于荷塘的中央,与岸边有一定的距离,廊道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并未安排护卫驻守,只在岸边和亭子里安排了护卫。

柯锦珊一路通过廊道,并未发生什么意外。

就在这时,又有两人离席,除了尚听礼和柯信、柯以裳外,却无人发现。

“梅花酒也喝过了,不如接下来吟诗作对如何?刚好本宫这片梅林很是衬景。”

柯茹微面向众人微笑。

“好啊,既是赏梅宴,那自然少不了要写梅花赋了,不然哪有什么意思?”余兰兮第一个开口附和,她眼神落在尚听礼的身上,有一种阴狠。

“汲夫人说得对,赏梅宴嘛,是得作几首与梅有关的诗。”

“时候还早,是该如此。”

许多人争先恐后般发表意见,这些人中多是有名的才子、才女。

唯有易舒雅这等的大家闺秀有不同意见,只听她道:“如玉殿下,臣女觉得不如投壶来得尽兴。今儿这天气着实冷了些,虽然亭中置有炭盆,仍觉冷风刺骨。投壶既可热身,又能解闷,何乐而不为呢?”

在场之人,多少总归是学过些投壶射箭的,只是准头的差距罢了。

柯茹微没有一口答应,亦没有直接拒绝,而是说道:“大家都是如何想的呢?”

“回殿下,臣女…臣妇觉得可行。”余兰兮仍是第一个出声的。

自称了多年的“臣女”,一朝有些难以改口。她想过了,能坐在这里的人,除了尚听礼之外,都是上过女学的,书院是有教投壶射箭之类的。她尽管是个半吊子,可怎么也比尚听礼那个从未学过的人强上一些吧?

只要能让尚听礼丢脸,她无所谓是吟诗作对,还是投壶射箭。

【又想看我笑话?】

尚听礼很是无语,她只需要看一眼余兰兮的面孔,她就知道这人在想些什么了。

无非是觉得她没学过这些,再怎么样,她也不可能比余兰兮还强。只要能压她一头,余兰兮便无甚所谓。

尚听礼忍不住发笑。

那余兰兮可就想错了。

无论是诗词歌赋也罢,投壶射箭也好,不过都是活跃气氛的形式而已。柯茹微只是需要将大家的注意力集中在一件事情上,从而方便她要做之事顺利完成罢了。

因此,不管是哪一种玩乐形式,都不可能顺利进行下去的。

这么一圈人,一个个轮流上场,还不知何时能轮到她呢,这就想看她的笑话,未免有点不现实。

尚听礼扯了扯嘴角。

最终,定下了投壶射箭。

柯茹微早有准备,所需要的东西早已备在亭中,此时只需要将位置清出来,便能够直接进行游戏。

一切准备就绪后,柯茹微问道:“从谁人先开始呢?”

余兰兮直接道:“不如便从仁亲王世子妃开始吧?我乃是世子妃的表姐,过去在府中,世子妃那一手出神入化的投壶技术,我便是现今回想起来也仍觉得震撼。”

她轻蔑地看了一眼尚听礼。

她只要将这贱人捧得高高的就行,因为这贱人会自己狠狠地摔下来。

柯茹微惊讶地看向尚听礼:“嫂子,汲夫人说的可是真的?你当真……?”

她只点出自己的意思,却没有多费口舌。

尚听礼嫣然一笑,只说道:“如玉殿下,若从我开始的话,这说不过去。”

柯茹微道:“从何说起?”

尚听礼不卑不亢地回答:“若论身份尊贵,我自然不及太子殿下以及众位殿下,理当从殿下们开始。若论身份低微,那我也不该是这个起头之人。”

她的话音落下,柯茹微便道:“是这个理。”

尚听礼没有察觉到,在她说话时,有人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她的身上。

柯信在她身旁,暗中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