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种945:谁跟你咱俩?】
于火没搭理它,从餐厅抓了把菜刀,神态从容的走上了顶层,最终站在了江枫卧室对面的房间门口。
然后他一刀劈向房门,哐——的一声。
房门纹丝未动,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这么抗揍。
于火举起刀,作势再砍一刀,耳边却陡然传来一道滴滴的声响:请输入密码!
于火:“......”
果然是高科技,居然投射出了一个数字键盘,这要怎么搞?
他想了想,不再冷落系统。
“小冤种,到你表现的时候了。”
【冤种945:跟我有什么关系?】
“秘密就在这扇房门的后面,你就一点都不好奇吗?”
【你好奇就自己好奇,别带上我。】
“身为一个统子,你怎么能一点儿好奇心都没有呢?”
【......我不敢。】
于火恨铁不成钢:“你怎么那么怂?!出了事有小爷顶着呢,你怕个瘠薄毛?”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好好好,逼我投诉你是吧?”于火深吸了一口气,阴恻恻地冷哼了一声:“上个世界也不知道是哪个没用的统子话都说不利索,给我扔进了丧尸的壳子,要不是本大爷力挽狂澜,它肯定会被追责.....
现在需要它的帮忙,还推三阻四不肯出力,真是恩将仇报啊~
对了,主系统的投诉编码是多少来着?”
【别别别,宿主宿主,有话好好说。】
“那你开锁,我就跟你好好说。”
系统心里真是千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啊!
最后,它在现在就死和多活两天再死之中,毅然决然选择了后者。
下一秒,数字键盘闪烁了几下,最后传来一道短促的轻响:密码正确。
咔哒,门开了。
望着那道窄小又黢黑的门缝,于火终于满意了:“看来你还是有点儿作用的。”
【冤种945憋屈的抽噎了一声:两清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于火翘起嘴角没说话,明摆着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只有单纯的系统还在抱着侥幸的心理。
好在他没有丧心病狂的戳破,只见于火迫不及待的推开了房门。
水流涌动,一样的频率令头顶的灯泡亮了起来,他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狭小的空间,里面除了水什么都没有。
于火站在原地好奇的歪了歪头,突然、身后的房门自动合拢发出轻微的碰撞声,与此同时,这个狭小的空间响起排水的噪音。
待到这个区域的海水被排干净,对面的整面墙壁陡然从中间分开,向两侧缓缓移动。
里面黑黢黢的,借着这个小隔间的昏黄灯光,于火站在门外观察了几秒钟。
里面似乎有两排置物架,上面罗列着一个个规格一致的透明玻璃瓶。
他走进门内的那一刻,敞开的墙壁缓缓又往回收拢,突兀的声音并未惊扰到于火,他冷眼望着闭合的墙壁渐渐阻挡住了最后一束光源。
在一片漆黑中,于火试探性的往前走了两步。
啪嗒——
不知道脚下踢到了什么东西,发出一记脆响。
在视力被剥夺的那一刻,于火感觉自己的听觉仿佛放大了无数倍,他蹲下身,朝着声源处探出了手掌。
结果指尖刚触及地面,就摸到了凹模不平的纹路,没有规则可言,异常凸起的位置还隐隐有些黏腻。
就像是......即将风干了的血迹。
再往前摸了摸,于火指尖似是被什么锋锐的物件给刺伤了,他手指颤了一下,再次朝着刺伤自己的东西摸去。
等把那玩意抓在手里,他开始小心翼翼的抚摸,识别着轮廓,最终确定了手里的应该是一把刻刀。
刻刀......
在他暗自思索的期间,系统忍不住发问。
【宿主,你为什么不打开光脑照明?】
回应他的是一道愉悦的轻笑声,于火的嗓音还带着酒醉后的微醺:“那多没意思?这样才刺激不是吗?”
【冤种945:......颠公。】
于火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他缓慢的站起身,捏紧手里的刻刀朝着置物架走去,另一只手轻轻落于码放整齐的瓶子上。
瓶子是玻璃材质的,触手微凉,他沿着瓶身捏住凹进去的瓶口,左右晃了晃。
隐隐有液体碰撞瓶壁的声音传来。
于火摸向瓶口,噗嗤拽开了瓶塞,顿时一股刺鼻又熟悉的味道萦绕在鼻尖。
是福尔马林!
就在他愣住的时候,排水噪音从一墙之隔的隔间再次传来,系统顿时就炸毛了。
【我靠,这才几点他就回来了?不讲武德啊!宿主宿主,快跑,江疯批回来了!】
于火淡定的把瓶塞塞进瓶口,嘴里嘟囔:“你什么时候新添了一个给人瞎起外号的毛病啊?疯批怎么了?他不美吗?!还有...你让我往哪里跑?”
【啊这......不跑等着被抓?】
于火嗤笑了一声,伸手沿着置物架走了几步,然后闪身进了架子与墙壁的缝隙里,屏住了呼吸。
不知道是不是于火算准了,他刚藏好,墙壁就徐徐的拉开了,微弱且昏黄的灯光投射进置物架前的空地上,留下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光影。
他眼珠微动,下意识看向了距离他最近的一个玻璃瓶,一对儿漂浮在液体中的眼球徐徐转向了自己!
那眼球上遍布了细细的红色血管,以眼仁为中心朝四周扩散,有些渗人。
【啊!——】
系统惊呼了一声,震得于火脑瓜子嗡嗡的响,为了避免暴露,他只能把头转开,不去看那对儿保存完好的眼球。
然后他探究的盯着站在门外的身影,对方像是陷入了静止,好半晌都没有进门。
于火不由纳闷,江枫那家伙不会是有收集癖吧?
毕竟身前的置物架上可是鼻子嘴巴眼珠子,五脏六腑全都保存了起来,难道这就是他所谓的藏品?
呃.....有点儿变态。
时间一分一秒的溜走,于火半蹲着,膝盖不上不下的弯曲令身形隐隐有些摇晃,在躯体逐渐磕到置物架上的前一秒,他连忙伸手撑住墙壁。
手下的触感滑溜清凉,不同于硬邦邦的墙壁,似是上面正挂着一层娟纱。
于火没忍住又摸了摸,那娟纱纹理清晰,质感薄如蝉翼,脑海中却并没有哪种布料与这娟纱对上。
他不再纠结,把手指放在鼻尖处嗅了嗅,顿时皱眉,有血的腥味儿,还是人血。
那是什么?
那到底是什么呢?
这时,门外的人鱼倏地动了,他进入储藏室,在墙壁合拢之后竟然如于火一般摸着黑在房间里前行。
鱼尾擦过地面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那声音越来越近,搞得于火都不禁有些紧张,喉咙发涩......
突然,声音消失了,几秒钟之后,一道清脆的、指骨敲击玻璃的脆响发出:“咦?这瓶子的位置...怎么好像被移动过?”
这道低喃、竟是贴在他耳边说的!!!
就像是故意的......