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棠宝~可想死四姨母了。”姜四远远就迎过来紧紧抱住萧北棠。
“四姨母...”姜四勒的她声音都变了。
姜四松开她，扶着她转了一圈:“啧啧啧，几年不见，越发标致了。”
萧北棠咳了几声，宋清浅轻拍她背。
姜四再一看宋清浅，眼前一亮:“呦，你就是小棠宝的媳妇儿吧？”
宋清浅边替萧北棠顺气边颔首应姜四:“四姨母。”
“啧啧啧，她又不是面团捏的，哪那么弱不禁风。”姜四一把拉过萧北棠，揉她脸问:“小棠宝，你想不想姨母？”
“想！”萧北棠被她揉的五官变形，唯唯诺诺答她。
说不想少不了挨她一通蹂躏。
姜四心满意足的换成揉她的头:“这才是姨母的乖孩子。”
萧北棠嘟囔:“姨母还说想我，我大婚也不见姨母来。”
姜四尴尬松开她:“额呵呵...下回，下回。”
皇后恰从外头回来:“四姐，胡说什么呢，哪有什么下回？”
姜四忙问:“饭好了吗？”
皇后瞥她一眼，无奈道:“走吧，去用膳。”
皇后牵着宋清浅和萧北棠走在前头，几人跟着她一起往偏殿去。
坐下来后，姜三张望着问:“萧璟呢？”
宋清浅讶异看他一眼，他竟直呼陛下名讳？
皇后一边盛汤一边说:“她今日事忙，怕要晚些，我们先用。”
宋清浅看着这一家人，还真是...各长各的。生的不像，性子倒是有些像，只皇后性子稳重些。
“看来，朕来得刚巧。”景帝笑着走进来。
几人也没动作，只绿芜福了一礼，出去后将门带上。
“来的正巧，来坐。”姜三俨然主人般招呼她。
“三哥近日可还好？”景帝弯弯眉眼问。
姜三正想答话，姜四就不耐烦的说:“先吃饭，有什么话吃完饭再说！好不容易能吃上小七做的饭，絮叨什么呀。”
说着她已抄起筷子动起来。比她更早动的是萧北棠，她已默默用了好些，还是皇后做的饭菜香。
姜三话哽在喉咙，又咽了下去。
她们虽看起来不着调，用饭的时候却是仪态极好。
一顿饭安安静静用完，皇后命人将膳撤下。
酒足饭饱，几人坐在桌前才有心思聊起事情。
萧北棠问:“外祖母可还好？”
姜四叹一口气:“身体还好，就是有时候分不大清人了，见着我就喊妍儿。”
说完她还酸溜溜补了一句:“阿娘可真是偏心。”
皇后目光一垂，失落道:“我也很想阿娘，很想回去看看她。”
景帝将手覆在她手上轻拍了拍。
姜四终于正经一点，说:“不如你这次跟我回中州去过段日子？”
皇后看了一眼景帝，说:“萧璟离不开。”
“没让她去啊，你和小棠宝跟我们去，还有小棠宝的媳妇儿，阿娘定然高兴。”
皇后又看景帝一眼，犹犹豫豫。
景帝见她犹豫，温声说:“妍儿，你若是想去便去吧，横竖国子监再有一个月就要休假了，届时你和棠儿她们一起去。”
萧北棠笑的灿烂:“也巧，我正打算过段日子去看看外祖母，带浅浅去拜见她老人家，她老人家还没见过浅浅呢。”
姜三十分正经，说:“那到时候你先给我来信，我派人来接你。上回你说国子监走水，若是去中州，路上万不能大意。”
萧北棠问:“说到走水，可查出什么眉目？”
姜四也收了不正经模样，说:“按照小若风所说的线索，查到同济会便又断了，不过可以断定，此事与同济会脱不了干系。”
姜三一瞬又收起正色模样，嘻嘻哈哈道:“小棠宝，你放心，舅舅一定将他揪出来，替你摆平他。”
萧北棠一笑:“多谢三舅舅。”
几人又聊了许久，几年不见，有说不完的话，宋清浅就在一旁默默听着，饶有趣味。
她好像变了，从前她宁愿躲在书房，泡在书里，这种家长里短她如何的不喜，但此刻，她听的津津有味，也觉得很温暖。尤其是萧北棠与他们欢声笑语聊着天期间，还会时不时来抓一抓自己的手，轻摩她手背。
离开坤宁宫后，回去路上宋清浅问:“你与外祖那边的亲人似乎更亲近？”
萧北棠今日也格外高兴，眉眼弯成了月牙儿:“嗯，我自小就在他们跟前长大，所有孩子里，外祖母最疼的就是我。”
“为何？不是应该疼爱孙儿更多？”宋清浅不解，家中嫁出去的姑姑们生的孩子，祖父从未花过半分心思和爱意在他们身上。
萧北棠笑着说:“爱屋及乌吧。母后是她最小也最疼爱的孩子。”
“那他们怎么舍得搬去中州？”
萧北棠轻叹:“自然舍不得，可是他们原本的家就在中州，当年迁来长安只是暂时，后来更是为了母后留在长安多年，大舅舅二舅舅他们总在长安和中州奔走，外祖父和外祖母年纪也大了，他们才搬回中州。”
宋清浅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萧北棠挂着浅笑:“我从小就跟在三舅舅他们身边，他们待我极好。”
宋清浅揶揄道:“所以殿下的不正经模样也是跟他学的？”
萧北棠傲娇:“我哪有不正经？我可是只学好的不学坏的！”
“当真？”宋清浅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当假...”萧北棠憋不住笑，说:“我小时候他就带我去青楼了，后来母后知道了领着我去找外祖父外祖母告状，外祖父当着我的面请了家法。”
“难怪殿下去那些地方轻车熟路！”宋清浅提起青楼还有些吃味。
萧北棠解释道:“我可什么都没做过，三舅舅他也一样的，还有四姨母，五舅舅，六姨母...”
她一一枚举，宋清浅看着她傻了眼，这是什么样的家风？
“......”
初夏的风如醇香清酒，沁人心脾，月色姣好，繁星璀璨，两人的身影在月下缱绻情深。
翌日，萧北棠用完早膳就去寻姜三问一些她很想知道的事。
“你想知道萧璟和小七年轻时候的事？”姜三挑了挑眉头问她。
“是。”
“怎么突然想问这个了？”
“就是想知道一些旧事，三舅舅知道吗？不知道的话我去问四姨母？”
“这事儿啊，你还真得问我，旁人还真难知道那么详细。”姜三得意。
“说起来已经是十八年前的事了...”姜三轻叹一声，说，“十八年前，苏州府北塘镇...”
“等会儿...北塘镇？？？”萧北棠第一句就听到重点了。
姜三嘲笑:“是啊，你名字的由来，要不是你外祖母坚持将塘改为棠，你就该叫萧北塘了。”
萧北棠嘴角抽了抽...
宋清浅面带笑意，起名字的天赋，还真是遗传。
萧北棠短叹一声，问:“北塘镇，然后呢？”
姜三轻笑一声:“你知不知道你母亲从前最大的愿望是做个人人称颂的女侠？”
萧北棠点头:“我小时候母后提过。”
“她嫁给萧璟之前，可不是现在这样的。”姜三抿一口茶，唏嘘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